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蒯耳目灵敏,早在大厅外几米远的地方就听到卢一舟的那番言论。
他对这个唯利是图把家族晚辈当作踏脚石的家伙产生强烈的厌恶心理。
若非看在卢雅静要先进门照顾父母的份上,秦蒯首先就会赏给卢一舟两记耳光。
让秦蒯不爽的还有一个人,虎鹤门宗师级武者慕容罄竹。
慕容罄竹那双贼眼在卢雅静身上不停里转来转去,显然在打什么鬼主意。
秦蒯施施然走到他对面,拍拍其中一个卢家长辈卢一志的肩膀,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起来!”
卢一志闻言一愣,抬头正要发火。
抬起头的那一瞬间,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他从秦蒯的眼睛里看到一股冰冷无情的火焰在跳动,犹如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会一剑斩掉他的脑袋。
卢一志心中莫名一寒,竟然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乖乖离开自己的座位。
秦蒯大摇大摆坐下,直视着慕容罄竹,淡淡说道:“你再敢多看一眼,我挖掉你的眼珠子!”
一语惊四座,卢家人纷纷朝秦蒯看过去。
连慕容罄竹也收回乱看的目光,惊疑不定盯着秦蒯打量。
好像没什么特殊,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子嘛。
他轻蔑一笑,懒得理会秦蒯,闭上眼睛继续养神。
作为一名宗师级的武道高手,他有自己的骄傲。
像秦蒯这种在他眼里手无缚鸡之力的蝼蚁,他一只手能杀几百个。
卢家高价请他前来,主要是为了向云家说情,他才不会浪费精力去对付这些小蝼蚁。
慕容罄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明摆着交给卢一舟来处置。
辱骂宗师的人,从来不会有好下场。
卢一舟拍打着桌子,横眉竖目咆哮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慕容宗师如此不敬,你知不知道宗师是什么人?宗师宽宏大量,不跟你这种垃圾计较,你最好夹着尾巴马上给我滚!你们家当家做主的人是谁,滚回去叫他亲自来卢家给宗师赔礼道歉!”
他见秦蒯随卢雅静一道前来,误把秦蒯当成卢雅静的追求者,云浮城内的某个富二代。
联想到卢雅静拒绝了云剑飞的追求,反而带着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家伙,更让卢一舟大动肝火。
面对卢一舟歇斯底里的质问,秦蒯摆弄着自己的双手,似笑非笑地问道:“哦,他是什么人?很厉害吗?”
卢一舟看上去在回答秦蒯的问题,实际上视线始终盯着卢一心夫妻俩和卢雅静看。
他傲然道:“小子,就凭你还不够资格知道慕容宗师的名号!你给我起来滚出去,叫你家长辈来说……”
秦蒯抬手打断他,凝视着表面上假寐实则暗暗享受着卢一舟吹捧的慕容罄竹,一脸懵懂无知:“原来是传说中的宗师级高手,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那又怎样?能杀一只猪吗?”
这个“幼稚”的问题使卢一舟笑的前仰后合,如癫似狂。
“蠢货!这个蠢货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卢雅静,你居然带回来这么一个无知的东西,我还以为你拒绝云家大少爷,攀上什么高枝呢。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卢雅静面无表情,脸蛋上甚至流露出一丝讥讽。
让她感到讽刺的是,近几天在云浮古城风起云涌的人物就在眼前,而卢一舟和那位慕容宗师竟然有眼无珠,不认识秦蒯,并且恶语相向。
卢雅静能够想象的到,接下来这两个人会承受什么样的怒火。
既然秦蒯来了,那么家里一切事宜她不适合出面,干脆交给秦蒯处理。
卢一心瞧着秦蒯年纪轻轻的模样,再瞅着闺女沉着冷静的表现,大惑不解,忍不住低声问:“静静,这小伙子是谁?你朋友吗?怎么以前没见你带回来过?你赶紧让他走吧,你大伯和那位宗师都是吃人不眨眼的魔鬼,得罪他们,没有好下场,咱们不能连累无辜的人!”
他一边说,一边叹气。
只恨自己当年没有留在部队里当官,否则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卢雅静抓着父母亲的手臂,胸有成竹说道:“爸,妈,你们放心,有他在这,卢一舟翻不出什么浪花。至于那个宗师,他很快就会明白自己犯下的错有多离谱。”
卢一心和妻子对女儿的话自然无法提出质疑,只是怎么看秦蒯都是个弱不禁风的小伙,哪有什么本事。
夫妻俩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卢一舟的狂笑吸引了包括卢雅静等人在内的所有卢家人。
“杀猪?哈哈哈……”卢一舟指着秦蒯捧腹大笑,眼睛顺着眼角流淌,这大概是他听过的最滑稽最无厘头的笑话,“你竟然……竟然问宗师杀猪这样的愚蠢问题,无知的可怜啊!我告诉你,宗师别说杀猪,哪怕是一头凶猛野兽,只需一口气就能让它变成尸体!”
他之所以浪费时间跟秦蒯说这么多废话,其实有自己的想法。
卢雅静既然回来,就算云家人上门兴师问罪,他也能顺理成章地把卢雅静送出去当挡箭牌。
只是,请慕容宗师出手擒拿卢一心,势必会付出巨大代价。
与其如此,不如利用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拖延时间。
哪怕等不到云家来临的时刻,至少也能通过这个蠢货的表现让卢一心和卢雅静这家子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犯错者,需要付出血的代价!
在宗师面前犯错,下场之后一个,死!
卢一舟几乎把秦蒯视为慕容宗师必杀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