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桥走后,李晓梅并未甘心去找管家领罚,哭哭啼啼地坐在后花园凉亭里,比谁都委屈。
李妈妈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实在看不下去了,坐在她身边安慰道:“好孩子,这事不怪你,都是那个林芸桥,一而再再而三坏咱们好事。要不是她从中作梗,娘一定有办法把你送进去刘府。”
提到刘府,李晓梅哭的更伤心,抽噎道:“娘,我早知道刘公子不是负责的人,因此才会想到让他败坏林芸桥的名声,可是谁想到她居然给我下药,还把我送去刘公子那里。”
“女儿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刘公子,他却一脸嫌弃,根本不认账。这样可让女儿如何嫁人……”
李晓梅哭的十分伤心,女子出嫁前就失去了清白,加上她这样的身份,嫁给一个小厮都会嫌弃,被刘云龙羞辱一番,李晓梅心中懊恼,起身就要往湖边跑,嘴里喊道:“我干脆死了算了,省的这样活着丢人。”
李晓梅便哭便跑,到了湖边,李妈妈才总算是追上,但她们二人闹出来不少动静,已经过来不少人围观。李妈妈下不来台,心一横,一把将李晓梅推到河里,哭喊道:“我苦命的女儿,怎么好端端净遇上这种事。”
见到有人落水,立即有小厮跳下去救人,李晓梅只是呛了几口水,便被人捞了上来。李妈妈哭的厉害,吩咐丫鬟们把李晓梅送回院子休养,自己则泪眼汪汪地往陈家老夫人院子里而去。
陈老夫人已经七十有余,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苟,脸上也不见多少皱纹,一看便知是一个精明干练的女人。
听到李妈妈哭诉完,陈老夫人眉头一皱,李妈妈眼尖,她知道自己这事算是有谱了。
之前诬陷林芸桥的事情闹到陈老爷面前没讨道什么好处,这次李妈妈不会再去触霉头。而相比于陈老爷,陈府的老夫人更有地位,更重要的是,陈老夫人也是女人,她应该更能知道一个女儿家的难处。
李妈妈见陈老夫人微微有些动容,继续添油加醋道:“老夫人,奴婢在陈府一直尽心尽力,从来不敢有任何懈怠,断不敢污蔑主子。可是自从那个林芸桥来到陈府,她处处与奴婢作对,这件事情不仅奴婢可以证明,其他的丫鬟们也都知道。”
“奴婢知道林芸桥以前是大家小姐吃不了苦,可是她也不能这样目无王法,这样把老夫人你当成什么呢?”
陈老夫人轻轻转动佛珠,见李妈妈这样巧言善变便知道她不是什么老实人,说的话也不全信,吩咐一边的嬷嬷道:“赵嬷嬷,去把林芸桥请来,我倒是要看看,被李妈妈说的神乎其神的人物,到底有多么嚣张。”
李妈妈连忙磕头道谢,心中冷笑。
不多时,林芸桥随着赵嬷嬷走了进来,进门不看跪在地上的李妈妈,径直走到陈老夫人身边,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陈老夫人摆摆手,肃声说:“你抬起头来,我知道你并非陈府丫鬟,大可不必行跪拜礼。”
林芸桥恭顺答道:“国相府送我来的时候说过,如今我是戴罪之身,只是陈府一个小小的丫鬟,不敢乱了规矩。”
陈老夫人点头,细细看林芸桥的模样,倒是生的眉清目秀,言语又恭顺,不像李妈妈所说是那种飞扬跋扈之人。对林芸桥这种温顺的性格,陈老夫人颇有好感。
摆一摆手道:“你起来说话吧。”
林芸桥站起身,待见到身边的李妈妈,却是浑身一抖,低头道:“妈妈今日怎么也在这里?刚才在院子里听说晓梅寻短见,姐姐没事吧?”
李妈妈本就在气头上,被林芸桥这么一激,立即暴跳如雷,指着她的鼻子尖骂道:“你还有脸问晓梅,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的缘故,你又什么资格问我女儿?”
林芸桥更是一脸无辜,叹气道:“我知道晓梅之前思慕刘公子,可是我们这样的身份,本就该安分守己,即便是喜欢也只能默默喜欢,不敢僭越。可是晓梅居然为了进刘府做这种事,不管她是自己下药还是诽谤刘公子,这都是万万不该的啊!”
林芸桥说的认真,仿佛整件事情与她毫无联系,而她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十分无辜的旁观者。
“你!”李妈妈听得真切,越想越气,禁不住浑身颤抖,十分失态道:“你这个贱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罢,李妈妈已经扑过去,抓住林芸桥的脖子掐起来。李妈妈矮胖,而林芸桥高瘦,李妈妈即便踮着脚,也只能勉强够到她的脖子,看起来滑稽可笑。
陈老夫人哪里能容下李妈妈这样的泼妇在她跟前撒野,急忙让赵嬷嬷将二人拉扯开,拍一拍桌子,怒道:“陈府的下人,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
见陈老夫人发这么大的伙,李妈妈知错,低着头,嘴里还是忍不住辩解,喃喃说:“老夫人可一定要给奴婢做主,我女儿清清白白的身子就这么给了刘少爷,老夫人不能不管。”
林芸桥喘着粗气,十分后怕地看着李妈妈,斜眼道:“李妈妈这意思是让刘公子娶了李晓梅吗?咱们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配得上刘公子,妈妈还是尽快打消这想法吧。”
林芸桥道出了李妈妈的心事,事情已经发生了,最好的结果就是让李晓梅进入刘府,哪怕是当一个小妾。
李妈妈不敢正面回答,跪在地上道:“奴婢只有李晓梅一个女儿,要是老夫人不可为我们母女两个做主,晓梅肯定活不下去了,奴婢这条命就是为了女儿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