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济,刘协皱了皱眉道:“徐卿家,这件事我们可否暂时放一下,毕竟现在大敌当前,我们还是先解决汉中和西凉的问题为好,至于有关官员的玩忽职守,忘记通报大司空战报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论如何?”言下之意显然不想在此时追究此事,毕竟徐济这般得意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一般情况下,皇帝亲自出面说项,自应该不再在此事上纠缠,但徐济本来便是另有所图。故摇头道:“圣上,为臣现在这般斤斤计较一意要治有司玩忽职守之罪,并非是因为臣下小肚鸡肠,而是恰恰与眼前的战事有莫大的关系。兵法有云:庙算胜者。夫庙算着,要君臣上下一心、同仇敌忾、集思广益方可制胜,现在外难以至,可笑我们这些站在朝堂上的人还有人置国家大事于不顾,利用国家的生死存亡大搞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试问在此情况下如何能齐心协力、克敌制胜?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内不平而天下静者,臣下未之闻也。况今日事情虽小,但窥一斑而见全貌,其中险恶用心昭然若揭,实可令天下之士心寒齿冷,又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往往是小事和细节决定一件事情的成败。坊间尚有老者谓之‘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今日若不追究用心险恶者,只怕会令百官莫衷一是,还望圣上三思而行。”
一着急,徐济连刘备教训他儿子的话都搬出来了,不过所幸徐济临时改口说成“坊间老者”了,不过看样子在自己所在的这个时空里刘备只怕是没机会说了,这么精辟的话若是不说出来岂非是一种浪费?
徐济此言一出。朝堂上众人立时便对他刮目相看,虽然早就听说过徐济的厉害,但更多的是集中在徐济的军事才能上,没有想到斗起嘴来徐济同样这般犀利。
王子服等人虽然有心反驳,却又不得不承认徐济以大司空的这个良身份说出这番话来实在是名正言顺。而且立论极为牢靠。即使要出言相讥也不知道如何入手。刘协万般无奈下才道:“徐卿家所言极是。”
下面的事情就好说了,先是问到了长水校尉种辑的身上,因为这件事情本来就该由他的通报,所以问罪就应该在他的身上。不过太仆鲁馗却极力为种辑开脱,说种辑有伤在身。正在家中休息,这件事情只怕也不知道,要治罪只能治种辑手下暂摄其职的人,太仆鲁馗此言一出,王子服等人立时出班齐声赞同。如此一来,自然是大事化小事了。这当然在徐济的意料之中。不过自己打击对方嚣张气焰的目的却已经达到了,尤其是大鸿胪周奂被刘协罚了一年的俸禄,这虽然无关紧要但气势上却已经牢牢占住了上风,只这一点便令徐济极为开心。
代借刘协之手教训了这一干人等之后。刘协没好气道:“徐卿家,这回我们可以讨论汉中和咸阳的战事了吧?”徐济也知道自己占点小便宜无甚大碍但却不能太过分,更何况现在他更关心的是如何名正言顺地把自己的军队调进长安而不落人口实,于是又在心中计划了一番,直到觉得毫无纰漏。才恭声道:“陛下圣明。不过天下凡事有果必有因,若我们可以找到现在战局发展不利的原因,我们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众人点头,徐济沉声道:“首先我们要弄清楚一件事,汉中、西凉的军队来势凶猛,到底是冲谁来的?我想长安新定,王允伏诛。圣上回长安地消息汉中和西凉到现在还不知道呢,否则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此等事情来。”众人点头,徐济的意思很明确,这场战争的起因和刘协与自己全无关系,所以责任不在刘协和他徐济身上,自然也就无法追究战事不利的责任。徐济先行撇清关系。自然就会站在不败之地。要是勉强追究责任,那只好怪在王允的身上。这个结果当然是皆大欢喜了。毕竟谁也不愿意把这战局不利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现在徐济这么说是在息事宁人,并没有弄个什么“王允余党”来趁机打压别人,却长出了一口气。纷纷庆幸徐济不在此大作文章,虽然有刘协护着,但被徐济反咬一口却是一件十分头痛地事情。他们又哪里知道徐济这么做是另有目的?看着众人都同意自己的意见,徐济才问道:“敢问各位大臣,汉中战事的起因到底是什么?”
越骑校尉王冷哼了一声道:“|太司空这是明知故问,汉中的战事根本起因在于益州刺史刘焉有谋反之心,当时大司徒王允大人才会主张出兵征讨汉中,更何况徐大人因该知道,益州的张任曾经半路上袭击过圣上。”徐济不理会王颀暗中讽刺自己劫持刘协出京的事情,相反他正是要引出这么一番话来,故此微笑道:“原来如此,那我倒是奇怪了,为何汉中和咸阳打得热火朝天,周围的城市地守军居然按兵不动不去救援?汉中且不说,单说张绣的粮草重地咸阳,既然张绣大军乃是为朝廷出力,为何到现在却是一种孤军奋战的局面?那扶风、武功、新平三地的守军在干什么?张绣既然把粮草之地安置在三座城市之间,就是为了起来遥相呼应相互支援的作用,为何现在会岌岌可危?而最令人感到奇怪的事情是围攻咸阳的不是别人,居然是李傕郭汜这两个人人得而诛之地逆贼,为什么那三地的守军看到二贼围攻咸阳而无动于衷?”徐济的话令朝中众臣齐齐发愣。他们经历战乱的日子太多了,长安的大臣们已经养成了一种条件反射,一听说战乱只会觉得头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