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天云说完这一切后,陆晓清和司马风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家伙不仅从雪崩中捡回一条命,就连遭遇狼群围攻时,都恰好有一匹骁勇善战的黑马在一旁与他并肩作战,并一起逃离了狼口。
俩人不由得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受神灵庇佑,否则为何遭此大难,他又不会武功,却总能逢凶化吉呢?
此时天色已不早了,反正奇天云也找到了,他们也不打算急着赶路。
司马风去附近找吃的去了,陆晓清则守在奇天云身边,这几天老是想着他的名字,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忽然对此人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微妙感觉。
奇天云躺在草堆里打呼噜,陆晓清则在一旁默默地坐着,静听着那深沉的鼾声内心竟然有一种很安定的感觉,这是以前从不曾有过的事情。
以前别说是听到男人打呼噜,就是听到常跟她睡同一张床的茉莉,发出的微微的鼾声都会吵得睡不着觉。
但是现在听着这鼾声,仿佛就像是在听催眠曲一样有些昏昏欲睡,这才发觉这几天来的确没睡过几天好觉,她已有些支持不住了,便倒在奇天云身旁睡着了。
司马风找来食物时,发现陆晓清正睡在奇天云身旁,若是在以前的话,别说睡在他旁边,就算是在路上遇见了,不送他几个白眼就很不错了,可见陆晓清似乎已对奇天云产生了某种依恋。
他远远地望着睡熟的陆晓清的身影,喃喃自语道:“你昏迷在床的时候骂了他五百遍,又念了他五百遍,到了这里又想了他好几天,看来你这辈子也忘不了他了,唉——”
司马风叹了一声,找了块草地坐下,一个人无聊地吃着晚餐,想到苦恋多年而不得的陆晓清,此刻居然将一颗心都系在自己的朋友身上,心里怎能不惆怅呢?
不过他知道奇天云身边还有一个林雪,不会跟他抢女人,但是如果陆晓清真对奇天云有感觉的话,谁知道将来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然而现在想这些似乎还为时过早,而且这种事情想也没用,还不如不想,免得自寻烦恼。
奇天云和陆晓清躺在草地上睡了一夜,而司马风则坐在草地上坐了一夜,直到后半夜时才在草地上躺了一会儿,天亮时又爬起来了,见他们二人还在沉睡就没打搅他们,摸出身边的单刀,到附近找了个空旷清静的林子独自一人练刀法去了。
奇天云本来是真的想睡他几天几夜的,但是旭日东升的时候,四周本来什么声音也没有的,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似乎很熟悉的声音,这是什么声音呢。
这声音让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扒开盖在身上的草堆,一骨碌坐起来,迷茫地望着远方,这声音好像又听不到了。
陆晓清被他吵醒了,见他头发上还沾着草屑,眼中布满血丝,但却努力睁着眼睛,有些纳闷,便坐起来道:“你在做什么?”话语很温柔,这是她第一次对奇天云很温柔地说话,不过她自己却并不知道。
奇天云似乎也没觉得他对自己说话的语气,跟平常有什么不同,他还在侧耳倾听着,顺便问了她一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陆晓清却迷迷糊糊地道:“我听到你起来的声音啊。”
若是她对司马风说这种话,司马风一定听得出来话里的深层含义,不过他并不是司马风,他只是摇摇头道:“不是这个声音,我是说远处的声音,你有没有听到……”话说了一半忽然就打断了,他似乎已听出那是什么声音了,猛地站起来,往树林外飞奔而去。
陆晓清虽然也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但她这些天都没睡好,精神还有些恍惚,所以判断力当然就会下降,她并不能确定那是什么声音。她也跑出林子,见奇天云正站在大路上好像在等着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忽然,只听奇天云兴奋地道:“来了!终于来了!”
到底是什么来了呢?陆晓清想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什么来了?”
她还没问他,因为已经有个人抢先问道:“什么来了?”声音是从附近发出来的,想也不用想,这附近除了司马风还有谁呢?
司马风已走出来了,见奇天云满脸的兴奋和期待,而陆晓清则一边等待着将会发生的事情,一边很关切地注视着奇天云,那眼神似乎是已将奇天云当作她的情郎了,这让他心中颇为不快,于是便没心情再问了。
奇天云忽然大声嚷道:“来了!”
这回已用不着他多解释了,因为远处一阵阵重重践踏地面的声音已由远而近,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长嘶,长嘶过后,一道如黑风般刮过的身影便很快浮现眼前。
奇天云兴高采烈地冲了上去,一边还招手大叫道:“马兄!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那样子似乎是小孩子,见到阔别已久的老友一样兴奋莫名。
话音刚过,果然见一匹浑身黑得发亮,身形雄伟的骏马已奔到身前,就算是平生见过良驹无数的司马风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匹马中精品,而且身上散发的无与伦比的气质,是任何被人驯服过的马都不具备的,也难怪此马居然敢孤身与狼群作战呢。
奇天云已有些忍不住了,他欣喜若狂地跑过去,伸手去摸黑马额头的长毛,黑马本来是停在那里的,见状忽然扭过头去,口中发出“呼啦!”一声,似乎是在高傲地说:“少碰我!”
奇天云这才想到随便乱碰它额头的长毛,可能真的有些不敬吧,便讪讪地抽回手,摸着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