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他们就一直呆在向松的卧室里,哪儿也没去。
奇天云开始还兴致勃勃地看着墙上,向松自己信笔涂鸦挂在那儿的武功招式,后来实在忍不住就问道:“你天天练那本书上的剑招,难道不会把本门剑法给荒废了吗?”
“咳!”向松放下书,伸了伸腰,“我也是练完本门剑法之后,抽空翻翻的,你以为我整天除了翻这本书,其它的什么事也不做啊?”
奇天云点点头,仍然疑惑道:“哦,可是我看你家里人,包括那些仆人都在笑你,你爹更是好像有些忍无可忍了,早晚有一天他会跟你翻脸的,当爹的都一样,开始的时候不管你,等到真正想管你的时候就是雷霆万钧的手段了。”
向松摇摇头道:“唉,不知为什么我练习本门剑法总是没什么进展,大哥说是我练的年月还不够长,再多加练习就行了,所以也是急不得的,每当练剑时感到难以晋级的时候,就会翻翻这本书解解闷,看着看着心里的烦恼便开解了。”
他说着随手拿起一支笔蘸了蘸墨,就对着挂在墙上的画纸信笔涂鸦起来,他画了一个男子持剑向前略往下刺去,手腕似乎笔直地前伸,又好像略微向上翘起,看起来应该是剑锋在上下摆动,但是却不露痕迹。
奇天云虽然有些不大明白,但从这幅画来看,他的剑法应该已经到达一定的层次了,怎么还会连本门剑法都练不好呢?
当晚,奇天云在空余的厢房睡下,竟然没有睡在陌生的环境中的,那种辗转难眠的烦恼。要不是早晨醒得太早的话,他可以睡得更香的,但他并不是因为做噩梦吓醒的,而是被一声厉斥惊醒的:“松儿,你太不长进了!”
他猛地睁开眼,揉揉额头,爬起来准备面对外面的突发状况,真想不到自己的无心之语这么快就应验了。
一推开门,就见向苍龙对向松横眉怒目,而向松则紧紧地握着拿在背后的书,一言不发,看来是他翻那本书的时候又被他父亲发现了。
向松的两位大哥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不敢吭声,向夫人心惊肉跳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想劝又不敢劝,只好用心疼的目光看着向松,她也经常看见向松卖力地练剑,怎奈总是力不从心,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向松嗫嚅着,想要说什么,却见向苍龙劈头盖脸地怒道:“别以为你可以打败‘八鬼’就可以洋洋自得,不可一世,告诉你,你还差得远呢!你若还像以前一样玩物丧志的话,那就没资格做我向家的人,我要你现在立刻把那本破书给我撕毁!以后别让我再看见那破东西,听见没有!”
向松仍然一言不发地揉着那本书,但是却没有要照着他的话做的意思,反而像是在默默地积聚着力量准备抵挡这暴风骤雨般的袭击。他两位大哥想必也是很清楚向松的脾气,他虽然平时为人很随和,然而固执起来的时候却是九头牛也拉不动,他认定的事情是谁也很难改变的。
不过他们也确实不太明白,向松小时候的玩具都不知道丢掉了多少,唯独这本翻烂了的书却始终不离他的左右,到哪儿都要带着,也不知那个摆地摊的老头子耍了什么手段,竟骗得向松这么多年来都把它当作枕边宝。
不过听向松说起买书的经过时,除了觉得荒唐可笑,其它什么感觉也没有,因为那老头竟然还跟他说起练成上乘剑法的方法,甚至提到了如何在练到上乘剑法之后向无人之境晋级,真是笑死人了,这本剑谱若是真地那么厉害的话,那老头早就是武林高手了,还会靠这种行当混饭吃吗?
幸亏那老头没笨到说只要一直领悟这本书,就会达到那个境界,否则以向苍龙的脾气不把那老头的摊子砸了才怪。
向苍龙见向松不仅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似乎还打算跟他死扛到底,不由得火气直往上涌。他大怒道:“好!好!你既然这么执迷不悟,那我就给你来个了断!若你能用那本破书上的招式在一招之内击败我向家剑法中最后一招的话,那我以后就不再管你自甘堕落,若你败了的话,你就给我当场把那本书给我撕了!”
向家的人都惊呆了,因为他们都很清楚,向家的剑法是历代先人的心血结晶,到了向苍龙这一代更是到了登峰造极之境,他总结了前辈的经验将剑法中的绝招发扬光大,这最后一招更是他发前人所未发的杰作,这也是为什么向家跟司马世家,渐渐齐名的一个重要原因。
因而就算是向家两位大公子,有近二十年的修炼,仍然只能悟得向家绝招的一点皮毛,至于最后一招更是连初窥门径都很难做到。
向松的大哥深吸一口气,壮了壮胆子,这就要上前去劝阻这个老顽固,但是却被自己的二弟给拉住了,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席话。
他听后连连点头,毕竟是亲生父子,怎么会把自己的儿子给逼到绝路上去呢?其实他这么做只是想逼向松让步而已。
毕竟以他们中任何一人的剑法都不可能抵挡得住这最后一招,而如果要用这种唬弄小孩的剑法去应付的话,无异于痴人说梦。
因而向松是必败无疑的,只要他一落败,就得心甘情愿地,扔掉那种粗陋不堪的破书,看来这样做是很明智的。
向夫人见他们僵持了这么久,忙站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都站了这么久了,都还没吃饭呢,要比就等吃完了饭再说吧。”她赶忙催促着将向苍龙赶进大厅去,一边要向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