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过了一会儿,向松忽然打断了奇天云一番苦口婆心的话语,“多谢奇兄的关心。不过倘若真是你说得那样的话,我恐怕就更没什么机会了,没有机会了——”
奇天云望着他伤感的样子,疑惑道:“莫非向兄是打定主意非柳叶子不娶了?”
向松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至今为止,她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
奇天云又问道:“倘若你父亲知道了,要横加阻挠的话,你也矢志不移吗?”
见他忽然愣住了,显是还没想到这种情况,便道:“如果你想做个让你父亲引以为傲的儿子的话,那么你将来即便能和柳叶子在一起,说不定你也不得不舍弃她了,毕竟她不是正道中人,如果是那样的话,还不如现在就断了这念头,免得到时候情根难断,误人又误己。”
向松忽然站了起来,像是下了决心似的坚定地道:“谢过奇兄了,我会详加考虑的,咱们后会有期了。”说着就真地往前大步走去。
奇天云望着他孤单的背影,又有些不忍地冲他嚷道:“你如果真想讨柳叶子的欢心的话,不妨去请教下波浪子和云中子他们,他们和柳叶子同门多年,一定很清楚她的脾气的。或者也可以找傅姑娘、苗姑娘她们几个帮忙,那样总比你一味地碰钉子好啊!”
向松愣了愣,也没说什么,便顾自走远了。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但奇天云的心中却怎也无法平静下来。他相信向松的难题终会有迎刃而解的一天,倘若好事不成,当然还有另觅佳偶的选择,可是他自己的事情,何时才能解决呢?
不过还是先别想那些烦心事了,此处的密林风景也算不错,倒不如坐下来欣赏一下。就这么将四周环顾了一圈,忽然间竟有了意外的收获,草地上竟还有一大块没吃过的鹿腿肉呢!奇怪,他记得他和漂游子明明是对半分的,每个人都没有多少,顶多刚好够填饱肚子,哪来的剩余呢?他的那份早吃得精光了,这么说是漂游子吃剩下的?
奇天云一把捡了起来,有东西吃却浪费真是太可惜了,放在鼻间一闻,肉虽然冷了,但是还有一股扑鼻的清香呢。
刚要一口咬下去时,耳旁却又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人过来了。转头往那边望去,心中则不停地猜测着会是谁,今天在这个地方见到的人真是太多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前面忽然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咳嗽声,听起来像是一个年迈的老人的声音。接着,从那边走来一个衣衫褴褛面目邋遢的老汉,他拄着一根折断的树枝当做拐杖,明明背不是很驼,站着的时候也能挺直腰板,但是他却像是累坏了似的总是弯着腰,背上背着一个破旧的布袋,腰间挂着一个脏兮兮的葫芦晃晃荡荡。
奇天云乍一望去,像是在哪里见过这老汉似的,但是却怎么想不起来,等到老汉再次抬起头来时,一见他的脸面,猛然记起来了,这不正是那次他离开突厥之后,遇到的那个吃馊馒头的老汉吗?怎么会这么巧呢?
奇天云忙迎上去道:“老伯!你还记得我吗?”
老汉一愣,停在那里打量着奇天云,一时间也是想不起来。
奇天云便又道:“你不记得了,我们在树林里一起吃烤肉的,还是你打来的猎物呢?”
老汉想了想,像是记起了那么回事,便略略点点头,但是浑身力气像是被榨干了似的,连跟他说句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又往前走了几步,便再也走不动了,只好停下来,一边捶着腰一边舒舒服服地坐下了,不时咳嗽个不停。
奇天云一见他这副样子,便也不再啰里八嗦地打搅他了,在他身边坐下了。
老汉有气无力地道:“有没有吃的啊?饿死了!”
奇天云忙递过手中的鹿肉道:“有!”
老汉不客气地一把接过大吃起来,一边赞道:“嗯,真香啊!”
奇天云有点纳闷了,他记得这老汉好像很懂得享受的啊,看他的样子,怎么像是赶了老长一段路,却忘了吃东西呢。便诧异道:“老伯,你在赶路啊?”
老汉嘴里含着食物,含糊不清地道:“我赶什么路?天王老子来了,我都照样不慌不忙的,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那你怎么忙得连吃东西都顾不上了?”
“哼!”老汉一口咽下口中食物,恨恨地道,“谁叫我老头子倒霉,遇上了比天王老子还厉害的家伙!”老头匆匆解决了整根鹿腿,而后摸摸肚皮道:“这回真不知倒了什么血霉,居然有一帮人拿刀拿剑地要追杀我,真是气死人了!”
“啊?”奇天云大惑不解,像奇天云那样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也曾莫明奇妙被那些神秘人围追堵截,但那不过是看他还有点利用价值而已,毕竟在那些人眼中,他和西门伞的关系很是密切,从他口中说不定就能找到什么秘密之类的,但是这老汉既无权无势,想来也没机会认识什么显赫的人物,谁会去打他的主意呢?
老汉扔掉啃得干干净净的鹿腿,一边捶着腰抱怨道:“这是什么世道啊,连当乞丐的也会被人追杀,还让不让人活命了!”
奇天云想了想,便道:“老伯,你是不是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啊,追杀你的到底是些什么人啊?”
老汉无奈地道:“我倒是想得罪什么人,可我老头子一不会,二不会武,又没什么本事,我能得罪到谁啊?那些追杀我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