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冰琴躺在马车里,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走了多远的路了,但马车终于停下了,于是她猛地醒了,车帘被掀开了,傅博望往车里道:“二妹,快下来,天已黑了,爹说咱们先在客栈里住下。”
一行人住进了二楼的上房,虽然房间比不过家里但还算精致,可是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也无法入眠。很希望越晚找到他越好,可是时间拖得越长,内心的煎熬便愈加难以抑制,反而觉得事情早点结束了反倒可以解脱了。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派去的探子终于回来禀报了,已经找到漂游子的行踪,不过若没有傅颂的老朋友的帮忙,恐怕还不会这么快,自然,傅颂是很承他这份情的。来人匆匆说完便又转身离去了。
马车依然是不急不徐地走着,似乎他们此行只是去某处风景胜地观光而已。走了好多天后,一行人在一个阴凉的树林中停留了很久。傅冰琴在车里呆不住就出来了,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探子匆匆回来了,向傅颂一施礼便道:“老爷,属下已探得明白,按目前的情形看,漂游子所到之处会经过一个叫石家村的地方,他应该会在那里逗留一些时日。”说着将一卷地图交给了他。
傅颂听罢,蹙眉不语,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倒是傅博有些忍不住道:“漂游子一向行踪诡异,这次怎会给你探得这么清楚?”
探子禀道:“本来属下也无此把握,只是在石家村附近基本上都是崇山峻岭,只有村中才有通往外界的路径,属下曾打探过他曾住过的客店,发现他每到一地便会住宿数日之久,不像是急着要赶路,因而属下断定他路过石家村附近时,定会逗留数日之久。”
傅颂眯着眼悠悠道:“石家村?莫非村里的人都姓石?”
探子又道:“属下也不大清楚,好像是因为村里的房舍均是用石头所造,因而便有此名。”
傅颂满意道:“你做得很好,再去探来。”探子走后,他匆匆看了一眼地图便道:“咱们要赶在漂游子离开石家村之前赶到那儿,事不宜迟,马上出发。”他跨上一匹骏马当先而行。傅博也驾着马车紧随其后。
坐在车里的傅冰琴内心一刻都不得安宁,既不知该怎么去面对将要发生的事情,又不能眼巴巴地全然坐视不理,唯一能做的只有听凭此事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他们离石家村到底还有多远呢?
石家村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地方,在那里居住的村民不是很多,但村里的石匠大多手艺精湛,以至于方圆百里都有人专门到那里,出高价请石匠雕琢石器建造房屋桥梁,因而这小村子竟也成了远近驰名之地了。
在镇上的一家小饭馆里,傅颂等人一边用午餐一边听当地人说着石家村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匪夷所思。傅博正要向他们讨教时,一个人影闪进屋内,在他们面前躬身施礼道:“老爷、大少爷,属下已探得最新情况。”
傅颂压低声音道:“坐下慢慢说。”说着指指旁边的空位。
探子也低声道:“老爷,石家村眼下还去不得。”
傅颂讶然道:“这是为何?”
探子刚要回答时,又有人走了进来,他便咳嗽一声闭口不语了。
傅冰琴一听他说石家村去不得,心里不由得有些庆幸,她迫不及待地问道:“石家村为什么去不得了?”因为着急地等他回答,声音便大了些,整个饭店的食客都听到了都看着他们。
傅博瞪了她一眼,正待轻声训斥时,旁边的座位上有人扬声道:“几位莫非是去石家村的?”
见此情形,傅颂也不好辩解,只好应道:“正是,在下等有事刚好要路过那里。”
那人道:“哦,是这样啊。你们一定是外乡来的吧?难怪还不知道呢。”
傅颂趁机问道:“敢问兄台,这石家村可有什么古怪吗?”
那人答道:“古怪倒没有,只不过那里常年有龙卷风出没,过往行人一定要结伴同行,并且弄清楚龙卷风出没的大约时候,绝不可轻易前往,否则遇上龙卷风,被刮上天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龙卷风?傅颂等三人面面相觑,这是他们绝没有想过的。但既然这里有龙卷风出没,而除了石家村又无路可走,漂游子怎么偏偏就要经过这里呢,看来定是不知道详情瞎撞到这里的吧?
傅冰琴惊讶地问道:“既然常年有龙卷风出没,怎么还有人住在那里呢?那里的人岂不是终日不得安宁吗?”
“那当然,每次刮风的时候都是昏天黑地飞沙走石的,第一次见到的人一定吓趴下的!”
“说的是,也只有石家村的人才敢住在那里,换做是我也早搬走了。”
……
食客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似乎石家村的人都是一群身怀异术无惧天灾的人,倒是没人再回答她的那个问题了。
探子一离开饭店,他们三人也便出去了。
傅颂边走边嘱咐道:“既然有龙卷风,那咱们小心一点,到村里问问清楚再行动。”
真正到了石家村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建在山谷中的村庄,四面环绕着高山,村中果然遍布着一幢连着一幢,颜色和形式各异的瓦顶石房,还有一片连着一片的茂密的树林,每棵树都有数人高,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其中不乏一些直耸云霄的参天大树,树木之间的间隙极其紧密,其密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