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之后天放了晴。如今也不照看菇子,谢花想着还是去后山挖草药,她也有段时间没见着张大壮了。
背上背篓,带上小药锄,上次在镇上买的小药锄让她带回了家,王氏问她打哪来的,她说是王大夫给挖草药的。蛇虫粉也带上,冬眠的蛇也要出来猎食了。嗯,过几天去镇上再找王大夫要两包药粉给谢波两兄弟带上在山上也安全些。
山上的树都披上了嫩绿的新装,看上去一片生意盎然。走到和张大壮时常见面的地方,果见张大壮靠着树望着她来的方向。
“大壮哥哥,早啊。”
“嗯。”
每次来谢花几乎都能看到张大壮在这里,“大壮哥哥,你天天来这里么?”
“这里猎物多。”
这时节能挖的草药并不多,谢花倒也不是很在意。倒是这时节窝了一冬的动物都出来活动了,张大壮用箭奇准,连着射倒了两只山鸡,一只野兔。谢花把张大壮的弓拿了过来,又从箭筒里拿了几只箭,她把箭搭在弓上,却拉不开弓,她气馁的把弓和箭抛还给了张大壮。
张大壮说“这个弓重。”
“是啊,拉不动。”
谢花在她挖的几个坑里找到一只死兔子,兔子死的时间有点长,都有点臭了,毛也是掉得差不多,可惜了。把死兔子从坑里用树枝挑出来挖了个浅坑埋了,重新弄好陷阱。
挖了几株草药,谢花抱着竹筒咕嘟咕嘟的喝水,张大壮递了两个肉饼子气接过肉饼子就吃起来,早上出门前她就喝了一稀粥,在林了里跑了一阵子早就感觉有点饿了。
两个饼子才刚下肚,就听见林子外面有人在喊“老三,老三。”是谢广赋和谢芬的声音。
她在后山挖草药这么久,从来没人上后山找过她,肯定有什么事。谢花忙应了“爹,二姐,我在这里,就出来。”
匆匆的和张大壮道别,张大壮又把插在两只山鸡里的箭给拔了出来,把山鸡放在谢花的背篓里。谢花跑出林子就看到谢广赋和谢芬正一脸焦急的站在林子外面的小路上张望着。
“爹,你们怎么来这里找我了?有什么事么?”
谢广赋接过谢花的背篓道“谢波在山上挖草药让毒蛇给咬了腿了,我们不放心你,来叫你回去。”
一听谢波被咬了,谢花忙跟着谢广赋和谢芬回家去了。
没回家谢花直接奔去了谢长民家。谢长民家乱成了一锅粥,吴氏坐在门口哭天抹地的嚎着,谢花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谢波已经毒发身亡了?!
整个堂屋里挤满了人,谢花挤半天才挤进去,只见村里的大夫正在给谢波挤毒血,谢波整条腿都肿得和大人的大腿一样粗。脸色也发青。人处于昏迷状态。
大夫给谢波挤完了毒血,又让谢长民用嘴吸了毒血出来。在伤口上敷上草药。
王氏问道“是不是就好了,没事了?”
大夫叹口气道“毕竟是七花散这样的毒蛇,毒性太强,我虽是用了药也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大夫又留下了内服的草药才回去了。
谢花狠狠的敲了下自己的头“你这个笨脑壳不会早些想到弄些药粉么。”
王氏把看热闹的人都喊散了,又忙着到门口劝解吴氏,吴氏哪里听得进去,只一个劲的哭。谢花帮不上忙心情沉重的回去了。
王氏阴沉着脸回到家,彼时谢花正在灶间烧火煮饭,王氏捞过烧火棒拽过谢花的屁。股噼里啪啦的打起来,边打边骂“非要去挖什么劳什子草药,自己去挖不算还要带坏谢波弟兄,你个天收雷打的,你说说谢波要是去了你赔得起么?咋生了你这么不省心的赔钱货啊?!”
谢花火大了,王氏打她好像打仇人似的,手下一点不留余情,她一口咬在王氏拽着她胳膊的手掌上,她也是用了蛮力的,王氏痛得直哎哟的叫,拽着她的手也松了,谢花扭到一旁,目赤眼红的盯着王氏。
“当初是我求着他们跟我学挖草药么?是他们求着我的!出了事就怪我,赚了钱怎么不给我!我挖草药你不乐意,得了钱你咋不说不要呢?”
“好啊,你反了天了,居然敢咬起我来了,说你两句你比我声音还大,今天我就打死你个孽种。这几日没打你你就不晓天高地厚了。”
谢花讥笑“打死我,菇子的钱你也赚不到了。”
王氏扔了烧火棒,从门后抄了一根扁担,朝着谢花挥去,谢花连忙后退几步,利落的翻过家里的矮土墙,王氏在后面边追边骂“我还靠你那几个菇子过日子了不成?你就是金疙瘩我今天也要收拾了你。留着也是给我招声气的。你招惹姓张的扫把星害了你姐长凯,如今还祸害到别人家去了。”
靠,谢容私奔关她什么事?想当时她还整夜整夜的担心谢容寻短见不敢睡觉。长凯那纯属天灾。
王氏脚步快,眼看就要追上的时候,谢花人品大暴发三几下的就爬上了家门前那棵直溜溜的光丫树。王氏举着扁担敲打树皮“你个小娼妇你给我下来,看我捶不死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谢花让小娼妇三个字眼气得没边“要是你好好劝解劝解大姐,大姐能走上私奔的路么?你想打死我,我还不想做你的女儿,做你的女儿才倒了八辈子血霉,不是打就是骂,你现在欺负我年幼,等你老了你就不怕被我欺负么?长凯那是你一手摸大的,他得的是怪病,你凭什么栽到我头上来,要怪还不如怪你自己。”她本来想说欺人者,人恒欺之,怕王氏听不懂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