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芳雅对林芸桥摊牌之后,虽然未做出进一步的安排,对她的态度却有了很大的转变。
听雨阁换了一大波侍女,吃的穿的用的日日送来,礼品堆满了客厅,又堆满了楼下的书房。
林芸桥知道,幕芳雅是想让她觉得不好意思。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林芸桥现在无依无靠,寄居在赵王府中,等时机成熟,幕芳雅定会想尽办法逼着她帮助赵王夺权。
身边突然多了十几个婢女,晴儿闲下来没什么事情要做,有些坐不住了,看着堆积如山的礼物发愁道:“小姐,你说王妃什么时候才能放咱们回幕府呢?现在大方耳房已经分家,咱们回去的话,其实并没有王妃说的那样里外都是敌人。”
林芸桥闲闲地坐在窗边嗑瓜子,“你都能看得出来,幕芳雅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她名义上是为我好,实际上却是想把我这张牌抓在手里,即便不能帮助夺权,起码也能找其他王爷不痛快。”
过不多久,陆明轩果然有些坐不住了,避开幕芳雅身边的耳目来到听风阁。
看着满屋子的礼品,陆明轩俨然有些不悦,“之前还担心赵王妃因为幕府分家的事情难为你,现在看来林姑娘吃得好住得好,看来本王的担心是多余的。”
林芸桥收一收桌子上摊开的瓜子皮,耸耸肩,“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之前也收过王爷的礼物,王爷只管放心,我林芸桥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
陆明轩呵呵一笑,收回自己的目光,望着桌子边悠闲坐着的林芸桥,“本王送的那些东西,比起王妃这些,真是大巫见小巫,加上王妃与林姑娘之间的关系,看来本王是有些多余了。”
陆明轩说话酸溜溜的,林芸桥这才看出来,他今天不是来送东西,而是来兴师问罪。也难怪,陆明轩从幕府跟到赵王府,从头到尾都对林芸桥十分欣赏,最先向她伸出手,现在见赵王妃直接把人接进来王府,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王爷请喝茶吧,说了这么多也口渴了。”晴儿过来上茶,林芸桥客气地给陆明轩倒上一杯,轻轻放在对面,不与他正面争论。
“不必了,”陆明轩轻轻挥手,“既然林姑娘已经有了更好的去处,那本王之前做得都是多余的。只是从此以后咱们各自站队伍,我与姑娘的缘分就到这里了。”
陆明轩说罢摔门而去,晴儿几步追到门前,“王爷,天气不好,可能要下雨,拿着把伞吧。”
陆明轩怒瞪晴儿一眼,脸阴沉沉地比外面的天空更甚。
“王爷……伞……”晴儿无奈地站在听雨阁门堂下,陆明轩还未走出多远,天空中已经落下豆大的雨珠,即便如此,陆明轩仍旧从未回头。
晴儿拿了伞悻悻地回来,“小姐,这次平山王是真的生气了,小姐这还没答应帮赵王,倒是先把平山王得罪了。”
林芸桥也满心无奈,端过一旁装着瓜子的果盘继续嗑瓜子,晴儿只是叹气。来赵王府最不方便的一件事情就是没有办法继续研制自己的时光机,打好的时光耗在这里,委实让人觉得无聊。
闷着头磕了一会儿瓜子,林芸桥打开窗户看雨。时令已经到了仲夏,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倾盆大雨转眼便过去了,满院子都是雾蒙蒙的水汽。
太阳很快又出现在云层之上,晃得人睁不开眼睛,林芸桥正要收回目光,却看见赵王正穿着一件翠绿色袍子蹲在一颗芭蕉树下,专心致志地盯着什么东西。
林芸桥下楼,走到赵王身边的时候,他仍旧一动未动,眼底下正有一只雏鸟在泥地里面挣扎。应该是刚才那场大雨让小鸟和老鸟失散了,只是这小鸟羽翼尚未丰满,若不能即使回巢肯定难逃过一劫。
见林芸桥过来,赵王这才稍微动了动已经发麻的双腿,站起来来来回回走了几遍,笑道:“这种鸟性子倔得很,老鸟若看小鸟身体瘦弱,就会主动停止喂食,如此一来,这只鸟怕是难逃一劫了。”
“这么说,赵王是想帮一帮这只小鸟了?”林芸桥颇感兴趣地问,拿手帕托起泥地里的那只小鸟,小鸟身子倒是健壮,只是刚才一通淋雨,浑身都在发抖。
赵王接过林芸桥手里的帕子,宽阔的手掌拖着那只小鸟看了半晌,嘿嘿一笑,“林姑娘说的是,我刚才还在想老鸟会不会出来找他,瞪了这么久,估计是不会来了。”
赵王说着,已经捧着那只鸟笑呵呵地走了,像手里捧着什么宝贝一般。
林芸桥快走几步跟上,“王妃昨天找我,赵王可知道?”
赵王吹着口哨逗鸟儿,头也不抬道:“我知道王妃是想让你帮我争夺皇位,可是我倒是觉得现在这样整天溜溜鸟、钓钓鱼,也挺自在,何苦去争什么皇位。”
“那王妃的意见赵王也不肯听?”
似乎觉得日头太晒,赵王扯着手帕的一角遮住太阳,把幼鸟护在掌心,“王妃说什么我怎么敢不照做呢?她想做什么就由着她吧。”
林芸桥会意,看来幕芳雅和赵王想的既然不同,幕芳雅整天算计着如何能拉拢朝臣,赵王却想就这样衣食无忧度过一生,这两人性格不同,所以追求的东西也不同。
既然如此,幕芳雅所求的不过是一种虚幻的希望罢了,答应又如何呢。
回到听雨阁,林芸桥让人她如何愿意帮助赵王夺权。
幕芳雅见了终于露出笑容,一掌拍着赵王肩膀上,“王爷,林姑娘的计谋咱们都见识过,这回有她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