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歇一会儿,就听到喝骂声已到了山下:“突厥狗!突厥狗的奴才!”显然是看见帮突厥汉子脱困的是一个唐人,顺便也将他骂上了。
奇天云站起身来道:“快走吧,他们有弓箭呢。”突厥汉子一骨碌爬起来,扭身就跑。奇天云跑在后面,还没跑出两步远,就听背后“嗖!”的一声,一支劲箭朝背后射来,速度极快。 奇天云没去理会它,只顾着往前跑去。劲箭很快便射到了奇天云的身后,但是刚要射到剑匣时忽然就被弹开了,快速往山下坠落。
山下的骑手们见这一箭射不中他,知道再也没机会了,便愤愤地大骂着:“突厥狗!突厥狗的奴才——!”然而当劲箭坠落在松软的泥土中时,竟莫明其妙的断成了细碎的一截一截的了。
他们都惊呆了,要知道这实心箭杆子可是精铁打铸成的啊,就算是一个大汉用力拗,也只能将它拗弯而已,要想拗断谈何容易,更别说断成这样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呆了半天,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猛然往山顶望去,奇天云的人影早就不见了。
突厥汉子一路狂奔,直到跑进山林深处这才停下来大口喘气,扭头见刚才拉他一把的人也站在附近歇息。待呼吸转为平和之后,才走前几步操着一口有些饶舌的汉语道:“多谢朋友刚才仗义襄助,在下就此谢过了,咱们后会有期!”说着转过身去就要走。
但是却没听到他有任何反应,微微有些奇怪,回过身去,却见他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微风吹拂着他的衣裳,有些凌乱的黑发在风中飘动,更显得他本人是多么得孤寂。
###第一〇一章 突厥之行二)初临异地
突厥汉子见他衣衫潦倒,神情萎顿,似乎是长期在外漂泊旅途劳顿所致,便有些好奇地道:“朋友,你要去哪里?”
他有些木然道:“我要去找一个人,我想将一件东西交给他,但我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甚至连他是谁也不知道。”
突厥汉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荒唐的话,惊奇道:“你要交给那人什么东西啊,既然找不到他,你为何还要去找那个人呢,你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他并没有做出回答,依旧默不作声地站在那儿,也不知到底是在想这个问题还是别的什么事情。
突厥汉子见他似乎已陷入冥思之中,知道自己也帮不了他什么忙,便也默然无语了,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拍了下脑门道:“啊!差点忘了,我们村落里有一位智者,他什么都知道的,平时村里不管是谁有什么疑难问题都会问他的,他总是能替村民们解决的,如果朋友有空的话,不妨跟我去突厥走一趟,见见那位智者,说不定他会替你解答心中的疑惑的。”
奇天云抬起头来有些木然地望着他,喃喃道:“智者……”
林雪又站在瀑布上面,望着下面滚滚的江水发愣,她已经站在那里老半天了,这些天来她每天都要来这里,谁也劝不动,但是大家都怕她万一情绪失控又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每次都会有人来陪她。苗若雨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见她只是望着下面的江水,也没有哭闹,稍稍放了些心。
说实话,以前苗若雨也跟傅冰琴一样,对奇天云的所作所为渐渐有些失望了,这家伙竟不知为了什么事情,撇下林雪一个人,想走就走,的确够冷血的,林雪想要陪他一起上路,居然还被他拒绝呢。
有时候想想奇天云对林雪的冷血,又想想漂游子一直以来都对自己敬若宾客,不由得有些物伤其类,更何况现在漂游子身边又有了傅冰琴这样气质高贵的人,以后恐怕更加不会理会她了吧,一想到说不定哪一天她就要一个人回去,心里就有些空落落的。
但是回想到那天奇天云坠落江中,林雪哭成那个样子,恨不得自己也跳下去,就觉得如果漂游子也有什么危难的话,说不定她也会像林雪那样。一想到这些,她就知道离不开漂游子,至少现在是这样。也罢,等哪天在漂游子身边实在呆不下去了再走也不迟。
林雪还是呆呆地望着下面的江水,只要一想到那天奇天云消失在这滚滚波涛之中,她便忍不住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奇天云的情景,那时他被自己的娘亲从高崖上抛落下去,刚好就挂在一棵树上,是她唤白鹫将他抓下来的。这两次的情景很是相似,只不过不同的是,上次被她救了,而这次他真的掉进了深水之中。
苗若雨见她这个样子颇有些不忍心,但是又不知该怎么劝她,便也无可奈何地望着下面,忽然见江面上飘过两道白色的身影,其中一人在江面上盘旋了一会儿,便转了个弯飞往下游去了,另外一人也踏着浪花跟着离去了。苗若雨望着这两道熟悉的身影,若有所思。
当晚,苗若雨陪林雪回去的时候,见波浪子和云中子正围在漂游子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但一见她们回来便都闭口不语了,越发觉得奇怪了。
****夜夜的跋山涉水之后,一派草原风光跃然眼前,牛羊奔跑在绿油油的望不到边际的草地上,牧羊人骑着马儿在后面驱赶着,骑手们骑着骏马互相追逐着,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