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魏仲已然率部抵达范氏大宅附近,不过因为范氏大宅距离城门更近,双方就此对峙上了。而范渊正站在最前方与魏仲隔着一箭之地遥遥相望。
魏仲说话了:“范渊,别来无恙啊?”说罢哈哈大笑。
范渊恨声道:“魏仲你这匹夫,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来,难道以为能轻易拿下我范氏?还是以为私通徐济这黄口小儿就能稳稳吃定我?”魏仲闻言大骂道:“范渊你莫要血口喷人,我魏仲岂能引狼入室?你范氏在己吾为恶多年,早先我以为你知错能改,想不到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得寸进尺,如今更是含血喷人。哼,莫非以为本县令真拿你没办法不成?”
对面的范渊冷笑回答道:“公道自在人心,你魏仲的居心己吾几人不知?也好,你觊觎我范氏累世家财也不是一两日,今日眼看是没有转圜余地了,若是真要便来拿,我倒想看看你魏仲有什么本事。”
就在范渊话音刚落之时,黄濬也终于穿越了士卒结成的战阵到了魏仲身边,他躬身行礼道:“县令大人,我回来了。”说罢便站在一旁。魏仲一看黄濬来了便问道:“黄县丞去了何处竟多时不见你的踪影?莫非你私通了范渊这老匹夫不成?”
黄濬神情惊慌的解释道:“下吏怎敢?下吏昨日前去嘱托城门校尉秦勇一些事宜,今日见到范氏私兵全然撤离城门这才赶了过来,不想已经如此了。”说罢一脸的无奈之色。魏仲叫过他的亲随耳语了一阵。见自己的亲卫点头之后才说道:“原来是我误会了黄县丞,既然如此,如今我当如何为好?”
黄濬闻言心下暗喜道:“县令大人有些操之过急了,此时徐济麾下适才撤兵。难保不会杀将回来。这却是隐患呐。”这话说完魏仲面色一变,不过立即便恢复如常道:“不必担心,徐济已死,他麾下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先说说眼下的事情吧。”
黄濬一看便知,自己这话已经让魏仲有些担心起这事了,不过他也借此重新获得了魏仲的信任,当然这只是暂时的。不过黄濬也只需要这一时的信任就够了:“县令大人既然决定动手,虽然时机稍显急躁不过也算是极好的时机罢。现下双方对峙一时之间怕是难有结果,不若抢先发难,同时再遣人告知己吾其余世家。就说范氏覆灭之后县令可与诸世家共分范氏资产。”说罢对魏仲使了个眼色。
魏仲自然立即就明白了。依他的性子自然是不会接受与己吾的世家共分范氏资产的。黄濬这话显然只是个由头,这只是要骗出己吾诸世家的私兵为他击败范氏而已。魏仲哈哈大笑道:“黄县丞果然是智计百出,那这事该让谁去做?”
黄濬皱眉故作烦恼的说道:“原本我是最合适的人选。我与己吾诸世家都有联系,只是如今我怕是不能走开,不若县令大人寻个能信任的精干之人去吧。”
这无疑又是进一步的骗取魏仲的信任,若是黄濬自请前去魏仲多半不会相信他,倒不如自己留下来,而且这么一来魏仲就对自己越发的放心,这对自己接下来的动作会有不小的帮助,何况此时黄濬也着实不想跟己吾的诸世家扯皮,甚至连见面的兴致也欠奉,这些人很快就会失去他们原有的话语权。黄濬不需要担心这些人,更加不需要去讨好了。
而魏仲闻言果然面露喜色,叫过身边的亲卫祝福一番便要他速去,而此时对面的范渊似乎看到了黄濬,高声道:“黄濬小儿,你这无信之人还敢回来?”
闻言黄濬上前一步回声道:“范家主说笑了,黄濬原也是县令的部下,何来无信之说?范家主不若早早就就范了罢,否则动起手来徒增杀戮岂不是有伤天和?”这话说的自然是漂亮至极,但是范渊却几乎被气炸了肺,黄濬是个什么人己吾有头有脸的人都清楚明白,这就是个小人,只是他如今的言辞却也叫人难以反驳,这小子不仅恶心了范渊,更是把争端的错处全部推到了自己身上,明眼人自然不会信,只是己吾的百姓却难说,自己总不能解释是因为范氏敛财不足而魏仲又觊觎自家财货,这话说起来谁又能信?
气急败坏的范渊骂道:“小人,便知在此逞口舌之利。黄濬,今日但凡我范渊不死,这笔债迟早要找你算回来!”
黄濬闻言笑着道:“范家主何必动怒?黄濬只是一介小卒,为了我这卑鄙之人气坏了身子可不值更是不智,不若考虑一下小人的建议罢。”说罢便退回到魏仲身后。他深明自己可不是这一场争端的主角,马上的这位爷和对面的那个老家伙才是。
看到黄濬如此有眼色的退后魏仲不由微笑起来,若不是黄濬真是劣迹斑斑他倒还真有重用黄濬的打算,不过如今是留不得了,只待自己解决了范氏之后下一个就是黄濬,想到这里魏仲微微眯起的双眼 中不由闪过一丝锋芒,虽然收敛的很快,但是黄濬却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他不由心下暗笑,魏仲这老匹夫还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甚至在没有成事之时便想着诛锄异己,这样的人能成大事说出去只怕也只是徒增笑料,不过黄濬倒是不在意,这个将死之人,不需要与他计较。
“黄县丞说的是,范渊,你何不降我?我要的是什么你想必明了,至于你范氏一家上下老小的性命我自然不会动他们,如何?”魏仲洋洋自得的说道。
另一边的范渊才压下黄濬的气,一听魏仲这话不由更是怒火中烧,大骂道:“老匹夫端的打得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