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瞪向逢纪,恶狠狠道:“你说这里面有什么阴谋?”逢纪一时语塞,对袁绍喏喏道:“属下……还未能看透。”
袁绍冷哼道:“那你就在这里想,想好了再来告诉我!哼!邺城传来消息说郭嘉已死,哪里还有和田丰郭图两人相抗衡的智谋之士?沮授又是田丰的好友,更不会有问题,甄氏家族的族兵早就出城西行,邺城哪里有多少准备?一定是袁熙办事不力。被人家抓住了破绽,待破城之后,看我怎么收拾这个逆子。哼,韩馥,竟然敢出尔反尔!幸好我早有防备,随军带着攻城器械,等我攻下邺城看我怎么收拾你,还有甄氏家族的那五万族兵也是我的囊中之物!”袁绍看着城头上辛评,心中愤愤然,到此刻。他还以为眼前的一切乃是出自韩馥的指使。
逢纪张了张嘴。袁绍说的这些他都知道。可是他却隐隐觉得不对劲,好像答案就在嘴边,但就是说不出来,看着袁绍大吼着准备攻城。逢纪内心焦急,但越是着急越想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不由得在那里冷汗直流。
袁绍的大军缓缓的向前移动,盾牌手各个高举巨大的盾牌掩护云梯手攻到城下,在邺城高高的城墙下搭起,袁绍的士兵大发一声,开始攻城。登时,天空中均是你来我往的箭矢,两军的喊杀声声震四野。
云梯、撞车、箭楼一个个向邺城城下涌去。而冀州军则还之以滚木擂石。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好不激烈。
郭嘉此时已经退到后面,有张郃这冀州名将在此,袁绍不足为惧。人家去拼命,郭嘉却拉着田丰去下棋。田丰难道还可说不可以吗?而且站在城头上只会徒增伤心。还不如和郭嘉下棋,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邺城的城头上自是一番热闹,可是邺城城内的甄氏府邸里又是另一番光景。
不过此刻在城楼上与田丰下棋的郭嘉当然不知道甄府上张夫人正想着怎么掌控他。他此时已经把心乱如麻的田丰的一条大龙围死,悠然地看着张郃用自己的大嗓门指挥士兵战斗。
此时,袁绍的士兵正如蚁如蝗的借助云梯趴在了城墙上,形成了厚厚的一层,远远的看去,这些穿着黄色衣服的士兵就像是给邺城这块大面包涂上了一层厚厚的黄油。
邺城那坚固厚实的城墙使得袁绍云为数不多的撞车望洋兴叹,不但撞不动城墙,而且那因为撞击城墙而产生的巨大震颤更把不少己方正在向上攀爬的士兵一个个的震落下来,在惨叫声中摔得七窍流血而亡,万不得已下,袁绍军放弃了徒劳无益的撞车攻击。只依靠云梯。因为有箭楼,所以在弓弩对射上倒也不吃亏。
袁绍见己方伤亡惨重,转过头来看向犹自在那里苦苦思索的逢纪道:“逢纪,你有何法可速破邺城?”
逢纪闻言惊醒,环顾左右,心中迅速计较道:“为今之计,莫如毁土山、地道,环城挖沟,引漳水灌入,以水围邺城,定可成功!”
袁绍闻言大骂道:“一派胡言!我们哪里来的军力和时间来挖沟,等你把沟挖好了,徐济麾下驻留陈留的大军就到了,那不是让徐济捡了个便宜吗?”转过头来看见身边的另外两个谋士审配和苏由道:“你二人有何良策?”
苏由乃是靠溜须拍马爬上来的,哪里有什么本领?审配看了一眼苏由,迅速道:“逢纪大人言之有理,不过以水围城实在是太慢,若是有我‘掘子军’在的话,只要伪装得好,今晚便可破城。”
审配原本是实话实说,岂知这句话正揭了袁绍去年在平原城失利的旧伤疤,去年一战中,由于袁谭的错误指挥,“掘子军”全军覆没,这件事情一直被袁绍引为耻辱。现在被审配一提,袁绍立刻勃然大怒,冷冷哼了一声道:“要你出谋划策,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审配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尽心竭力的言词居然会引来袁绍的辱骂,登时闭上了嘴巴。
袁绍厌烦的扫了他们一眼道:“你等腐儒均不足与之为谋,若是元皓、公则在此,定早已经想出了妙计。
苏由虽然嘴上不说,心中却在暗骂,若是那两人这么好的本事,此刻邺城的城门早已经被打开了,何必费如此多的事情?
袁绍焦躁地看着前面久攻不下的邺城,对身边的淳于琼道:“你带兵亲自攻城攻城以助士气。”淳于琼领命而去。
袁绍在那里暴跳如雷,郭嘉却在这里悠然自得。
此时黄濬正站在郭嘉的面前,对郭嘉道:“先生,我麾下的幽影精锐已经准备就绪。准备开成一战。只等陈到将军的五万大军杀到了。”
郭嘉点头表示知道了,黄濬迟疑了一下,对郭嘉道:“先生,我不明白袁绍见邺城有变为何不撤军呢?”
郭嘉淡淡道:“这是面子问题,四世三公在外人看来是何等的荣耀,但对于袁绍来讲,有的时候倒不如说是一种重压。袁绍根本就是输不起,所以他永远不能做到心平气和,有这种心态还如何争胜呢?”这话说得田丰身体一震。
郭嘉又道:“怒火一旦冲昏了袁绍的头脑,他哪里还记得退兵呢?只怕是他的计谋之士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更何况袁绍身边只怕早已无出色的谋士了。否则早就发现不妥当之处了。可笑袁绍还以为他交手的乃是韩馥的冀州军呢!”
田丰闻言。看了站在城头的辛评一眼,心中暗叹,心道袁绍身边的确是没有人了,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