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往右走可以到达最高的那座山峰,而往左走似乎是绝路,前面本来也有起伏的山峦,但是从斜坡到那里之间,却隔着一条很宽也很深的雪沟,恐怕除了飞过去之外别无他法,好在他们并不是非要走这条路的。
陆晓清忽然大声尖叫起来:“放我下来!”司马风被她吵得耳朵都快聋了,只好照办了。
奇天云见状,摇摇头,尽量压低声音道:“小声点,大声说话很可能会使山顶的积雪松动,造成雪崩,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陆晓清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倍:“本小姐想怎样就怎样,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我教训我,你算老几呀!”她的这种语气本就是司马风时常领教过的,而奇天云也几乎没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所以两个人都没理她。
她见没人理她,于是说话的声音就越来越高了,仿佛是要跟他们比试下,谁的嗓门最大似的。
奇天云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在一个地方站住了,双脚漫不经心地刨着积雪,一边望着斜坡顶部那高高的山峦上,积累了至少有好几年的积雪,若是真的如泰山压顶之势塌下来的话,他们三人恐怕真的要葬身雪底了。
司马风见他目不转睛地仰望上面,不看不知道,这一看也吓出一身冷汗,看来此地真的不宜久留,必须速速离开才行,于是不由分说地抱起,嗓门大得像是待宰的母猪一样的陆晓清,赶紧往下快速滑行。
司马风来到奇天云身边时,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地形,然后把陆晓清交到他说中道:“奇兄,等下我站好地方后,你就把晓清往下抛过来,记住了!”
身上抱着个人还想在厚厚的积雪上行步如飞似乎不太可能,不仅因为长途跋涉不利于再过度劳累,而且等会儿换气的时候,若是一脚没踏实的话,可能两个人都要摔跤了。
于是他赶紧往下滑行了老大一段距离,选定了一个位置之后,便冲上面直挥手。
陆晓清还是第一次被奇天云抱在怀里,内心深处对此人强烈的厌恶,使她不安分地捶着奇天云:“放我下去!听到没有!我命令你放我下去!”
奇天云见司马风站好了位置,于是将力量都集中在双臂之上,忽然深吸一口气,将怀中的陆晓清往前一送。
伴随着陆晓清撕裂心肺的喊叫声,山上积累了多年的厚厚的雪层,终于哗啦啦的往下崩塌了。
这声音刚开始并不很大,但到后来整个山体都为之震动了,轰隆隆的像打雷一样。
司马风接住陆晓清后迅速往下滑去,当他回过头想叫奇天云赶快跑时,崩塌的雪浪正以摧枯拉朽之势,扫过奇天云刚才站过的地方,奇天云的人影也消失不见了。
司马风怔住了!陆晓清也怔住了!
但是时不我待,雪浪很快就要扫平整个山头了,司马风已不能再浪费,这短暂的求生机会了。
但是他却突然站住了,因为他忽然发现一直往右滑行,是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
那边的路虽然很宽敞,但是太长了,要跑到那边的山上不是不可能。
然而他跑得再快,也不能快过雪崩的速度,等他还没跑过那边的山上时,他们二人早被雪浪盖住了,所以往那边跑无异于送死。
在那片刻间他已仔细估量了眼前的形势,觉得目前唯一的生路,只有跨过左边那条又宽又深的雪沟,登上对岸的山峦。
雪浪很快也会冲到达雪沟那里,这条深深的雪沟可以将雪崩的速度暂时缓一缓,并阻挡住大量的雪,而有这片刻的工夫他们便能横过这条雪沟,到达对岸。只要到达对岸就绝对安全了。
现在最关键的是,这条雪沟本来就很宽,如果司马风一个人的话飞过去还是有把握的,怎奈身边还多了个陆晓清,他要带着陆晓清一起飞过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但是目前已没有其它的路可走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司马风往下滑行的时候,顺便将原本抱在怀里的陆晓清放到背上去,这样飞行的时候就可以轻松许多了。
这回陆晓清总算不再胡闹了,乖乖地伏在他背上,但是一颗心却不由自主地乱跳个不停,无论是谁遇到这种情形都会害怕的,更何况是从小就没吃过苦的陆晓清呢?
司马风快滑到雪沟边缘时,猛地吸一口气,一边加速往前冲,一边大吼着:“呀——!”
这声音虽然被雪崩的声音掩盖了许多,但是也足够震得陆晓清的耳朵发麻,这才知道原来司马风的嗓门远比她要大得多,但她看见司马风疾行的方向时,却连耳朵发麻的事情都忘了:司马风正往前面那条雪沟狂奔而去呢!
她怀疑司马风一定是疯了,要么就是被雪崩给吓傻了,这么宽的一条沟能飞得过去吗?
但是她已经没有工夫去想这件事情了,因为司马风已经在雪沟边缘用力一踏,整个人凌空飞起了。
陆晓清眼下要做的事只有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管,反正死活凭天意吧!她只听到耳旁的冷风呼啸着刮来,她的脸蛋就像是被锋利的刀子在割一样痛,而这种痛总算能勉强弥补突然面临死亡时的痛苦。
陆晓清忽然觉得四周静下来了,雪崩并没有停,但是她的身体已不再往前飘飞了,所以她才觉得静了许多,难道他们已经被埋在雪底下了吗?但是为什么她还能自由自在地呼吸,而没有丝毫的窒息的感觉呢?
她虽然很恐惧,但是还是忍不住微微睁开眼睛想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