“米家的小子口腹蜜剑,他在凤卿那里装出各种的好,其实早就勾结了崔老八,骗光米家的财产。但是他贪心,根本就不想给崔老八分,所以卷着银票跑了。”
“崔老八哪是他想像中的好惹的人物,把他堵在野狼谷,想杀了他。但那小子命大,也狡滑得很,居然让他给逃了……阙”
“崔老八很记仇,一直惦着这事,想把气撒在凤卿身上。但是赵威总在凤卿身边绕来绕去,他看出赵威也有些身手,怕赵威也有来头,引来仇家找他麻烦,所以没动手。再到后来,他被我师兄盯上了,更安份了许多,这才没找凤卿的麻烦……”
“真是披着人皮的豺狼,我非扒了他的皮。”渔嫣气得柳眉倒竖,世间恶人怎么杀也杀不光?
“喏。”莫问离递来一把锃亮的刀,薄唇轻扬,“去扒。”
“别笑,我正生气呢。”渔嫣抓过刀,比在米怀瑜的额上,继续问:“那小婴孩是谁家的?”
“我和崔老八从寒水宫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外面传言的还童药,他撒气,把寒水宫宝库里的东西砸了,还摸去了尊主的卧室里,准备再砸一回。他这人就是有点疯,我怕他闹出太大的动静,就想劝住他,拉扯的时候,帐上的银珠子掉了一串下来,我当时见有些小东西不错,想弄来哄哄女人,所以就顺手牵羊,把银珠子、胭脂,鼻烟壶都揣口袋里……”
“你他
妈
的也太贪了,这些小东西都不放过。”
莫问离忍不住骂人,那些小玩艺儿,还是当年御奕宁上寒水宫时玩过的,一直搁在他的房间里。若不是被他们给摸下山,他们哪会盯上崔老八?
“怕被人认出来,所以在回来的路上我们分开走,我遇上来涟城寻亲的一家人,我见那小娘子不错……所以……就下手了,那小婴儿总哭,我就把银珠子给他玩……哪知小娘子太烈了,完事之后拖着我要一起去死,我只好掐死了她。马受了惊吓,拖着马车回涟城了……你们闻迅找来,我看你们都来历不凡,心知不妙,便与崔老八一起想演一出金蝉脱壳的戏,没想到……孤”
“畜生,你师兄再坏,再背多少人命案,也不及你万分之一可恶。你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害,一点人
性也没有。”
渔嫣牙都快咬碎了,一刀下去,狠狠扎透他的手掌,把他钉在了地上。
“扒你的皮都是轻的!就应当千刀万剐。”几名侍卫上前去,一顿猛凑。
“满手是血,阎王都会嫌你恶心。”
渔嫣摁了摁胸口,转身出去,她快要气死了,这些丑陋的事,一个字也不想多听下去。
御璃骁跟在她身后,小声说:“米怀瑜也找到了。他的脸在野狼沟被狼抓坏了,他怕被崔老八找到,所以一直隐姓埋名躲在边城,干些偷鸡摸狗的事,米家二老这些年在凤卿身上搜刮的银子都悄悄送去给米怀瑜了。他还在那边娶了妻子,生了好几个孩子,都跟着他四处偷盗。”
“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莫问离冷笑。
“他什么,他还娶妻生子了?这个狗
娘
养的杂
种!”赵威从一边闪身出来,愤怒地看着众人。
“你怎么进来了?”御璃骁拧眉,锐利的眼神扫过院中侍卫。
侍卫们傻眼了,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没想到还是让赵威给摸了进来,他的轻功果然了得。
“你想告诉她?”渔嫣盯着赵威问。
赵威的脸涨得通红,拳头抓紧,又放松,最后摇了摇头,跪下去,给几人重重地磕头,“求各位贵人,瞒着她吧,凤卿的心和金子一样,不要让她伤心。”
“你起来吧。”渔嫣扶他起来,看着他说:“既知她是金子,以后一定要好好疼她。”
“那是当然,她就是我心里的金子,不,比金子还要珍贵。”赵威激动地说。
回到府衙,苏意和他们刚刚赶回。
“凤卿姑娘回来了,她受伤了。”苏意和背着凤卿往府衙里走,大声说:“断了两根肋骨,肩脱臼之处已经接好。”
“凤卿……”赵威焦急地跟进来,帮着苏意和一起把她放到榻上。
她痛得一身是汗,衣裳都被浸得透湿,失血过多,已经昏迷过去。
“死不了,你走开。”莫问离看赵威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扒开了乱转的他。
“有尊主的话,你还不放心吗,快出去吧,没人会吃了你的凤卿,婢女们要给她剪开衣裳,你总不能在这里看着。”渔嫣推他出。
“多谢尊主,多谢皇后娘娘。”赵威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乖乖地跟着渔嫣出来。
无风,树静,夕阳从枝叶间斜落下来,洒一院余辉。
渔嫣坐在树下,仰头看着斜阳,小声说:“涟城真够乱的,也不知道藏了多少江洋大盗,命案在身的人。”
“人心复杂,没有贪欲的人很少,恶人是抓不完的。”御璃骁扭头看她,沉声问:“那么,你
是要继续和我在天下游走下去吗?”
“你想传位给宁儿吗?”渔嫣微笑着问。
“我十六开始担起大任,一生历经风波,累了。”御璃骁把她揽进怀中,缓声说:“余下的岁月,就想和你一起,走遍千山,看遍万水,去你想去的每个地方。这是你二十那年,我就承诺过你的,这么长时间了,也应该兑现承诺了。”
“想甩开我吗?”莫问离用锦帕擦手,慢吞吞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