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尘被他那副吊儿郎当的姿态都气到不行,好歹自己也是他妈,他到用这个口气跟她说话是把她当成什么了?!
陆桥臣!又是陆桥臣!这陆桥臣是有什么三头六臂的本事?能把他这儿子迷成这样!真是不争气的东西!
[你知不知道你马上就要踏入社会,接受你父亲的事业!如果你是玩玩我还可以理解,你得婚事,还轮不到你自己做主!]
玖邻愠怒的脸色越来越沉,如一头没有被驯过的狮子,怒气一触即发。
“咚咚咚——”
有人敲门的声音打破了这暂时的死寂,玖父望了一眼,无动于衷,羽尘也怒气正盛,玖邻暗衬不妙,臣臣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不是时候!那女人一定会拿他开刀的。
兀自点了根烟,故作镇定的去开门。
避过羽尘的目光,仓惶的开门出去顺便把门关上,看着玖邻这幅被十万精兵追杀似的模样,就不禁蹙眉,是他怕林小姐看到自己?
玖邻喘了口气,将还在愣神的陆桥臣揽进怀里。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甩了甩头,不是玖邻还有谁,有种惊慌失措的感觉,是不是做梦做多了,连真实都不切实际了?
[我父亲和…母亲造访我这里,不如我今晚带你出去住吧。]
原来是伯父伯母过来了,陆桥臣自知玖邻是在为他好,他母亲对他的看法不是一点两点的恶劣,在订婚宴上就已经见识过了,不过他从心底里还是希望玖邻的父母亲能够接受他。
思量了一下,微扬起脸。
[玖邻,你应该多陪陪伯父伯母,]伸手握住玖邻的手臂,他知道现在玖邻很冲动,但他自有自的理由。
[我知道伯父伯母一时间是无法接受我,这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他们还想你为他们取一个女子添丁,我是男人,自然没办法办到,]
[不过这不算得什么,我们的路本来就不好走,我会等到伯父伯母认可我那天的。]
即使你会先否定掉我。陆桥臣心神微微泛酸,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怎么去开口争取。
[我……那你要住哪儿?]
陆桥臣摇摇头[不要担心我,我爸让我今天回家一趟,你就放心的陪陪伯父伯母,我明天早上回来。]
[好。]
强忍着喜忧参半的心情,往电梯里走去,玖邻也眼不离身的目送他,直到电梯门合上。
看不到玖邻以后,陆桥臣脸上的笑容也散尽而去,捂着胃部难受的打干呕,最近是怎么了,他有好好吃饭的。
没有多想,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去看看程叔叔,不知道失去花槿一年了,他是否过得还好,自己也没脸面去面对他,见他的次数,十根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去花槿家的次数也还算多,轻车熟路的坐着公交转车,陆桥臣是最不想坐这里的出租车,大陆上堵车也敢乱窜,是钻了钱眼出来的。
花槿的家在一处清静偏僻的小区,但是绝对不能质疑小区的豪华程度和保卫工作。
好久没有好好的看过这里,绿化工作也是做到位了,两旁的柳站得挺拔,花团锦簇围在柳的四周。
心情也不禁轻松起来,往熟悉的小楼而去。
花槿原先就住在二栋,程叔叔是买了两套房子把中间的天花板打通了安上一层螺旋状的楼梯。
站在门口,却没有那个勇气去敲门,挣扎再三,一个声音自他身边传过来。
[小伙子啊,你是找这家人吧,他们早搬啦!]
陆桥臣转过身来,说话的是一个两鬓斑白的七旬老婆婆,因为这楼修的早,并没有电梯,杵着拐杖艰难的上楼。
[搬了。]陆桥臣喃喃的重复老婆婆的话。
[是啊!自从他家儿子没了的第三月就已经搬走啦!]
收了收自己的情绪,搬了就搬了吧,程叔叔说不怨他不恨他也只是场面话吧。
[婆婆我扶您上去吧。]
[哎!好孩子好孩子哈哈…]
老婆婆就住在这栋楼的楼顶,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还要每天走上走下的,真是太难为她了,难道她就没有儿女了吗?
没敢多嘴,帮老婆婆拿着拐杖,细心的扶她到家门口。
[到了到了,谢谢你啊小伙子,呵呵呵。]
一开门,陆桥臣却是被眼前的情景楞得不轻,一个如此大的房子里,怎么就希希落落的只有几样家具,但是干净整洁,空气里却有股药香味,正对着门的一间屋子门大敞开着,屋子里的一切都一目了然。
呆呆的看老婆婆蹒跚走到另一个老人身旁,将口袋里紧攥着的一块点心递到她的嘴边。
[老东西,你快尝尝,这是新鲜出炉的。]
再用手捻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伴着水喂给她,陆桥臣有些讶异,他大概知道老婆婆为何没有子女了,原来超越性别的爱情不是他才在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