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天云在暖暖的太阳底下正睡着午觉,尽管这样睡觉很舒服,可他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总预感到像是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似的。他无精打采地爬起来,见不远处的独巨一个人站在那儿沉思什么,便朝那边走了过去。
“前辈,”奇天云小声道,尽量不想打搅他,“这次漂游子出去,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独巨仰天打个哈哈道:“真正该担心的时候早已过去了,现在就算发生天大的事情也轮不到我担心了。其实刚才我是在想傅颂这回恐怕会得贵人相助了。”
“啊?”奇天云有点纳闷了,堂堂剑神杀个人也要别人相助?于是不以为然道:“前辈,他是武林名宿,要找人帮忙那还不是一呼百应吗?”
独巨微一摇头道:“正因为他是武林名宿,所以轻易绝不会找人帮忙,若得别人相助多半是人家主动送上门去的。”
奇天云还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疑惑道:“以他在武林中的威望,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独巨轻笑一声道:“武林之中大凡有仇杀发生,旁人绝不会轻易插手,以免帮忙不成反遭池鱼之殃,所以若有人主动帮忙的话,不是同仇敌忾,就是趁机落尽下石,或是别有用心。”
奇天云心想原来还有这么回事,但是——他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前辈,你怎么就肯定这回一定有人帮忙呢?难道傅颂找不到漂游子吗?”
独巨点头道:“傅颂一向为维护正道不遗余力,他得知老大并没被他刺死,并且武功还有所长进后,绝不会在一旁袖手旁观,坐视自己的对手一点点地,修炼武功积累功力以致养虎为患的,其实这些年他一直没停止寻找老大的踪迹,若是早找到了的话,他早就发出挑战了。
“这次若不是他的宝贝女儿亲自找到这山上来的话,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探得行踪呢。也正是因为行踪已暴露了,想要帮助他的人须得先他一步掌握情况,才能抢在前面及时告知他。”
奇天云越听越有些迷糊了,搔搔后脑勺问道:“漂游子如今不就是傅颂一个仇敌吗?怎么还会有人要抢在傅颂前面打探情况呢?难道是念在同属武林一脉,所以才同仇敌忾到要帮他吗?”
独巨摇头失笑道:“你这么说那是太小看剑神的实力了,放眼当今武林有几人是他的对手?况且如果要确保万无一失的话,只要带上有飞箭之称的傅博不就行了?有他二人联手杀一个人还需要谁来帮忙?假若连他二人联手也杀不了的话,世间又有谁有那个能耐能帮得了这个忙呢?”
奇天云此刻更加想不通了,喃喃自语道:“如果帮他的人不是出于同仇敌忾的话……当然落井下石也说不上,那么就是……”他瞪大眼睛望着独巨道:“前辈,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帮他的人是,是别有用心?”
独巨沉默无语,但并没有反驳,也就是默认了。
奇天云只觉得脊背发凉,也难怪他会沉默,因仇恨产生的争端固然很可怕,然而别有用心挑起的战火那可就更让人触目惊心了,而这造成的危害往往也超越了,仇恨所能产生的灾难的极限。想不到看似只是傅颂与漂游子之间的对决而已,但却远不只是对决那么简单。
于彩瑶这次费尽周折找到了虎雀镖局的所在,本来她是打死也不信独巨所说的任何话的,不过唯独对他说的对虎雀的评价却是极为赞同,早就听说她是武林中的一位奇女子,据说她的一身武艺几乎是无师自通的。
而且还博采众家之长,对武学之道颇有见地,深得武林中人的赞叹,并且还创立这个以她自己的名字命名的镖局,更是让人敬佩不已。早就想跟她切磋一番,这次刚好找到了机会。
但是这回她可扑了个空,虎雀已经刚刚押运着一箱财物离开了镖局,她问明路径后便骑着一匹快马追了上去。终于在一个客栈里见到了正在吃午饭的虎雀,忙打个招呼朝那边走了过去。虎雀见是她来了,也很高兴,叫她过去一起吃。一坐下后就聊着些别后之情,互相都很钦佩。说到后来于彩瑶终于还是将来找她的意图讲了出来。
虎雀仔细想了想才道:“是有人叫你来找我的吧?”
“啊?”于彩瑶愕然道,“你怎知道的?”
虎雀微微笑道:“以你在江湖丝毫不逊于我的名望,你怎会第一个来找我问这种问题呢,你应该会去找一个名望比你更高的人才是啊?”
于彩瑶想想也是,若不是那个老怪的提醒,她也不会一下子就来找她的,可是那老怪的名字不提也罢,一提起来就牙根直痒痒。想到这里眉毛都倒竖起来了。
虎雀见状便笑道:“看你那想杀人的样子,该不会是你的敌人叫你来找我的吧,啊?”
于彩瑶只好默认了,但还是嘴硬道:“那人的名字一提起来,本姑娘就要倒足三日的胃口,不提也罢,你倒是教教我怎么练好这左手剑法吧,你可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啊?”
虎雀叹道:“看来你是吃定我了!好吧,既如此,说句你不高兴的可别见怪啊?既然你不是天生的左撇子,那干吗不多练习右手剑法,这样岂不是要把你的右手剑法荒废了吗?要知道任何功夫,长期搁置不练的话也会变生疏的,将来想要再重来的话,可就很难回复到以前的境界了,放弃自己最拿手的绝活,却强逼自己去掌握一种修习困难的技艺,可非智者所取啊?”
于彩瑶虽然听得有些道理,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