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陆晓清等四人便在投宿的店中歇息,第二天早晨,却不见了傅冰琴。小梅就住她隔壁,知道她有早睡早起的习惯,一早便去她的房中看过,发现被子掀起了一角,可见是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出去了,也没在意,叠好被子就出了房门,可是她们在饭桌上等了老半天也不见她的人影,难道真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曹映霞起身道:“我去看看吧。”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摇摇头道:“还没回来啊,到底去干什么了?”
于彩瑶不放心地又去房里走了一回,回来时脸色凝重地道:“窗子上有鞋印,看来不是从门里出去的,可能是从窗户里出去的。”
小梅讶异道:“小姐平时可是很斯文的,怎么会从窗户爬出去呢?”
于彩瑶默不作声地坐下。
陆晓清一拍脑门道:“哎呀!我怎么忘了,漂游子他们一伙不是也在这里出现了吗?该不会是他们……”
于彩瑶摇摇头道:“以漂游子的身手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况且他为人傲慢,我看他还不屑做这等绑架暗算之事。”
小梅一听她小姐可能是被绑架了,一时关心则乱,便焦躁地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他说不定是故意留下痕迹,好让人知道小姐是他掳走的。当年老爷一剑刺穿了他的肋下,让他跌落河底,几乎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肯定恨透了老爷,肯定想报复老爷,说不定他是想拿小姐来威胁老爷呢!这可怎么办?这回本来就是瞒着老爷夫人偷偷出来的,要是小姐再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向老爷夫人交代啊?”
说着紧咬嘴唇,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曹映霞忙揽着她的背,轻轻抚慰。
陆晓清秀目圆瞪,站起身道:“真恨昨天心慈手软,放过了这个魔头,走!这次再抓住这魔头,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于彩瑶却道:“如果傅姑娘真在他手上的话,那就不能鲁莽行事了。”
小梅抹抹眼泪道:“如果他真要找老爷算账的话,那我给他赔礼道歉,求他放过我们家小姐,这一切跟小姐有什么关系呀!”一桌子的人都咬牙切齿地,恨不得立刻将漂游子这个“罪魁祸首”抓来兴师问罪。
漂游子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凌晨时把所有人都叫起来,说是去这附近的海滩瞧瞧,顺便看看日出。本来还说不愿走的就留在镇上的,柳叶子是极不愿意被人催着走的,可是他一说话其他人都忍不住想去瞧瞧,只有林雪愿意留下陪她,她便气愤地表示要看看那个烂海滩长什么鬼样子,于是一行人就这样顶着星光赶路。
听他说海滩就在这附近,可是走了半天也没见影子,波浪子连问了几遍还有多远,漂游子总说就快到了,当他无奈地问到最后一遍时,这回总算远远地听到海潮的声音了。
众人欢呼着往前奔去,只有漂游子和柳叶子走在最后面。柳叶子本来也有些忍不住想跑在前面的,可想起自己先前的怨言,如此便徒惹笑柄,也就不想表现得那么兴奋了。
虽然在星光下,海潮的此起彼伏的壮观景象只能略见轮廓而已,不过这也足以让人心情大振了。只不过在大家都忙着欢呼跳跃尽情发泄的时候,漂游子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他只是远远地看着众人,然后又遥望大海,一言不发。
奇天云站在他附近,本以为他会拿出葫芦大喝几口的,却见他只是默不作声地站在那儿,微觉有些讶异,便开口问道:“漂游兄,有心事啊?”
漂游子望着海潮,悠然道:“你没见京城几大武林世家的千金,都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了吗?哦对了,还有于彩瑶呢,看来此处已非善地,可能要发生什么事了。”
奇天云惊异道:“她们到这里来又怎么了,难道她们便来不得这里吗?哪会有什么事会发生呢?”
漂游子却不以为然道:“你或许不知道,傅冰琴的老爹和他大哥一直以来,杀尽无数江湖匪类,结下的江湖恩怨实在多不胜数,因而傅冰琴从来只在京城里,若是去外地游玩,绝不会单独出行,至少也有她大哥陪伴,以保周全,今次很明显是她擅自离家的,若是有人趁此机会打她的注意那是毫不奇怪的。”
奇天云还是不明白:“可她身边不是还有陆晓清和于彩瑶吗?她们不是武功还不错吗,那还怕什么呢?谁敢轻易招惹她们?”
漂游子叹道:“陆晓清一个千金大小姐没有江湖经验,至于于彩瑶嘛,虽说名扬天下,可却性烈如火,极易被人摆布,有她们两个在,不出事才怪呢。”
奇天云望着他道:“她们有事,你干吗这么着急?况且傅……”说到这里赶忙打住了。
漂游子仰望夜空,离黎明还早得很呢,他轻笑道:“傅颂的宝贝女儿在此处出事,偏偏我就在这儿附近出现过,你说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想?”
奇天云心中一懔正待说什么,漂游子却续道:“要知道他虽然树敌颇多,可他的敌人大半都已杀尽,剩下的已没几个真有胆子找他报仇,偏偏我就是他还没杀死的,而且说不定还是他的仇敌中很有分量的一个呢。所以如果别人想要嫁祸到我头上的话,那他肯定会相信的。我早知道,我没死的话,早晚还会跟傅颂再打一场,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啊!”
奇天云愕然不已,然而想想也没什么对策可想,唯有硬着头皮面对了。
漂游子忽然喟然道:“大海有广阔的胸襟,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