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匕首瞬间划断了箭杆,由此将箭头和箭杆割裂开来了,再加上箭头和短剑相撞时已卸下了一部分力道,而箭杆一断,箭头也无以保持平衡,便稍稍偏移了原来的方向,往他身旁射去。
饶是如此,他还是闷哼一声,被长箭上传来的大力逼得退后了几步,当他终于站定之后,猛然感到两只手臂不受控制地抖了几下,特别是挡格箭头的右臂抖得特别厉害,差点便握不住短剑了。
他惊疑地朝箭射来的方向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无声地隐没于枝叶的后面,从这一箭看来,这人的劲力真够大的,几乎是他从所未见。
箭声几乎响彻林中,这回,所有人都知道了射手的位置了,都将目光转向那边,而他刚才那一箭由于倾注了偌大的力量,因而一时间也无法集聚力量越到旁边的树上去了,这便彻底地暴露了他自己。
好几个人都不声不响地憋足了劲,分散往那边涌过去,但还是发出了微微的响动。此时林中已透进了一束冷冷的月光,虽然他们都避开了月光,但是身在高处的阿密特还是发现了他们朦胧不清的影子,便瞄准他们的影子射了几箭,箭无虚发,每一箭都准确地命中目标,有的不幸被射中要害当场丧命,有的则受了轻伤惊叫着往后退却。
后面的那些人见同伴纷纷退却,也有些畏惧此人的箭法,因为并不清楚此人身上带了多少支箭,因而也不敢贸然前行,都在那儿犯难。
头领见那箭手并不趁着他们落败退却的时候趁胜追击,再施以狠辣的杀手,忽然有些奇怪,他既能借着月光投射的光芒射中他们,可见箭法颇为高超,但是却为何每射出一箭,都像是一个初学箭法的人似的要思虑良久呢?
心中一动,马上明白此人必是已经没有多少备用的箭了,所以才要将每一箭的威力都要发挥出来,绝不浪费。忙悄悄退后,绕到树后长箭射不到的地方,冲手下们小声道:“大家快绕过去,他已经没有箭了,刚才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大家一想也是,便都以树干作掩护朝各个方向往那边绕过去,悄悄地以箭手藏身的那棵树为中心,渐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头领见此人已是瓮中之鳖,便也不去理会他了,只管想着如何找到另一个对手的行藏,他紧握着手中的短兵器,往先前发现的那人藏身的方位走去,心想一定是在那个方向。
正自小心移动身形时,却猛然听见左后方的半空中传来“哧!”的一声,不知何物被贯注了很强劲的力道照准他的脑袋破风飞来,还没来得及想什么,便举起匕首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挡去。
“叮!”一件小巧的硬物被匕首的背面挡住了,往一旁弹去,刚想转过头去看看身后的情形,后脑却猛地被一个小小的东西给击中了,剧痛从那处向整个脑袋迅速蔓延开去。
“啊!”他猛地喊了一声,扔掉双手的兵器,捂着像是要炸裂开的脑袋蹲伏下去。
“老大!”众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原本要围住箭手的那些人也都折返回去了。
杀子本来也没想过要这么对付此人的,但是一想到阿密特若被他们围住的话,想要脱身可就很难了,为减轻他的压力,这才想到用石子偷袭此人,然而一想到此人也不是泛泛之辈,贸然出手必定是无济于事,还会打草惊蛇。
灵机一动,便在双手中指间各绷住一个石子,等他走到最佳攻击范围内时,便将两个石子都朝他脑袋上弹射下去,只是左手使刚猛的力道,右手则使阴柔的力道,左手先弹出的石子故意弄出很响亮的声音来,吸引他的的注意,在他全力抵挡时,另一个石子则随后悄悄地弹中了他的脑袋,而右手指间所贯注的力道,并不亚于左手。
然而眼下,那些人虽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但是他们眼下在悲愤之余,一动手必是拼命的招式,因而还不是一网打尽的最佳时机。
“啊!”头领抱着脑袋痛苦地呻吟起来,一时间,兄弟们都像没头苍蝇一般围在他身边,不知所措。
“老大!老大……”兄弟们都围在他身边小声叫唤着,都等着他恢复起来好指挥他们,以摆脱眼前的不利处境。
头领听着兄弟们的呼唤,虽然头痛只是稍稍减轻了一点而已,但已稍稍清醒过来了,粗略分析了下眼前的局势,便大声嚷道:“老子不干了!咱们走,都给我走!剩下的一半赏金咱们不要了!”兄弟们闻言都愣住了,这赏金岂是说不要就不要的?事先都打了包票说马到成功的,现在说不干就不干,要是惹得顾主不高兴的话,可别连到手的酬劳都要被退回去了,那时可就惨了。
头领边说边摸到自己遗落的兵器拿在手上,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迈着步子,让其他人跟在后面。
大家愣了愣,便也只好跟在后面,本来还有人想问问清楚的,但是他们其中却有一人深知头领的意思,便用力握了握众人的手腕,借着微弱的月光朝他们比划了下手势,众人马上会意,便也乖乖地跟在后面。
头领这个抉择的确很是明智,保存了实力,不至于让活下的人也困死在这里,而且说不定还可以麻痹对方,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也暗算他们一把。
但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他们明明表示要暂时休战,但是杀子和阿密特二人却还是紧追不舍地跟在后面,悄悄地从一棵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
殊不知,这些人误打误撞间,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