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完漂游子的讲述,不约而同地瞅了林雪一眼,林雪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也在寻思着什么,但还是没有人敢肯定驯鹰人的真实身份,因为这实在太神秘了。
天师正在饶有兴致地煮茶时,村民们又来拜访了,然而说是来拜访天师,却总是拿眼睛朝躺在椅子上像是在闭目养神的奇天云看几眼,倒像是拜访的人是奇天云,而不是天师本人。
这次的雷击事件,村民们又一次亲眼目睹了,奇天云在雷电满天过后,又从林子里安然无恙地走出来。倘若上一次还有人以为是侥幸之至的话,那这一回只能是在心中叹服了,并揣测着这人的法力莫非能跟天师相提并论吗?
天师也不问他们有什么事情,自管安闲地泡茶。
他们站了一会儿,这才说明来意,原来他们是想知道奇天云的身份来历,因为自从上次的雷击事件之后,来村中询问的人越来越多了,几乎都问到了同一个问题。
本来村民们并没有怎么琢磨这方面的事情,但是问的人多了,自然也就留心起来了,于是都在商量着该怎么对外统一口径。
虽然村民们因受狭隘的地域阻隔,好多人家都是老死不相往来,但这毕竟是关系到整个村子的大事情,总不能让外人觉得村中有一个会邪术的人,因此有必要对外澄清事实。
天师瞅了奇天云一眼,又继续忙活起来,既而漫不经心地道:“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也不会在这里长住,或许下次再有人问起的话,你们便可以说他已经离开了村子,你们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村民们听他的语气,像是有点不耐烦他们这样纠缠不清似的,便诚惶诚恐地解释了一番,他们并非喜欢穷根究底,但是最好还是能对外有个好的说法。
天师摇摇头叹道:“我也没说你们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此人的真实身份,若公之于众的话绝不是什么好事情。我虽然也不大清楚他的底细,但我也看得出来,那样的话一定会掀起滔天巨浪,到时候倒霉的就不只是他,极有可能整个村子都会被踏平的,而即使是这样,灾难也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一听这话,村民们不由得都有些惊惶失措,一时间更拿不定主意了。
天师停下手里的活,坐在一方矮凳上,等着茶煮开的空当里,又冲村民们道:“若再有人问起,你们也不必细说,只说他是外乡来的,在此待一段时日就会离去,切不可夸诞其辞,让人以为他是神秘人物,最好让他们相信,村中的传言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杜撰出来的。k.”
村民们唯唯诺诺地点头答应,而后便告辞了,一边还讨论着怎样统一对外的说法。有人忽然想起一个神话故事来,说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曾有一位天神得罪了天帝,于是被贬下凡间,但却没有夺走他的全部法力,而是让雷公电母隔三差五地对他狂劈一通,这样他既受了惩罚,但又不会被打得魂飞魄散,而这严酷的惩罚却是一直延续到,失了大半法力的昔日的天神,阳寿已尽,魂魄飞散化作一缕真气为止。听爷爷辈的人说,村里的那片林子,好像就是那位天神受罚的地方。而村子的地形之所以七零八落的,也是被雷公电母给劈的。
村民们回忆着这些不着边际的神话传说,都说这不过是以前小时候听来的故事而已,谁能料到在有生之年居然能亲眼目睹呢?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天师眯缝着眼睛琢磨着这个神话故事,这故事也是二三十年前,他刚搬来这里定居时,听村民们讲述的,他也不曾想过他会亲眼见证,这个永远也无法证实的神话故事。
但他知道奇天云绝不是什么天神下凡,但或许是真地遭了天谴了,否则,林子上空怎么会老是聚集了一团乌云,朝他劈下闪电呢?天师在村中待了那么多年,也没碰过这种事情呢。
天师摇摇头,他根本不相信什么,做了坏事要被天打雷劈之类的无稽之谈,因此只能解释为,奇天云身上有什么东西,力量强大到会引来雷电的地步。
但是这种说法也很难站住脚,毕竟这和在雷电偶然发作时,将其引向自身是大有不同的。
他想预测奇天云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却发现受到一股力量的干扰,像是奇天云的命数总是在不停变化似的,试过好几次都是徒劳无功。
当他闻到香味时,忙将煮好的茶端上了桌,斟满两杯之后,走过去叫醒奇天云一起喝茶。然而话还没出口却忽然愣住了,恍惚间他看见奇天云身上裹着一层淡淡的红晕,红晕飘移不定,在他周身游走,原本只是淡淡的一圈,正开始变得越来越浓密了。
天师惊异地望着不知是从他体内散发出来的,还是从外界聚集在他身上的红晕,心中揣测着他没被雷电劈死,或许就是这些红晕护住了他全身的缘故,而将雷电吸引过来,劈在他身上的力量,或许也是来自这浓密的红晕。
这是为何呢?总不会是他要吸收雷电的力量吧?正不得其解时,奇天云身上的红晕却如一缕青烟般往外飘散开去,绵延着一条长长的曲线,飘向空中。
天师忙循着红晕延伸的方向望去,只见它在空中又重新聚集了起来,成了在空中飘着一团红云。
这团红云并没有往远方飘去,而是一直停留在那儿,然而形状却是瞬息万变。看了一会儿,他忽然明白了,其实红云并不是在杂乱无章地变化着,而是在慢慢聚合成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