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游子一言不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t/但奇天云却已知道这些天来他之所以一个人躲在这里,有大半原因是在躲避凶如猛虎的于彩瑶。不管是谁,只要是见过了于彩瑶那天大发雷霆的样子,恐怕都会退避三舍了,尤其是像漂游子这样不愿与人争执的人。
奇天云扭头见于彩瑶竟一直呆呆地望着漂游子的背影,但却没胆量进来,那有些羞怯的模样让人觉得好笑,不知道她那天破口大骂的勇气都到哪儿去了。漂游子如果见到于彩瑶改头换面之后的样子,不知会作何感想。
“于捕头,咱们也进去吧?”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西门伞说话的嗓音像是故意放大了一些,几乎整个店里的人都听见了。漂游子自然也听见了,但他脸上却还是全无表情,至于心里在盘算什么就只有天知道了。
西门伞最终还是将于彩瑶带进了店中,也跟漂游子他们坐在一起。他坐在奇天云对面,而于彩瑶则坐在漂游子对面——奇天云立刻明白西门伞绝对是故意这样的,但是他不至于是想撮合……奇天云使劲晃了晃脑袋,根本想都不敢往这方面想,在他的印象中这是不太可能的。
漂游子本来是半闭着眼的,此刻仿佛被一团光线明亮的色彩给惊醒过来了,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这位玉人,他可能做梦也没想过会见到于彩瑶这副芳容吧?
奇天云便打趣道:“漂游兄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迷?”
漂游子咳嗽两声,收回目光,顾自低头喝酒,可能对他而言,于彩瑶无论怎样打扮都是一样的吧?至少在奇天云的眼中,于彩瑶每次见到漂游子总是会翻旧帐跟他算个没完,这还是跟漂游子没有什么直接关系的,要是真有关系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气氛很尴尬,谁也不想说话,奇天云想说点什么调谐一下,却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正自徒劳伤神之际,却听西门伞忽然道:“小子,咱们还有正事要办,一起走吧。”说着便起身离席而去。奇天云讶异地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以前有波浪子他们在一旁的时候也是闹翻了天,若是留他们两个在这里的话,那岂不是——算了,反正他也帮不上什么忙,留下也只是干瞪眼而已,不如一走了之,眼不见为净,跟漂游子匆匆告了声别便也溜走了。
跨出门口时,奇天云回过头去,见于彩瑶正用一种无助的眼神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仿佛一抛却她那捕头的身份便无力面对漂游子这魔头了。t/
直到走出店外已经很远了,奇天云才松了口气,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便道:“伯伯,我们还要去打探消息吗?”
西门伞却道:“这里离京城并没有很远,两地之间往来也很频繁,京城里若发生了什么大事的话,很快也会传到这里的,这些天来我并没有听到什么传闻,看来暂时是没事了,咱们也可以暂时歇口气了。”
话虽如此,但奇天云想起先前西门伞火急火燎地想要去打探,虎雀以及曹峻一起赶赴京城的详情,似有什么深意,便问道:“伯伯,虎镖头他们押镖去京城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好像很上心啊?”
西门伞一脸凝重地道:“他们去京城当然跟咱们没关系,可他们护送至京的东西关系可大着呢。”
奇天云差点冲口而出问他虎雀他们到底押送的是什么东西,马上又忍住了,转头看了看街上的行人,便没吭声。
俩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之后,西门伞忽然像是下了决定,扭头对奇天云道:“我有些不放心,要去京城走一趟,你就趁现在想到哪儿去走走就到哪儿去吧,以后,我怕你很少有这个机会了。我先走了,记着,你一个人要机灵点。”说完便大步往前迈去,虽然在大街上疾速飞驰太过引人注目,但他走路的速度还是显得有些快,不一会儿的工夫,便见不到人影了。
奇天云茫然地站在街心。想去的地方?他想不起他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一直以来他都是信步所致随处落脚的。抬头迎向头顶的阳光,脑海有片刻的空白,当他低下头去的时候,眼前浮现出一个地方,一片极少被人烟所污染的胜景,虽然他还是从那儿知道了一些似乎与他无关的秘密。
于彩瑶还是一声不响地坐在那儿,简直是如坐针毡,虽然也想过冲动地离去,但是却觉得那样太过丢脸了,而且那样不就表示她怕了漂游子了吗?俩人都顾自低头喝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初次幽会羞羞答答的情人呢。
“唉!”漂游子一声短叹打破了沉寂,“你不是一向很泼辣吗,今天莫不是吃错药了吧?”
他说话一向是慢悠悠的,然而在于彩瑶听来,这般说话却更具嘲讽的意味,她猛地抬起头来瞪着他道:“你!”只说了这一个字便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似乎泼辣难听的话于她这身装扮不相配似的。
正自尴尬地不知该如何下台时,店外一名劲装汉子匆忙奔了进来,走到她身边一拱手,才要打招呼时却瞧见漂游子也在这里,不由得瞪圆了眼睛,他迅速地看了看他们两个,若不是知道于彩瑶一直视漂游子如豺狼虎豹的话,他也差点就认为他们是在幽会了。
于彩瑶忙装作镇定地冲手下人挥了挥手道:“咱们出去说。”一边快步起身走出了店门,看似风风火火的样子刚好掩饰了,她想快点离开漂游子这个大麻烦的冲动。手下人也几步走出店外,跟在她身旁,他来得可真及时,刚好解除了于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