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走回卧室,元初寒什么都没说。
人质,确实,人质。
大雨整整下了一夜,直至翌日清晨时分才渐渐停下来。
天上的乌云在慢慢的消散,随着它们彻底的消失,太阳也露出了脸来。
阳光洒满大地,地上的雨水蒸发,空气中飘着泥土和雨水的味道。
房间里,元初寒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摆弄银针。
卷镇的银针用掉了一部分,所以得再次凑齐才行。
一根一根的查看,保证没有纰漏。
蓦地,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郡主,王爷请您过去。”是杜骏。
在外间的文术和香附立即走出去,俩人是准备好了有话说。
“杜护卫来得早啊,看你今天精神不错,看来昨晚的姜汤起效了。”香附笑眯眯的,很是善意。
杜骏立即点头,一边走进小院,“还要多谢郡主,还有香附姑娘和文术兄。”
“不客气,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儿。不过,杜护卫,咱们同行这么些天,也算熟人了,我有件事儿得跟你说。昨天大雨啊,我们这房子漏雨了。没办法我们用盆接了一夜,就怕雨再大些把我们主仆三个都淹死了。您跟管家说说,能不能给我们修补修补这房子?”文术见风使舵,说起一些话来诚意十足。
杜骏闻言脸色一正,抬头看向房顶,“漏雨了?好,我会去处理的。对了,郡主呢,王爷要见郡主。”
“郡主在整理她的银针,马上就能过去。”文术一副热络的模样。
“好,我先回去了。”杜骏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杜骏走远,香附哼了哼,“你那么客气干什么?看人家拿着剑也害怕是不是?”
“瞎说什么,没看人家杜护卫很客气么?”文术斥责,斥她不懂人情世故。
香附依旧冷哼,瞧不起文术。
正说着,元初寒从房里走了出来。
“你们俩别吵了,脑袋都被你们吵大了。”丰离话少,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说。冷不丁的听他们俩吵吵闹闹,简直觉得耳朵都要炸了。
俩人噤声,然后瞧着元初寒离开小院。
“文术,你们这次离开,小姐和王爷发生什么了?”香附觉得,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文术眨眨眼,然后摇头,“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反正,他觉得王爷可能是对小姐有意思。
走向丰离居住的小楼,一路上遇到数个护卫,每个都跟她打招呼。就算没有笑容满面,可也明显的态度很好。
元初寒也笑眯眯的回应,心里倒是舒坦了许多。
昨天房子漏雨的事情也随之烟消云散了,漏雨就漏雨吧。
走进小院,众护卫如同其他人一样向她拱手拘礼,她点头回应,然后进入小楼。
小楼里的空气有着淡淡的香味儿,和丰离身上的味道有点像。
元初寒嗅了嗅,然后踩着楼梯走上二楼。
二楼,偌大的卧室门敞开着,里面铺着厚厚的地毯,一尘不染。
一桌一椅都很精致,还有一扇巨大的白玉屏风横在门前。踩着地毯绕过屏风,入眼的就是大床。
大床精致,垂坠的纱幔与床上的床单被子都是暗色的,一看就是丰离的喜好。
而此时,他靠坐在床上,还真是卧床养伤的状态。
“王爷大人。”走过去,元初寒唤了一声,诚意不多。
看了她一眼,丰离以眼神儿示意她过来。
走过去,元初寒坐在床边,然后看着他,想知道他今儿又要做什么。
“疼。”他的脸是苍白的,只是那双幽深的眼睛却氤氲着流光。
“给你扎一针?”歪头,他就是想这样?
“一会儿再说。或许一会儿听到了好消息,就不疼了。”丰离看着她,神色淡然,说的话却意味深长。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看着他,元初寒觉得他的好消息绝对不是纯正意义上的好消息。
“陪本王等着。”他现在‘卧病在床’,不能走动,所以,能做的就是坐在床上休养了。
而这种等着的事情显然很枯燥。
“陪着?好吧。”说来说去,叫她来是解闷儿的。
靠着床柱,这床柱是由紫檀木雕刻而成的,贵的不得了。
“听说,昨晚你的房子漏水了。”看着她,丰离的脸虽然苍白,不过不似昨天那般冷汗涔涔。
“是啊,弄了个盆接了一夜。”点点头,元初寒盯着他,想在他脸上看到那么一丁点的愧意。
可是,她什么都没瞧见。他是什么人,会愧疚?比下红雨都难。
“那个房子很久没修缮了,换个房子住吧。”虽然没愧意,可是却给换房子了。
“多谢王爷大人。”这是应该的,她的谢谢少了很多真诚。
知道她的谢谢是假的,丰离也没计较。
“我想去济世堂,正好天晴了,我可以去么?”那时他答应过的。
看着她,丰离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昨天你答应过的。”皱眉,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
“今天你得陪着本王等好消息。”很简单,这就是理由。
无言,元初寒点点头,好吧,她陪着。
丰离说等好消息,时近下午时,还真等来了。
可是这个消息,对于元初寒来说,不算好消息,却算得上震惊的消息。
忠毓王的世子与赵王的郡主成婚,在赵王府中行礼之后,一对儿新人离开青州返回济中。
赵王与国丈还有当地官员一同送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