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悠长而有些威严的狼嗥来得太过突然了,就连陆先机等人也有些始料不及,他们也听出了这条狼殊不简单,还没见到身影,一股浓浓的气息和压倒一切的气势便循着嗥声远远地传了过来。t那些人坐下的马必定都尝过了发出嗥声的那条狼的苦头了,所以都惊恐万分,若非马上之人极力阻止,眼下已撒开四蹄逃命去了。
还未动手便被对方的气势所慑,那便是不战而败了,这等先声夺人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能耐,其实也是武林中能称之为高手之人极其推崇的一种境界,因而在场的这些武林高手们脸上都露出赞赏和凝重的神色,只不过这声狼嗥似乎只是应和奇天云的啸声而已,却未必就是冲着这些残兵败将而来的。
而此时的奇天云也再次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毕竟狼嗥的确像是在应和他的啸声而发出的,这也代表他和那条发出嗥声的狼在某种程度上已心性相通了。对剑客而言,与剑性相通的境界其实是很难修炼成功的,而若想与世间任何生灵做到心性相通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假使做到了也必定会对武道的晋级大有益处的,奇天云既有此能耐,却为何不将其运用到武道上呢?
华衣公子有些惊慌失措地望着奇天云,此时他才想起先前奇天云和白狼四目相对时竟像是在传达什么讯息的情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心想眼下还真不能得罪了他,不然的话,他若真唤白狼来此,那可就……
“哼!小王今日便放你们一马!”华衣公子鼓起胸膛故作大方地冲陆先机道,“不过你们胆敢违抗小王的命令,小王必定要奏请父王将你们这些草莽之辈一一铲除,等着瞧吧!”说着冲手下人命令道:“咱们走!”扭转马头返身便走。然而还没走出两步便被一个手下给拦住了,那人急忙道:“小王爷,那处去不得,狼叫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咱们再往那边走,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华衣公子一听,也觉得有理,便嘟囔道:“你怎么不早说?”然后又转过马头往对面奔去。他自是不敢再对奇天云怎么样,但是站在奇天云身后的那些武林豪杰他却也一个都不认识,还以为只是一些普通的市井之徒而已,便不客气地冲他们吆喝道:“让开!都给我让开!踏死了人可别怪小王的马没长眼睛!”
西门伞站在最前面,他是首当其冲,红马绕过奇天云身旁便直冲他奔去。但他却没有丝毫想要让路的意思,微微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当红马快要奔到他身前时,他才不慌不忙地抬起目光望着红马的眼睛,也并不是用极其严厉的目光,而是很缓和的那种,但是目光中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神色,却让红马惊恐地像是见到了天敌一般人立起来,不肯直往前冲。
华衣公子却并没有因此而绕道而行,他其实恨不得从眼前这个满头蓬乱的头发,看起来就让人生厌的人身上踏过去,但是使劲抽了几鞭子,红马就是不肯就范。他的手下们虽然也并不认识西门伞,但总觉得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眼下众敌环伺,实不宜与其为敌,便都过来劝他眼下还是离开此地为好,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
华衣公子跟红马死缠了一会儿,实在拗不过红马,便只好作罢了,绕过西门伞,带着这帮人灰溜溜地离开了此地,一阵灰尘扬起了又落下了,马蹄声终于再也听不见了。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马蹄声刚刚消失不久,远处的嗥声却又响起了,而且听起来似乎已朝那些人离去的方向奔去。
“哦,我明白了。”沉石忽然道,正待给一旁疑惑不解的老孙解释一番时,却见陆先机脸上早已露出会意的神色,便打住了不说,而只要听着一声声的狼嗥尾随而去,便无需多言了,狼嗥声其实为了让猎物有一种步步紧逼的紧迫感,因而往往便会选择与嗥声传来时相反的方向逃命,如此便刚好能确定猎物奔逃的方向,追踪起来便会事半功倍了。此处乃偏远小镇,离大市镇还很远,附近多是山林之地,而追踪的狼必定对这附近的地形颇为熟悉,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将他们都赶进哪个马匹难行的地方,然后便将这些乌合之众一网打尽。
危机暂时已解除了,老孙跪倒在陆先机脚下,痛哭流涕地磕头道:“师傅,弟子,弟子给您添麻烦了!呜呜——”陆先机忙将他扶了起来。
西门伞朗笑着上前道:“恭喜盟主师徒团聚,哈哈——”他以前虽然一直都在山庄之中,这几年来又隐居山林之中,但也听说了陆先机有一个因与贵族子弟比武,欧伤人命,以致长年在外逃亡的二弟子,看那情形便断定是他了。
陆先机也笑着朝他走去,握着他的手道:“长安一别已有多日了,不想今日又在此遇见西门庄主,真是太好了!”
西门伞指着身后的那些人道:“这次我正好邀集了与本门渊源颇深的几位同道中人在此相会,想不到正赶上这场好戏,难得,真是难得啊!”
陆先机忙松开手迎上去连连拱手作揖道:“傅兄!铸剑师前辈!幸会幸会!”傅颂和铸剑师便都走上前去作揖还礼。不过当他将目光转向站在最后面似乎是在闭目养神的独巨时,表情却有些不自然了。虽说独巨一直以来便是一个隐居世外不问江湖的武林前辈,但是毕竟他的两大弟子都被武林白道所不齿,即便他本人对独巨并没有什么厌恶之感,但若被其他武林同道瞧见了,难免会有所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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