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中一人从地上摸到一个石子,用一股巧劲掷向旁边一棵树,石子在树上一弹,飞向那人身体附近一棵树上,然后又一弹,朝大蛇直砸过来,大蛇敏捷地避开石子。
因为石子是从那人附近飞来的,大蛇并不清楚这其实是来自背后的偷袭,因而便以为就是眼前这人所为,顿时露出一副受到冒犯的神情,扁平的颈部似乎又扩充了一些,看起来像是在积聚怒气以发动全力一击。
他躲在树上见到大蛇缓缓地蜿蜒前行,似乎只是在散步而已,但是心中却暗自惊惧不已,大蛇的进攻方式就是后发先至以不变应万变,它越是一副行动迟缓的样子,就越表示它是在捕捉最佳的攻击时刻。
那几个手持兵器的凶汉都敌不过这条大蛇,眼前这个完全在睡梦中毫无抵抗能力的人那不是更加凶险万分吗?
怀中的男孩拼命想叫出声来,好告知那个睡鬼眼前的危险,男孩的父亲也想这么做的,怎奈眼下他们是自身难保,又怎么有余力去管别人死活呢?
那几个人小声议论着大蛇将那睡鬼咬死之后,他们怎样平分那根黑得发亮的金属筒内的宝贝。而藏在树上的俩人却在越看越揪心,男孩怕见到血腥恐惧之事,忙紧闭双眼,身体簌簌发抖。
原本在场所有人都以为那睡鬼必死无疑,然而却见那大蛇虽然一点点地在靠近那人,却迟迟没有发动攻击,它吐着信子快要触到那人身躯时却又将头缩回来了,迟疑地呆在原地,似乎还有些畏惧,弄不明白眼前究竟是何物。
它又绕了个圈,长长的信子伸向在他头顶附近的黑亮的东西,刚一伸出又缩回去了,然后又小心地伸出来慢慢地靠近,这回仍然没有触到那东西,只是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所有人见到这幅情景都有些呆住了,难不成这大蛇竟不敢吃那人吗?
呆了片刻,忽然有一人小声道:“哦!我知道了,这人一定已经死了,蛇不吃死人。”
另一人道:“你听谁说蛇不吃死人的,哪有这种事情?”
……
男孩听到下面的议论声便睁开了眼睛。死人?怎么会是死人呢?如果是死人又怎么会眨眼睛呢?不过男孩的父亲倒有些相信是这么回事,刚才那些人和大蛇打得热火朝天已经有一会儿了,在如此嘈杂声音中,如果是活人的话,早就被吵醒了,怎么可能还像他那样睡得这么香甜?
大蛇已缩回吐出的信子,昂起头来,然而此时已不再像先前那样杀气凌人了,颈部又缩回原来的样子,但是却留在他身边似乎还舍不得离去,昂起的头也渐渐低了下去,看起来异常地温顺。[t]
“啊!”忽听一人惊呼一声,既而又压低声音道,“莫非这人竟是大蛇的主人么?”
其他人也便恍然大悟,认为谜团终于解开了,既然这样,有这大蛇守护,他们几人是休想打先前的主意了,只好决定退出这诡异的林子。
那个被大蛇吓得扔掉单刀的人本想把自己的武器给捡回来,但是才往前走出几步,大蛇便警惕地溜了过去,这几人都吃够了大蛇的苦头,便拉着失了兵器的同伴灰溜溜地狼狈奔逃。
大蛇追出一段距离便不再理会了,又转回去盘曲在那人的头顶附近,温顺地低着脑袋。
树上的那两个人见那些人走远了,这才松了口气,男孩嘴边的手一拿开便迫不及待地道:“爹,你说那条蛇真的是他养的吗?”
他犹豫了一下才道:“不知道,我也弄不清楚,应该……”正疑惑不解地望向天空时,忽然听到“啊!”一声惊呼,男孩一不小心从树上栽落下去。
“鹿儿!”他惊慌地喊道,纵身往下跳落,不过因为他受伤未愈,不能使身躯随心所欲地下落,所以还是没赶在男孩坠地之前接住他。
“啊哟!”男孩重重地摔在地上,好在地面并不是很硬,还有些柔软,兼且还被小树丛挡住,卸去了一些下坠的力道,所以他才一落地,没过片刻便能自己挣扎着爬起来了。此时,男孩的父亲双脚也才刚刚沾地,见他安然无恙也便放心了。
然而真正让他担心的事情才刚刚发生:林子里此时充满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他不由自主地扭头望去,那条大蛇不知何时已抬起头来,吐着信子远远地观望着他们二人,不过颈部并没有鼓起,想是对他们暂时还没有恶意,似乎只是在猜测着这俩人的身份。
他赶忙拉住想往前走过去的男孩,警惕地盯着大蛇,倘若大蛇要对他们二人发动攻袭的话,那可是万万抵挡不住的,为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尽量不去触怒它。
双方对峙了一会儿,大蛇又缓缓地垂下了脑袋,长长的信子伸向林中最亮的地方——三束光线的交汇之地,那黑亮的东西……
他见大蛇此刻对他们也没有恶意,便松了口气,然而这一松气才发现浑身疲乏,又累又饿,无力地跌坐在地。男孩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乱叫了。
他们二人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连站起来找东西吃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渐渐松开拉着男孩的手,此时与那些人打斗时留下的伤已开始发作了,胸口隐隐作痛,忙盘膝坐起,运功疗伤。男孩见他这副样子,也就乖乖地没再吵他,默默忍受着越来越强烈的饥饿的感觉,为了抵抗这饥饿的感觉,尽力抱着双膝,紧紧地压着肚皮。
忽然间一道亮光在眼前闪耀着,男孩抬起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