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总算到家了,夜幕终于降临。
“回来了?”仇寓梅听到马嘶声,从小屋里跑了出来,“饭马上就做好了,饿了吧,等会儿就可以吃了。”
奇武阳跳下去,几步走到她面前,“寓梅,来帮我把藏剑的洞挖开。”仇寓梅愣了一下,既而大惊:“出什么事了?”
奇武阳喊道:“天云,下来!”
看着奇天云怀里抱着的重剑,仇寓梅吃惊地道:“这,这是不是……”奇武阳揽过她的肩膀柔声道:“先不要管这么多了,把这把剑藏起来再说。天云,跟我来!”
奇武阳和仇寓梅拿着两把铲子,来到厨房,搬开饭桌,在地上铲去一大块浮土,露出了一块大石板。
“哦!原来爹的剑是藏在这里的,难怪找不到,哇!这块石头那么大,爹你搬地动吗?”
奇武阳弯下腰去,扒开大石边缘一角,右手抓住那条窄边,一用力,大石发出沉重的磨擦声,移向一边,下面的洞露出来了:两柄长剑横躺在里面。
“娘,原来你也会武功啊,干吗不教我?”仇寓梅只是看着奇武阳,无暇理会他。
奇武阳拿起这两把剑,将其中小一点的扔给她,转头对奇天云道:“天云,把你手里的剑放进去!”“放进去?”奇天云皱起眉头,“为什么要放进去?”
奇武阳无奈地叹了一声,“现在你还没能力用它,你想用的话,等长大了再说,现在这把剑必须藏起来,不然,我们全家都会遭杀身之祸!”眼神痛苦地望着他。
奇天云撇撇嘴,蹲下身,轻轻把剑放在洞里,又依依不舍地摸了一把才站起来,剑身的红光隐隐约约地闪着。
大石终于放了下去,浮土也盖上了,饭桌也移回了原处。
饭菜端上来了,奇天云并不知道爹刚才说的“杀身之祸”是指什么,依旧像往常一样狼吞虎咽。
奇武阳给奇天云挟了菜,再给仇寓梅挟了菜,“今天晚上我们搬家,吃完饭就收拾东西。”
仇寓梅愣了一下,没说什么,继续吃饭。
“爹。”奇天云抬起头,“晚上这么黑,往哪儿搬啊,是不是等月亮出来了再走啊?”
奇武阳嘴里塞满了饭菜几口咽下去,“收拾好了就动身,越快越好,等下多准备几个火把,整夜赶路,白天再选落脚的地方,最好离开这座山远远的,别让任何人找到我们,现在吃饱一点,整夜赶路会很辛苦,多准备点干粮路上吃。”
这是奇天云十几年来吃得最压抑的一顿饭。
能带走的东西都带上了马车,另外还有许多干粮。
仇寓梅坐到了马车里,探头向外:“天云,快上来!”
奇武阳正抚摸着枣红马光滑的背部,他大声朝着还站在小屋前依依不舍的奇天云喊道:“天云!走了,我们会有一个更漂亮的新家的!”
奇天云一步三回头地走向马车,忽然叫道:“哎呀!我那把竹剑还在里面呢!”刚想回身去拿,被奇武阳叫住了:“不要拿了,你想要,以后再削一把就是了,我们还要赶路呢。 ”他呆了一下,几步走近马车,钻了进去。
“驾!”马车终于起程了。
月亮没有出来,天上稀稀朗朗挂着几颗星星,四周听不到一点声音,只有马蹄的nn声,火把燃烧的滋滋声。
也不知走了多久,奇天云快被马车颠簸得睡着时,只听奇武阳“吁——”的一声,马车突然停住了,仇寓梅把剑抓在手里,他被吵醒了,“怎么不走了,找到落脚的地方了?娘,是不是要在这里住下来啊?”刚想探头出去,被她扯住了。
“到底是何方朋友在此!”奇武阳大声道,“何不现身一见?”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响亮而模糊不清的声音:“姓奇的,交出天外之剑,我饶你全家不死!”奇武阳冷静地道:“朋友恐怕是搞错了吧?此剑并不在在下这里,在下又岂有这等本事?”
四周一阵冷笑声,“姓奇的,别装蒜了!你一离开守剑山庄,庄中两个时辰后人迹全无,山下的村民都说山庄里的人都搬走了,而且不知所踪,要不是剑被人取走,怎会走地这么匆忙,就算不是你,你也一定知道内情,你无须再装了!”
奇天云还不敢相信他们今晚真的会遭杀身之祸,仇寓梅把他揽在怀里,一边哄着:“天云莫怕,有娘在。”一边轻轻拔出一截剑,发出微微的响声。他听见奇武阳道:“阁下真的搞错了,那把剑确实不在我这里,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恕不奉陪了。”
“哼哼!就算不在你那里,你也一定知道它的下落,否则何以山庄一撤离,你也跟着马上搬家,其中一定有古怪,今天不说清楚休想离开此地!”
接着传来暗器刺破空气的声音,和叮当响的长剑与暗器的相撞声,之后是从高处落下的人声。布帘被掀开了,奇武阳探头进来,小声道:“你们在里面别出来,记住了!”又放下车帘。
“爹——”奇天云刚想喊出来,被仇寓梅蒙住了嘴,他不能确切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一连串的呵斥声,兵器相撞的金属声,还有惨叫声甚至有人倒地的声音。后来还听见一种声音——枣红马的长嘶声!
枣红马的身躯不安分地奔跑、跳跃、扭动,马车里的两个人颠来倒去,脑袋不停地狠狠撞在车厢上,然而仇寓梅抱着奇天云的手不仅一点也没有放松,反而更紧了。
尽管他们在马车里没有颠簸多久,可是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