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风和陆晓清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前追寻,但是一路上却没再发现任何脚印了,也不知那些泥巴脚印是不是真的从郊外带来的。
一时间俩人只是一味地追踪,却没有任何方向感。司马风本来还想和陆晓清商量一下应该到哪里去找人,但她却固执地往前冲,司马风也怕她一个人会出事,只好跟着她一起跑。
但是陆晓清情绪过于激动,越跑越是气喘个不停,到后来都成了抽噎了。司马风在一旁更是非常担心,但又不知该如何劝她。陆晓清奔跑的速度渐渐缓慢了,似乎再也跑不动了,便停了下来,蹲在地上啜泣,头深深埋在双腿间。
司马风站在一旁望着她,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她这副难过的样子,以前陆晓清挑战他的时候,曾经也有过因为怎么苦练剑法也打不过他,而伤心而泣的情形。也是从那以后,司马风再也不跟她比试了,第一次看到她脱掉千金小姐那层外衣,露出女儿家脆弱的本性时,便决定以后绝不再让她那样难过了。
但是现在他看到她这样子,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而且也不是因为他,而是别人,想到这里,心中更不是滋味,那人居然对她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绝对不能原谅!
司马风沉声道:“走吧,你不是要抓住他狠狠地教训一顿吗?咱们这就去把他抓回来!”
陆晓清抬起头来,哭声已止住了,她站起来,又开始往前奔跑,这回已经不再像先前那样了。俩人在空荡荡的街上穿梭,凉风刮过脸庞,凉飕飕的,陆晓清感觉自己的心也是凉飕飕的,人所期盼的事情一旦破灭了,心自然也就凉了。
司马风虽然也有些不相信奇天云是那样的人,但内心深处却又有些希望他是个登徒浪子,这样的话,陆晓清一定会对他彻底死心,再也不会跟他纠缠不清了,当然也只能想想而已,绝不会当着任何人说这种话,包括陆晓清。
二人一直跑到城墙边上,城门还开着,不过此时进出的人已经很少了,他们跑出城外,稍稍辨认了下方向,便往郊外的树林奔去,因为根据那几个泥巴脚印,司马风已猜到可能是从树林里带来的。
正跑着,司马风忽然停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陆晓清也停住了,怔怔地望着他,见他老不吭声,便问道:“你在想什么?”
司马风不答她,但是却一脸的凝重,因为他忽然发觉此事有些不大对劲,似乎不是他们想得那么简单。脑海中又回想着第一次见到奇天云的情景:他的单刀快要砍到奇天云的背部时,忽然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给弹上了天……
如果刚才袭击陆晓清的真是奇天云的话,他既然有这么高的武功,而且在自己之上,那他为何还要迅速地逃离呢?他那时明明已经窜进陆晓清的房间了,陆晓清也被迷倒了,如果他真想对陆晓清不轨的话,为何不把她带走呢,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西门伞真的也有份参与的吗,动机又何在呢?这么一想,整件事情又有些复杂了。
陆晓清又问了一声,司马风这才打断思绪,道:“如果真是我们想的那样,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陆晓清经他这么一问,更加没好气道:“哼!还能是为什么,像他们那样的人做事本来就是走歪门邪道的,谁知道打什么主意!”说着摸了摸腰间,恨恨地道:“可惜我的剑落在客栈里,要不然的话——哼!”马不停蹄地又开始往前奔驰。
司马风一边跟在旁边,一边想起上次她杀奇天云的情景,要是她把剑带在身边的话,发起疯来可真是不得了。他苦笑着摇摇头,然而,忽然间又有一个疑问涌上心头:奇天云的武功若真是在他之上的话,当然也远在陆晓清之上,既然这样,那一次陆晓清又怎么能那么轻易地伤到奇天云呢?就算是深藏不露也不至于,在这种危机时刻都不显露出真功夫吧?难道说是因为知道他和沉石要赶来了,所以故意诈伤吗?
要这么说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那时他的身体都贯穿了,但是伤口连包扎都没有就自己好了,连沉石也说他没事,只要躺一躺就能自己醒过来,果然便自己醒过来了,换做是别人,受了那么重的伤,若无旁人悉心照顾,极有可能会当场丧命呢。
即使他真的武功高强,难道也可以在身体贯穿之后,也能随心所欲地愈合伤口吗。虽然司马风不清楚武林中是否真的有,武功强到如此程度的人存在,但是即使有,也是凤毛麟角,恐怕除了一些隐居世外的武林前辈之外,也是无人能及,就凭奇天云那年纪恐怕还真做不到。如此说来是从一开始便瞒着所有人吗?
司马风又瞧了一眼气急败坏的陆晓清,不由得暗自心惊,莫非让陆晓清迷上他也是在计划之中的事吗?难道他这么做是为了接近陆盟主?既然这样为何又对陆晓清做那种事情?到底是何用意呢?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像一团杂乱无章缠绕在一起的细线,怎么都理不清头绪。
这回可能要扑个空了,虽然房间里留下的泥巴脚印应该是从树林里带出来的,但是奇天云从房间逃离之后难道一定会再回到树林吗?长安城那么大,他大可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啊。
然而此刻是无法劝说陆晓清再回去找的,先去看看有没有线索,而且西门伞说不定还留在树林里。
树林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陆晓清一到这里便有些背脊生寒,先前的怒气全都消失无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