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天云这才回过神来道:“前辈的祖师与此剑渊源很深,而且此剑之名能得以远播天下全赖他在武林的宣扬,前辈门中理应知道的。”
铸剑师这才对他的大弟子道:“老大,你可记得本门祖师曾说过,世上没有人能造得出和天外之剑一模一样的剑?其实奇天云带来的这把剑,也是独一无二的,全天下也绝没有人能仿造地出来,人世间既没有这样的技艺,也没有这样的铸材,你明白我说的是何意思吗?”
大弟子有些不能肯定地道:“师傅是说,奇公子的剑也跟天外之剑一样是独一无二的——可是师傅,这剑虽然比祖师铸造地还要精巧,但不也是仿造品吗,天外之剑的仿造品遍布天下,此剑又怎么算是独一无二的呢?”
铸剑师摇摇头,郑重其事地道:“告诉你吧,此剑不是仿造品,它是真品,是真正的……”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大弟子忽然“啊!”的惊叫了一声,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不再说下去了。
大弟子难以置信地望着桌上的天外之剑,呼吸都忽然顿止了,他猛地抬起头来,瞪大眼睛冲奇天云道:“奇公子,莫非是此剑主人将它托付给你的吗?他为何要这么做呢,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不能自己掌管此剑吗?”因为江湖上早就有传言说,此剑一定是被一个武功盖世之人所得,所以他才认为奇天云一定是代为保管。
奇天云默然不语,这话也问到了他内心的苦痛,让他不知改如何作答。他也在问自己,为何他不能掌管此剑呢,为什么他要为此剑另找剑主呢,他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大弟子见奇天云迟迟不肯回答,只好向铸剑师求救道:“师傅,此剑的主人为什么要它托付给奇公子呢,他自己怎么不肯现身呢?”
铸剑师知道奇天云良久都不作声,显然是因为问到了他难以启齿的痛苦,便暗叹一声道:“天外之剑真正的剑主其实就是……”说到这里又停住了,他想到奇天云说过要给此剑找个新主人的事情,他背着此剑一定风尘仆仆地走过很多地方,但是偏偏就是找不到这个人,其实只要动动脑子就知道,这种人岂是那么好找的吗,倘若真是如此,此剑又怎会在守剑山庄屹立近百年之久呢?唉,自找苦吃啊!
大弟子见他话才说一半就停住了,便心急道:“师傅,天外之剑真正的剑主到底是谁啊?”
铸剑师怅然道:“剑主其实就是他,他就是剑主。”说着就伸手指着奇天云。
“啊!”大弟子愕然地望着奇天云,这可真是全然出人意料,就是把世上任何一人拉到这里来也绝不会相信的。但他知道铸剑师是不会骗他的,这绝对是真的。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奇天云一番,但却没发现他是身怀绝技之人,而且内功深厚之人光从气势上就能感觉出来,但在奇天云身上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他挠挠后脑勺,百思不得其解。
大弟子蹙眉道:“师傅,奇公子到底学了什么神功,年纪轻轻的就有此修为?”
铸剑师知道奇天云不想再听到这些事情,便摆摆手道:“这个我以后再告诉你,老大,从今以后你们几个要悉心教导倚志,现在先不要告诉他,等到了适当的时机,我会宣布这件事的,切记,你们几个不要将此事大肆宣扬,知道吗?”
大弟子见师傅发话了,不敢怠慢,忙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石室里只剩下铸剑师和奇天云二人默默相对,只听到有微风吹过时,桌上的烛台火焰乱舞时发出的呼呼声。
夜色已深,奇天云在城堡的门洞里拜别了铸剑师,便往城堡外走去。他们已约好了,只要铸剑师铸好了,华服汉子要的宝剑或是天外之剑的剑匣,他就会去找奇天云,叫他和那华服汉子耐心等着。至于什么时候会大功告成,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说铸造兵器也要讲缘分,缘分到了就顺理成章,缘分不到便要耐心等待,这是强求不来的。倘若为了早日完成而刻意赶工的话,铸出来的恐怕只能是凡品了。
奇天云回到饭馆时,早已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等得不耐烦的华服汉子忙迎上去询问此去有何收获。当奇天云告诉他铸剑师将亲自为他铸造宝剑时,他惊喜地张大了嘴巴。
饭馆里其他的人也都惊愕万分,铸剑师已多年不动手的事情大家早知道了,却不知奇天云和那瞎眼老头到底有何妙法,竟能劝动他老人家的,于是更加不敢小觑这二人了。
华服汉子欣喜道:“那位与阁下同去的老人家现在何处,我要设宴答谢二位的大恩大德!”
奇天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哦,那位老人家要跟铸剑师把酒言欢,恐怕不能来了,不过他会把好消息带到这儿来的,慢慢等着吧。”
华服汉子满脸堆笑,热情地拉着奇天云坐在他那一桌,忙着叫菜添酒,他不停地向奇天云敬酒。
奇天云被他灌了好几杯才能脱身,走出店外,群星灿烂,心情颇为畅快。其实他一路上有很多看到星空夜景的机会,但却总是没那个心情去欣赏,如今将烦恼之事通通抛诸脑后,这星空看起来格外得耀眼迷人。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散步,不时地跟身旁的人擦肩而过。其实他一路走来,曾遇到过许多人,但是大都没有印象。是不是某一天等他遇见了想要找的人时,也会像这样跟他擦肩而过呢?他摇摇头,不去想这种无法预知答案的事情。
已经有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