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削断的老长一段树干“哗啦啦”往下掉落,向松忙疾速往后退却,他身后是密林,只要钻进去,便可以瓦解这几名黑衣人围攻之势,大大缓解自己的不利处境。
就在此时,削断树干的黑衣人伸足在剩下的一截树干上一借力,在上空翻飞着往向松身后奔去,另有一人也从旁掠过想绕往向松身后。
这几人真实实力并不在向松之下,而向松又是在久斗之余,气力还没有完全回复,因而还是慢了他们一线,给他们抄了后路,挡住了去路。
与此同时,还有几人趁向松刚要往旁边跃出的空当,迅速填补了空白,将向松的两旁也给围住了,这回四面都给挡住了去路,向松被彻底围住了。
这几人围住向松后也不忙着进攻,只是围在那里,然而,仅仅只是这样,也让向松一时间束手无策,不敢贸然突围,比起刚才那么多人毫无章法地夹击效果要好很多了。
所有人都看着被围在当中的向松,向松则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目光在寻找着这个包围圈的空隙,很遗憾的是,这回他却要失望了。
“唉——”黑衣人头人懒洋洋地叹了一声道,“向公子,你还是别再想着从这圈子里冲出去了,迄今为止,还没有几人有这等能耐呢。我劝你还是罢手,只要你不管这事,兄弟我可以担保绝不会对向公子下手,况且出钱请我们来抓这小娘子的人也没说要我们将她怎么样,只不过是要用她来引出奇天云,仅此而已,想来只要奇天云肯乖乖就范的话,也不会对这小娘子怎样的。向公子又何必如此固执呢?以向公子的家世,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干吗非要护着她呢?”
围住向松的黑衣人中有一人笑道:“向公子该不会已经跟这小娘子海誓山盟过,死也要死在一起?”
众人闻言尽皆大笑不止,头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也在嘲笑这种迂腐之事,这世上哪有什么誓言是经得住考验的?
就连同生共死的兄弟都有可能为了争夺利益而摩拳擦掌呢,更何况是这等花前月下之时的信誓旦旦之词呢?也只有牢固的利益的结合才是最可靠的,其他的都是不足为信的。
林雪听他们说什么“海誓山盟”,心中不由得一片茫然,她和奇天云从来没有许过什么“非你不娶”,又或是什么“非君不嫁”之类的誓言,她也没跟任何人许过这样的誓言,假若现在就死了的话,可谓一点也不心甘情愿,要是能带着那样的誓言而去的话,那也是此生无憾了,偏偏眼下却只能在临终前徒然留下无尽的幽怨了。想到这点不由得又暗自神伤。
向松见一时也无法突围,便也索性好整以暇地道:“你无需花言巧语骗我了,你们既然要用这种手段逼奇天云就范,可见奇天云必定是坚决不肯合作的,到时候你能保证这姑娘的性命不会有危险吗?”
头人摇头道:“不能,兄弟我只能对向公子保证这小娘子在我手上不会少一根头发,至于不在我手上的时候,我也做不了这个主了。其实向公子又何必这么固执呢?这女人又不是你的妻妾,何必这么护着她呢?不过,莫怪我没有提醒向公子,在下等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向公子可不要逼在下等下手了,咱们虽然很钦佩向家的威名,可是向公子若执意要跟咱们过不去的话,那可就要对不住了。”
向松摇摇头道:“是你们跟我过不去,不是我跟你们过不去,我二人今日一番好兴致全被你们打搅了,你说你该怎么赔偿本公子?”
头人这回拉下脸来了,冷冷地道:“这么说向公子是一定要趟这趟浑水了?那可别怪兄弟我不客气了。兄弟们,好好招呼向公子。”
命令一下,围住向松的那几人便一改嬉笑的神态,眼中都露出冷冷的杀气,一个个静静地站在那儿,缓缓移动着手中的长剑。
哪知,向松像是一点也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似的,仍然好整以暇地站在那儿,不屑道:“原来以多欺寡就是你们的取胜之道?”
头人也冷冷地回敬他道:“向公子错了,倘若只是比武切磋,我的这几个弟兄也可以一个一个地上,可眼下咱们只是要对付与我们兄弟作对的人,所以也用不着讲什么江湖道义,再说,你们正道中人不也很喜欢来这一套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乃是人之常情,希望向公子不要见怪才好。”
都到了这个时候这黑衣头人还能称向松为“向公子”,这倒是难能可贵的,就这点而言,比起上次围攻他的那几个武林世家的纨绔子弟要好多了。
但是向松却一点也没觉得好过,他的确是想要这几人一一跟他动手过招的,因为他已从这几人围成的阵势中感受到一股无懈可击的浑然气势,而一个配合默契的阵势所能产生的威力可比他们几人各自的实力加起来要大很多了。
圈子一点一点地在缩小,向松此时也只有以不变应万变,等着他们先动手,后动手总比先动手更能占据主动地位。
当圈子缩小到距离中央只有三四步那么近的时候,黑衣人互相使了下眼色,向松知道他们要发动攻袭了,便在此时微微移动着身形,静静感受着周围气势的变化,在攻势还没发动时,向松便已知道,有两把剑往他后背刺来,攻向左右两侧的则更多。
而指向前面的剑倒是动也不动,看似阵势中最薄弱之处,而其实也是最凶险之处,攻势全面发动时,强烈的剑气会逼得他往前面冲突并试图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