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柄明明就在前方不远处,只一伸手似乎便能够到了,然而电光却突然卷住刀往前抛开数尺之远,而后往下徐徐落下,斜斜地插在地上。 (.b. )
就在此时,司马风顿感一直在身上流淌着的,那股强大的力量突然被抽走了,他便吸一口真气任其缓缓沉滞下去,整个身躯便也随之慢慢下落。足底着地之后,忽然间只觉得脑袋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想不起来。目光只盯住了不远处的那把刀,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自己的叹息声:“我终究还是追不上它,十里追刀终究还是没那么容易练成。”
又过了一会儿,猛然记起了什么,忙抬头仰望空中,笼罩在头顶的乌云已渐渐散去,那闪电也已消失不见了。想起自己确曾被雷电贯穿了全身,但雷电一离开身躯,那种被贯穿了力量的感觉竟而消弭了。
眼前所见只剩下那把刀,在这空旷的一望无际的平野上,孤零零地屹立在那儿,显得那么傲然而孤寂。而司马风心中所剩的也仅只是那一片孤寂了。
他又叹了一声,这才朝自己的刀走去。此时,他开始思索为何他没被雷劈死,反而能在雷电穿身的情况下,竟从容地演练了两套刀法。边想边朝远方奇天云的身影望了一眼,受山川阻隔,那身影已在视线以外了,但他知道奇天云一定还在那里等着他。
当他终于走到刀的面前时,俯下身去,刚要伸手抓住刀柄将它拔起来,却猛地感到四周正有许多人往这边围过来。便不动声色地继续慢慢地拔刀,一边注意倾听周围的动静。
他心想既然是要对付他一个人的,自然用不着怎样遮遮掩掩的,一定会更加明目张胆,只是不知是不是还是先前那些人。
当他持刀稳稳地站在那儿时,那些人已经围过来了,四下一打量,果然还是那几个人,先前那个跟他对打的使长刀的长须老者也在其中,想必是因为输得心有不甘想再比过一回吧。
司马风只恨当时手下留情,以致于养虎为患了,其实至少也该将他打成重伤,少一个劲敌也好啊。倘若是比武切磋,双方自会点到为止,然而看这架势,像是今日他们若不杀司马风便誓不罢休。
围在他最近处的,便是先前直接和他们三人打斗的那些人,而后面却还有蒙面的弓箭手。长须老者和那富家公子,站在最外围得意地望着司马风,在经历了一次惊心动魄的失败之后,仍然不甘心地想穷追猛打,可见其杀心的坚定不移。x.80x.
司马风摇头叹道:“想不到你们这些人胆子竟比老鼠还小,要杀我一个人还要弓箭手上阵,真是可笑可叹啊!”
富家公子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眼中已露出不悦之色,既而道;“弓箭手全都给我退下!”
一声令下,弓箭手便迅速散开去,聚成了一个方阵肃立一旁。
司马风一边想着沉石和陆晓清,是不是也遭到了这些人的伏击,一边盘算着对方会是怎么个打法,想来他们也用不着像先前那样卖力了。而他没有了后顾之忧也可以大干一场了。
目光一转,忽而又瞧见了得意洋洋的长须老者,便故作惊讶道:“咦?老不死的你还在啊?你中了我司马世家的独门掌法怎的还没死啊?”
长须老者一听这话,一面很愤恨,然而一面又很不屑道:“你司马世家的武功还不是徒有其表,只会玩弄招而已,却没有真功夫,这种刀法还是早日在江湖上消失为妙,免得丢人现眼。”
司马风仰天笑道:“这么说来,你还想跟我大战一场?先前我念你老迈无力,故意不跟你硬拼,况且我还得保存实力以作突围之用,不过这一回,你可别指望我还会让你了。”
长须老者被这句话逼到了死角上,也只有应战了。
而一旁的富家公子也略微点点头,并没有什么担心,他已料定司马风只能在身手敏捷、招式奇巧上占到便宜,一遇到硬碰硬的对打便会捉襟见肘,陷入困兽之斗的境地中。
长须老者缓步朝前走去,围住司马风的那几人纷纷给他让出一条道来,并将圈子扩大了很多,给他二人腾出了一个很开阔的战场。
长须老者冷冷地望着,微微低着头似乎不敢和他对视的司马风,哼了一声道:“我看你今日还能玩出什么样来!”
司马风却很沉稳地道:“就算你今日能打败我,也不代表你打败了我司马世家的刀法,这天下无双的刀法绝不是你想打败就能打败的。”
“哼哼——”长须老者愈加冷笑道,“天下无双?老夫今日偏要破了你这臭招牌!看看没了这块破招牌,你们司马世家的人是怎样一副嘴脸!废话少说,看刀!”双手舞动着长刀,夹杂着强劲的风声,往前席卷而去。
呼啸的风声瞬间便已来到面前,司马风依旧微低着头,脑海中飞快地闪现在雷电挟裹的半空中挥舞单刀时的情景。
突然间,那贯注在身上的力量仿佛又在不停地流淌着似的,他静静地以自己的意念引导着这力量流动的方向,并同时将刀举过头顶,倏地将这力量往上贯注到手臂上,意念一动,举刀和贯注力量便瞬间合而为一。真气一上提,身形便轻盈地飘上了半空中。
在他自己而言,这过程极其缓慢,然而在其他人的眼中则快得惊人,在长刀将要砍到他脖颈时,人便已在半空了。这迅疾挥出的一刀砍在空处,长须老者很是吃了一惊,猛地抬头一望,司马风身在半空,身躯迅疾地竖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