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清风苑已有十日,陈老夫人那边照旧每日让林芸桥过去喝茶,吃穿用度越发周全,与陈府的小姐们无异。
一日,林芸桥正在院子里调配草药,陈老夫人年纪大了,晚上常常做梦,觉总是睡不好,看了许多大夫都没用。老人家失眠的病症在二十一世纪已经不算是什么难题,林芸桥特意去后山采了许多草药,又让紫月准备了银针,打算药物配合针灸双管齐下,一举治好陈夫人的旧疾。
晴儿从厨房回来,一声不吭就要走,被林芸桥叫住,问:“你今天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晴儿摇头,泪水却欺骗不了林芸桥的眼睛,她一忍再忍,想了半天,终于愤愤不平道:“我今天早上去厨房拿米和新鲜蔬菜,哪知道厨房的人一再推脱,非说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可是我明明看见二小姐身边的丫鬟从厨房领了东西回去,他们分明就是在敷衍。”
“哦?”林芸桥微微皱眉,早就知道陈家两位小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们终于出手了。想到陈家那两位小姐,林芸桥淡淡一笑,“走,咱们这就去厨房问个清楚。”
晴儿一愣,想起来之前林芸桥跟自己说过的话,靠一时的忍让是没有用的,于是连忙跟了过去。
临近午饭,厨房里正飘出来阵阵香气,林芸桥推开门进去,正看见一位嬷嬷拿了大半袋米过来,上前拦住那嬷嬷的去路,问:“嬷嬷这是在按照谁的意思行事?你可知道我是老夫人亲自安排的,老夫人也说了,清风苑要什么就要给什么,你们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这么对我!”
晴儿也在一边帮腔,怒道:“我知道二位小姐不待见我们林姑娘,可是我们与两位小姐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若是欺人太甚,连茶米油盐都不给,我们只好去找老夫人说理了。”
提到老夫人,眼前的嬷嬷却毫无惧意,反而十分轻蔑道:“就说你们是每根的主儿,张口闭口就是老夫人,难不成你们是赖上我们陈家老夫人了?”
那嬷嬷十分嚣张,摆明了不把林芸桥放在眼中,她非但不让步,反而指责晴儿道:“你到底是陈家的丫鬟,如今怎么跟着这个姓林进进出出,她以后离开陈府也好,留下也罢,没有你的好日子过。”
晴儿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回瞪了那嬷嬷一眼,冷声道:“这个就不饶嬷嬷费心了,你还是想想自己以后怎么在陈家混下去吧。”
厨房里照旧各忙各的,除了那个嬷嬷没人敢上前说话,林芸桥知道此人就是厨房的管事,她应该是直接得了陈家两位小姐和少夫人的吩咐。
本以为府里的人会多少忌惮老夫人,可如今看来林芸桥觉得自己小瞧了陈家二位小姐,她们不光自己插手,还拉拢了陈家少夫人。
陈老夫人年事已高,就算在陈家位高权重,过不了多久也会离开,而陈家两位小姐,尤其是那个陈家主母少夫人,以后陈府的事情还要她一手经办。所以府里的人宁肯得罪陈老夫人也不敢得罪前途光明的少夫人。
离开厨房,晴儿脸色很不好看,她还在介意之前那位嬷嬷说的话,那位嬷嬷虽然嚣张,但是她有一件事情说对了,林芸桥终究不是陈府的常客,如果她走了,一切或许又会恢复到从前。
林芸桥察觉到晴儿的变化,安慰说:“你以前在厨房当差,想必也认识那位嬷嬷,她知道你心地善良,所以才会拿这种话来唬你,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林芸桥清冷的目光落在晴儿身上,看得她心中一颤,那目光冷冷清清却格外叫人安心。定一定神,晴儿信誓旦旦说:“姑娘自然有姑娘的打算,晴儿不求别的,只希望姑娘在陈府的这段日子能尽心尽力侍奉。”
林芸桥点头,从认识晴儿到现在,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回到清风苑,晴儿检查了一遍小厨房储存的东西,米还有小半袋子,只是蔬菜和鱼肉都是每次去厨房领,为的是能拿到新鲜的食材,可是这样子厨房一断了供应,清风苑就只剩下小半袋子米可以煮了。
晴儿发愁道:“半袋子米若三餐都用,也吃不了多久,晴儿倒是没关系,可是姑娘每日只是吃米,未免太委屈了。”
她想起陈老夫人,试探着问:“姑娘,要不我去找紫月姐姐,她在老夫人身边,说不定能帮我们说上什么话,即便老夫人不愿意管,能帮衬咱们这里一些食材也是好的。”
林芸桥思索一阵,轻轻摇头,说:“两位小姐和少夫人一定会想到咱们去老夫人面前告状,她们几个一定准备了一箩筐等着,如若我们去了正中她们下怀。”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特工首领,林芸桥非常明白陈老夫人身在高位有多少事要应付,如今她只是陈老夫人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如果整天去陈老夫人面前吵闹,要这个那个,她只会更加厌烦,这样没有了利用价值,以后的日子就更难了。
林芸桥深知这个道理,时光机器的发明正在关键时候,千万不能出错。目光掠过陈家后花园外面的后山,林芸桥计上心来。
她吩咐晴儿找来一些绳子,亲自编织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网子,又借助之前炼铁用的废料做出来一些钩子和弓箭,将这些东西尽数藏好。
晴儿奇道:“姑娘莫非是要上山打猎?”只是试探着一想,晴儿已经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林芸桥好歹是大家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打猎这种事情哪里是女子能干的。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