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营帐篷内。
“哎呀,你都不知道啊,当时表小姐可过分了,竟然陷害小姐偷了幕相爷的诗句!”
晴儿一双眼睛流光溢彩兴奋难耐,将昨日的事情添油加醋后娓娓道来:“你不知道,当时我都替小姐狠狠捏了一把汗啊,实在是太惊险了,不过幸好我们小姐厉害!”
林芸桥用过早点之后正在房间里潜心研究未完成的工作。
她拿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慢悠悠地瞥了晴儿一眼:“你已经说过了二十遍了,都不觉得口干么?”
“有、有吗?”晴儿看了一眼绿娅,见她肯定地点点头,才停了嘴,不甘不愿道,“好吧,那等我歇口气再讲……”
绿娅是前两天陆霆琛从泰山门挑选出来专门保护林芸桥安危的丫头,别看这个丫头相貌平平,身材娇小,她可是有一身好武功在身的。
晴儿尽管以前也觉得自家小姐厉害无比,可经过昨日一事,她觉得自家小姐简直就是万能的,没有任何事能难倒她。
林芸桥优雅的抚住额角,眼中尽是无奈笑意,这个丫头真的是……太聒噪了。
绿娅站在一旁,也是忍不住轻笑起来。
此时她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一夜之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两句诗在京城中造成无与伦比的轰动。
无数士林学子对着这两句诗秉烛夜谈,高谈阔论,甚至还影响了一大批周边国家的人。
然而慕芳香的日子并不是那么的好过,她刚刚回府,朝堂之上的父亲早已在前院等着她。她刚想对父亲反咬一口时,只听慕相大声呵斥道:“孽女,跪下。”
此言一出,慕芳香不由得惊呆了。虽然她只是一个庶女出生,但是从小到大父亲却对她们姐妹都是一视同仁,从未说与一句重话。如今却为了一个区区外人竟然斥责于她……这让她如何接受的了?
两行清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只见她头一昂,倔强倨傲地说道:“父亲若是看女儿不顺眼,尽管打骂便是,只是女儿实在不知究竟是哪里做错了,竟惹得父亲这般恼怒是为何?”
“唉……”
俗话说得好,儿女是爹娘的心头肉,纵然慕相有再大的怒气,在看到慕芳香哭泣的那一刻,他的怒火便已经消了一大半。
他微微摇头叹息一声,继而说道,“香儿,今天的事情,你为何要诬陷你表妹?且不说你表妹她没有抄袭,就算是真抄袭了,你也不能当中说出来啊?”
“爹爹从何得知是女儿诬陷表妹?”慕芳香故作吃惊地反问道,“如此说来,爹爹的意思便是香儿看到也要装作不知道么?父亲一贯教导女儿要诚实,难不成父亲都是骗女儿的不是?”
“……”
一番争执下来,慕相差点儿被慕芳香所洗脑。察觉到这个女儿的口才之好并非池中物,于是他脸一沉,“罚三小姐跪祠堂。”之后大手一挥便已离开了。
此刻跪在地上的慕芳香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楚楚可怜样,眼睛里有着的,只是恶毒的光芒……
这日一早,慕芳香便命贴身丫鬟备上了请帖给林芸桥,美曰其名宴会的事情向她道歉。
林芸桥收到请帖的时候还是满脸不可置信的,她才不会相信慕芳香会向她道歉,肯定又是憋着什么坏呢吧。
晴儿那本就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再次被气的圆呼呼的,只见她气鼓鼓地说道:“太过分了,堂而皇之陷害完小姐后又装模作样给谁看,要我说,还是不去的好。”
绿娅暗暗白了她一眼:“小姐都还未发话你又何须这般焦急,照我说,小姐定是会去的。”
两人各执一词,争执不下时,晴儿转头望向正在看书的林芸桥,“小姐,你说你去吗?”
林芸桥轻抿了一口茉莉花茶,继而头也不抬的说道:“去,为什么不去?我倒要看看她又想弄出什么幺蛾子。”
林芸桥到的时候,慕芳香已经在闺房内备好了茶点。看见林芸桥进来了,她那双美丽的眸子有着一闪而过的厌恶,但是随即被她掩饰的很好。
“妹妹来了啊,姐姐还以为你会生气不来了呢。”
“三表姐说笑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又怎么会生气呢。”
“这就好,这就好……”慕芳香挽着林芸桥的胳膊,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这次慕芳香好似真的“改邪归正”了一般,拉着林芸桥东说西说的,浅笑吟吟的样子,全然没有了之前的一丝恶毒气。
林芸桥不禁有些愕然,难不成……狼真的改吃草了?不过,这有可能吗?
直到接近傍晚,慕芳菲也没有任何动作,林芸桥疑惑不解时,慕芳香的贴身丫鬟禀告夫人有事找她。
林芸桥好不容易有个可以脱离此氛围的理由,于是她道:“既然三表姐有事要忙,那么芸桥就先行告退,不打扰表姐了。”
慕芳香有些极为不好意思地说道:“真是对不住啊表妹,改日姐姐再向你赔罪。”
就在林芸桥转身之际,她抬起头,看见门口的女子朝着她微微点了点头,她的唇角扬起,眼眸中闪过一丝恶毒地光芒。
林芸桥走到门口时,像是踩到了什么,脚底突然一滑,整个人就向前摔去。
林芸桥刚想扶着旁边的一根柱子,没想到有一个丫头大呼了一声小心,假装出一副要拉她的样子,实际上却是轻轻推了林芸桥一把,以此破坏了她的平衡力。
地上铺着青石板,并没有铺上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