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批的军队涌进天牢中后,这场突如其来的越狱事件终于平息了,逃出去的犯人不久之后又被抓回来了,他们从未想过会有跑出天牢的一天,因而当这一天突然到来时,他们便只顾着不辨东西南北地没命地奔逃,全然忘记了此时最应该找地方掩藏起来,等待风平浪静之后再谋出城的良策。
可想而知,奉命逮捕的士兵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们一一抓了回来。
不过这些人终归是小角色,掀不起多大的风浪,真正需要关注的还是下落不明的奇天云和莫独。城主带着侍卫们再次来到了关押莫独的那间宽敞的囚室,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仔细查看了一遍,不管是挣脱的铁链,还是题写在地上的那几行字,推敲来推敲去,想从中找到什么意外的收获。但是所收获的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城主愤愤地当先走出来时,侍卫们紧跟在后面,见城主这副样子,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
不久之后,拿了金牌去封锁城门的侍卫已经回来了。城主劈头就问他有没有找到这二人,侍卫回说没有,但紧接着又说这二人此刻必定还在城中,绝不会那么快就出城的。
城主一想也是,他们才刚刚逃出天牢,即便他们走得再快,也快不过快马地追踪,为这次越狱,莫独筹划了数十年之久,如此老谋深算的人怎会为了一时冲动,而将所有心血毁于一旦呢?想到这里,心里才算好受了些,只要人还在城中,便还在掌握之中,除非他们长翅膀飞出城去。
城主朝身后的天牢又看了一眼,这才转过身来,挥挥手,叫所有人都到大街小巷中去搜寻,自己则回到他那金碧辉煌,却空荡荡的像一座巨大的牢笼的宫殿中。
天牢重地始终是森严诡异的,被抓回来的或是没逃出去的犯人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他们不再像先前那样对出狱抱有希望了,反倒觉得这里便是他们最好的安身之地,于是也不再嚷嚷着要出狱了,这无疑给天牢增添了许多静谧的气氛,静谧得有些压抑。
但天牢里并非是全然无声的,此刻,在天牢里的某个角落里正有人在说话,但他们谁也没听见,连一个字都没听见,如同这天牢中响起了幽灵的话语一般。
“年轻人,你为何要救我?”一个苍老的声音道。
“我没有救你,我是自己想出去,只不过顺便带你走而已,况且你也不是我救的。”另一人回道,这人说着朝窗外望了一眼,窗外一片肃杀之气,片片白雪覆盖着大地。
“年轻人,”苍老的声音又道,“你说你叫奇天云?”
天牢外面此时已加强了戒备,持刀拿剑的卫士站了十来个,他们在等着越狱出逃的那二人返回来劫走里面的犯人,这是城主吩咐的,目的是为了以防万一,因为他料定莫独能逃出去,一定是天牢中有他的内应,那么莫独出逃后还会来救走自己的同伴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假如他还想东山再起的话,光靠他一个人是不可能的事情,必须要有人做他的左膀右臂,而在多年前争夺城主之位时,凡是支持莫独即位的人大多都被关进了天牢。
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些人关在牢里那么多年,早已都成了昏聩愚昧之人,即便让他劫走了,也没多大关系,真实意图还在于抓捕莫独,当然还有神秘出现的奇天云。
然而,谁也想不到,其实奇天云和莫独此刻还在天牢中,而且是在他们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是的,”奇天云道,“我是叫奇天云,不过这名字你不会听过的。”
奇天云说着从窗边走开,阳光重又撒进这间处在天牢顶部很宽大的房间,房间摆满了书架,以及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箱子。
腰挂大刀、头发用布带扎紧的老头,正在书架前翻弄着一本本不知放了多少年的旧书。
此人正是莫独,他似乎全然不知自己乃是全城通缉的要犯似的,正悠闲自得地翻着这些历代城主搜罗的书籍,并不时打量着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的奇天云。
早晨发生的一切,一遍遍地在莫独脑海中回忆着。
他有些不明白,奇天云当时到底有没有被那名侍卫给击昏在地,他躺在地上时,听得清清楚楚,那一拳打出去的力道很是霸道,即便是他,在没有防范的情况下也只有被打倒的份,就算有防备,也不可能全然无事,至少也要昏迷一阵子,但是铁门一被上锁,那些人走远了之后,奇天云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并缩在铁门的角落里。
莫独便在此时,几乎不怎么费力地挣脱了锁在身上的铁链,和奇天云一道躲在铁门的角落里。他们二人事先并没有交谈过半句,而此时竟像是早有默契似的,一声不响地呆在那个角落里。
奇天云像是早有预见似的,当铁门被开启了一道门缝时,一见门缝中冒出的一缕白烟,便用厚厚的衣衫紧紧地捂住鼻子。
过了片刻之后,那名侍卫和刀斧手便用黑布蒙住鼻子,走进正要弥散开去的阵阵白烟中,有些好奇地发现囚室中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就连用铁链锁在墙角的犯人也不见了。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莫独便已悄无声息地来到他们身后,挥起铁拳毫不客气地打在他们的后脖子上,当场毙命。
之后,莫独便扒下那个身材高大的刀斧手的衣衫穿在自己身上,将他的大刀也挂在自己身上。奇天云问也没问地便将那锦衣人的衣衫也穿在自己身上,佩剑也挂在腰中,并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