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浩闻言一楞,奇怪道:“可是我却觉得对方的这支队伍就是去运粮草的,毕竟高顺大军远道而来,他们的粮草的运送肯定会出问题,战线拉得太长了。现在去运粮草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杜畿却摇头道:“我虽然这几天才到王匡将军这里。但是却知道兖州军和一般的军队不同,兖州的运粮部队只怕也是精锐异常,并非一般的诸侯军中的运粮队伍所能比拟。高顺完全可以双管齐下,一方面真的是去运粮食。另一方面是在赚我们出城,若是我们不上当,再去运粮不迟。”
韩浩呆了一呆,点着头道:“杜畿兄说得有道理,事情应该是这样没有错误。如此我们便坚守不出,以防万一。”
话出口后才发现杜畿仍然皱眉不语,旋即奇怪道:“杜畿兄既然已经想清楚这一点为何还愁眉不展?”
杜畿叹了口气道:“我是在观察对方的运粮车。”
韩浩看了看远处的兖州军的运粮车,不明所以道:“运粮车?有什么不对吗?”
杜畿皱着眉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兖州军的运粮车非常的轻盈,速度非常的快,这就是说运粮的时间被大大的减少了。这将会大大减少不必要的人力和物力的消耗。”
韩浩一呆,这才知道杜畿担心的是什么事情,还没有说话,杜畿又道:“我早就听说兖州制度不同其他地方,徐济对于百工非常的重视。认为他们是身负‘木德’之人,更给了他们平民的资格,承认他们的独立地位,有的人因为发明了东西被应用到战争中所以还被授予军衔,地位尊崇,对这事情虽然外界非议甚多,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的确符合徐济创立的新‘五德终始说’。而且眼前这一个小小的运粮车就是一个证明,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豹’,只这一个小小的细节,我们就知道兖州的强盛并非没有原因。”
韩浩也叹了口气道:“的确如此,我还听说兖州向来鼓励商业,即便是在和诸侯交战期间。兖州的商人也在和其他州县进行着贸易,而且兖州对这些商人非常的护短,徐济居然在兖州居然弄出了个新行业叫什么‘镖局’?任务就是被商人雇用作为途中押送货物的护卫。”
杜畿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我也听说过,听说徐济从长社起兵的时候就开始大量地训练民兵,当然那时徐济的力量尚且薄弱。这主意虽妙,但却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兖州无比强大,哪里还用得着这些也经过严格训练的民兵?按照常理,渐渐地,兖州之民就会变得安逸,可是现在呢?徐济却通过‘镖局’这个行业把兖州的‘民兵制度’更加发扬光大起来。兖州的民兵在从事这项职业的过程中,得到了实战的经验,毕竟现在盗匪横行,而兖州之民的好战习性被完整的保留下来了。这实在是可怕,那就是说,兖州有着源源不断的兵员可以补充。也就是说兖州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战损而导致战斗力下降,否则兖州为何会越打越强?”
韩浩被杜畿说的心情沉重起来,想起一事后,才勉强笑道:“幸好徐济已经消失了,更有风声说徐济现在就在荆州,陷入到被人追杀的陷阱中,若是徐济一死,大家就都可以喘口气了。”
杜畿哼了一声,讥笑道:“我担心那只是痴人说梦,徐济是何许人也?兖州的说书先生现在已经遍布到我大汉的每一寸土地,虽然他们嘴中的故事有很多不可信,但是这些事情的大概还是不会变的,临淄之乱、洛阳之乱、诸侯会战、平原争锋、谋夺冀州,这许多事情那一次徐济不是在风口浪尖上安然度过?焉知徐济这一次不能活着回来?”
韩浩点了点头道:“也对,这徐济号称兖州军神,单凭他的脑袋这世间恐怕罕有敌手,何况此人武艺也不可小觑,他几乎称得上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物,虽然可以想象追杀他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未必能拦得住他。”
杜畿用手一拍城墙,激起重重的尘土,对韩浩道:“即便是徐济被杀死又如何?哼!徐济已经给兖州留下了太多的东西,只要徐济的后继者把徐济的政策延续下去,兖州还是强大无比,人们只看见在战场上,兖州的郭嘉高顺陈到等人的风姿,却没有看见兖州背后强大的经济支持。就拿我们眼前的这支并非高顺嫡系部队的大军的装备和士兵的训练,若是换成同前来计算的话,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哼!现在兖州内部的确是出了问题,表面上看是郭嘉等人对徐济有异心了。我却以为郭嘉仅仅是在为自己捞取政治资本而已,给他胆子他都不敢真的对抗兖州政府,别说手底下的士兵对兖州的忠心程度,就是郭嘉真的敢这么干,兖州只要一切断郭嘉军的补给,郭嘉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旋即长叹一声道:“孔夫子早已经不在人间,可是他的学说却长存于世,徐济只怕也是如此吧?以此而论,徐济早已是天下楷模,就只说开创学说这一项便足以同先贤共lùn_gōng过了。”
若是徐济在这里的话。听了杜畿的这番话,一定会大生知己之感。
韩浩却是心情沉重,经过杜畿这么一说,韩浩知道才发现和兖州对敌是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忍不住道:“那岂非是说我们是有败无胜?”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