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那其他人呢?”猎人问。
文丑见问,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众人一见,慌了,连忙问:“壮士,壮士,为什么这样伤心?”
“其他人在这里。”文丑哭着,打开了支离破碎的衣裳,指着他娘的头颅和骨头说:“这是我的娘。我带着我娘从这里走,娘说口渴,我就去打水,没想到回来后,就发现我的娘已经遇害。呜、呜、呜——”
“壮士不要哭,刚才我们听到了虎啸,知道这里有老虎,就跑过来看,却没发现一只老虎,觉得很奇怪,敢情那畜生早就盯上了你们,只是没有机会出击。壮士,你有没有受伤,你有没有看到老虎?”猎人问。
“看到了老虎,我找我娘的时候,进了那个洞,看到了小老虎,一共四只,全部杀了。”文丑说。
“那大老虎呢?”
“大老虎也杀了。”
“杀了?”
“杀了!”
“一只?”
“不,两只!”文丑说。
“两只?”
“对,两只!”文丑肯定地说。
猎人惊得睁大了眼睛,他看着文丑一身鲜血染红的衣裳,在文丑的前襟上,发现了不少的毛,猎人伸手取下一些毛,看了看,再看看文丑手上的钢刀,刀上还滴着血呢。
猎人惊叫道:“大侠!神人哪!请接受我们一拜。”
众人纷纷跪倒在文丑面前,不停地磕头,连连称谢。文丑被弄懵了,问:“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我怎么担待得起?”
猎人就是不起来,说:“不是大侠,我们要么被老虎吃掉,要么被三爷吃掉。”
“三爷?”文丑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咯噔”一下。
“是,三爷,三爷已经下了死命令,要让我们猎户将老虎猎杀,否则,就要抓我们坐牢,一旦坐牢,就别想出来了。”猎人说。
“那么,现在老虎已经死了,你们不用坐牢了。”文丑说。
“谢谢大侠,是大侠救了我们一命。我们都欠大侠一条命,如果大侠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绝不含糊,坚决做到,拿命去换,只要能做好,我们也愿意。”猎人说。
“多谢,多谢。”文丑说,“老虎都在洞里,你们要是能把老虎弄出来,就抬回去交差吧。我还要赶路,就不奉陪了。只是没有了枣红马,赶到目的地可能就要耽搁时日了。”
“大侠,大侠,我们刚才听到虎啸,就往这边赶,发现有一匹枣红马,就收了,将马拴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大侠的。”猎人问。
“带我去看看。”文丑说。
“好,请随我来。”猎人说。
文丑刚要站起来,由于悲伤过度,加上用力过猛,身体有些发虚,站都站不稳,猎人们就弄来两根木头,做了个简单的滑竿,将文丑抬着,向前走。
其余的人,进洞里,将老虎拖出来,一个一个绑了,放在木杆上,将老虎抬着下山。
大家都很高兴,文丑被当成了英雄,在滑竿上一颠一颠的,很是舒服。刚才的疲倦一扫而光,刚才的悲伤也得到了缓解。
在前面拐角处,看到拴了一匹枣红大马,那马见了文丑,摇头摆尾,四只蹄子上下不停的动弹,发出嘶鸣,文丑发现了自己的坐骑,非常高兴,说:“是我的马!”
猎人就将文丑放下,有人将马牵过来,缰绳交:“多谢替我管理马匹!”
“不用谢,不要客气,该感谢是我们。”猎人说。
“那我就此告辞了,后会有期。”文丑跨上枣红大马,向猎人拱了拱手,准备离开。
猎人们却又跪下,哭着说:“大侠,多谢救命之恩,以后就做牛做马,也要感谢大侠!”
“为什么这样说?”文丑问。
“大侠,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们将老虎抬回去,我们也得不到好处,但是,不把老虎抬回去,又不行。”猎人说。
文丑感到话里有话,很是奇怪,于是追问下去。老猎人说了一段话,让文丑义愤填膺起来。
原来是当地有一个恶霸,仗着三爷是他远房太祖爷,无恶不作,欺男霸女,盘剥百姓,让百姓怨声载道,但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老虎被抬回去,他肯定要邀功请赏,猎人们虽可以不被抓进大牢,但也没有什么奖励,能得到奖励的,就是那个恶霸。
恶霸名叫夏柏磊,他本来不姓夏,因为和夏三爷带点远亲的关系,也姓起夏来,正宗的夏家不会认他,也在族谱上没有他的名字。
偶尔连了宗,他就口无遮拦地喊起来,叫夏三爷不叫三爷,三爷是别人叫的,他叫的是太爷。
三爷从来没见过夏柏磊,可是,他用了夏柏磊,夏柏磊知道只要维持好跟太爷的关系,什么都好说。
夏柏磊深信不疑的是,只要维持好了跟太爷的关系,底下的百姓死光死绝,被剥削、被惩罚得再厉害,也不用担心自己的位置会被人取代,维持好跟太爷的关系,什么都不用担心。百姓造不了反,百姓一乱,肯定要被镇压,被处罚,可以以任何理由来处罚百姓,只要和太爷有铁的关系,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事情,都能马上了断,而不受任何牵连。
夏柏磊做了很多坏事,危害乡里而不受处罚,人们敢怒不敢言,实在没有办法,只有纷纷外迁。但是,没有走出去,就被打了回来,夏柏磊在出去的各个路口,都设了哨卡,严密监视着想要逃出去的人,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