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你的房间?!”步鹰已经转身,向自己的喽啰挥了挥手,手上的动作却凝滞了许多,然那群人看见这信号,都一式地站了起来,手脚极快地收拾家当,这些人都带着包袱在身边,一阵旋风似地过去,便可以赶路了。
“是的,这杀千刀的和我吵架,已经分房睡了好些时日了……”阿芙半低头,左右顾盼,眉飞色舞,面若桃花,唇带半月,正是一副娇羞夫人思及春夜的模样。
“哼哼……你们夫妻的事情何须说与我听。既然少侠有妻房,那我就不勉强了,不过少侠和贵夫人要是有空当,也可以去霸刀山庄参加霸刀小姐的比武招亲,一起热闹一下……”步鹰背对三人,且看不出表情来,举起一手,犹豫一下,还是放下了,如号令一般,还说了一句:“来!兄弟们,咱们回霸刀山庄去。”
这行人便鱼贯离开了客店的外堂,一直走得好快好远,阿芙才一脸嫌恶地看向呆子。秦敬这才醒了过来,第一句的说话便是问道:“请问阿芙姑娘你姓氏为何?家在何方?家中有何人呢?”
阿芙一听,心中好气,偏生这时候,不通气的小二哥便来了,还提着秦敬的包袱。“诶哟,小姑奶奶和少侠还没有走呢……这里打扫的李妈以为少侠走了,就打扫了少侠的房间,收拾到这包袱才知道少侠没有走,这才让我来把包袱还给少侠……少侠你点一下东西有没有少?”
这小二哥刚才也有看到阿芙和步鹰争执,便自作聪明地把包袱递给了阿芙,秦敬才要伸手去接,却发觉自己一旦伸手,手臂便要经过阿芙的胸部,便马上缩了回去,连忙说:“得罪了,能否请姑娘帮忙把包袱递给在下。”
阿芙眯着眼睛看他一眼,便冷冷地说道:“你问我家宅事宜做什么?”
秦敬立马跳了起来似的,十分惊惧。“那个,方才姑娘为在下解困,不惜,不惜……所以,在下愿意照顾姑娘……不过……”他双眼游移不定,口上言语艰难。
“不过什么?”阿芙斜睨了这呆子一眼,嘴角都垂到了下巴。
“不过,要委屈姑娘你当二,因为在下已经有正室了。”秦敬低头,十分不好意思。
“谁!”阿芙很大反应,鼻孔一张一合开气。
秦敬却被她的反应吓到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问题。难道要把他和妖女相遇的点滴都告诉这女子,还要在这儿,确实不大合适啊。他思忖一下,便说道:“说起来惭愧,在下的正妻是谁,在下也不知道。”
这回轮到小莺生气了,推搡了秦敬一下。“你这是要戏弄我家姐姐么?”
秦敬慌忙对小莺拜了一下。“非也,这事情说来话长,说起来,在下的正室与小莺姑娘的姐姐同名,好像也是有个妹妹来着。”
听到这些人说道这份上,小二哥的心情算是最忐忑了,抱着包袱不敢动,背门都湿了汗水。都怪自己自作聪明,做多了许多,要是给那小姑奶奶知道昨夜是他故意把秦敬扶到她房间的,那他就是有上千条性命也不够这姑奶奶杀,这番想到,便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阿芙便看了这人一眼,只是一眼,就让小二哥膝盖都要化了似的,这些江湖人果然厉害,就眼神都能杀人。
“切……”小莺不满了。“你那个正妻有什么能耐,比咱们阿芙姐姐好么?”
“她……”秦敬低头,淡淡地说道:“说实在,现在的我,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可是,我答应了她,此生一定不会负她,这便是要我孤独一生,我也不能负了那个女子……”
阿芙听见,脸上并无别样神色,只是呆愣了许久,许久便回过神来,嘴角一边上扬,哼笑一记,似乎十分冷漠。
“小二哥,给我捆起来……”她冷冷说道。
“是!”小二哥得救了似的,连忙出去拿了条麻绳,一进来便要捆秦敬的包袱。可阿芙却皱了眉头,对着小二哥嗔怪道:“难为你这般笨!我说的不是这个包袱,是把他捆起来。”她说着,身形已经闪到秦敬背门,戳戳戳三下,封住了秦敬三个要穴,手法和船上老头几乎一样,秦敬还来不及惊讶,小二哥已经牵着麻绳扑了上来。
“记得把包袱也一起捆在这人身上,捆的牢固些,这可是要吊在树上一天一夜的,做得好了,咱重重有赏!”到末了阿芙还坐到一边去,吃着茶说出这般一句。小莺在一旁惊讶得张圆了嘴巴,这果然是圣宫的右使,对付人的办法真乃十分厉害,小莺感到自己对阿芙右使的敬仰又多上了许多……
结果阿芙便雇了一匹骡子,背着秦敬,顶着宜兴城所有百姓的目光出了城门,秦敬可是羞得要找几个地洞遁入其中生活,再也不出现在人世了,可这种难耐,毕竟在有人的地方才生出,到了无人之处,秦敬却已经忘记了。
宜兴城外的郊区,风景和凌霄峰不一般,凌霄峰乃是丘陵石林,这一河之隔的宜兴,却是树林,高耸入天的杉木,一根根挺拔入男子,却生了片片羽状的叶子,纤弱温柔如少女美睫,阳光被枝叶挡将了,几乎落不下地面来,艳色的辉芒似被少女睫毛般绒绒的灯罩裹住了,尽管夏日炎炎,太阳辣死人,此处却平添了几分的温婉。
地上悉数是这杉木的干叶子,也有圆滚滚的衫种在地上睡着了,骡子一踏在地上,便把一些踩进软泥里,污了其脸面,又把一些踢了开去,仿佛淘气地惊动这些小娃娃的梦景。这境况静谧得很,让人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