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白驹照例走进了厨房,结结实实的做了一大锅红烧肉,让冬雪买些时令的咸菜和一筐烧饼回来。
王雨虹和金钰早领着车、马、炮、相、士、卒在院子里摆好了桌椅,扶着楚河汉界先坐好了。
白驹用两个大点盆子将红烧肉端上桌,招呼一众光头动筷子吃饭,可这些光头虽然馋的直咽口水,可就是不动筷,六个光头齐刷刷的看着双胞胎光头,双胞胎光头看着白驹。
白驹纳了闷了,自己做的不好吃吗?不会啊,冬雪这个小丫头都吃的满嘴流油了,不会不好吃。
金钰笑着说:
“老爷,你看这些孩子,还真懂规矩,您要不动筷子,恐怕他们饿死也不会动筷了。”
白驹赞许的点点头,拿起筷子叨了筷子红烧肉放到嘴里。
楚河、汉界同时动了筷子,车、马、炮、相、士、卒紧跟着动了筷子。
你可能没看到过一群猪哼哼着在槽子里互相拱着抢食的场面,你也可能没见过一群狼边呲牙边威胁同伙边斯咬尸体的场面,可你看到这帮光头小子的吃法、吃相…….
白驹有些难过的说:
“造孽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白驹起身离去,面色的凝重真的不应出现在这个尚显稚嫩的脸上。
到了晚上,白驹领着两个姐姐,来到了楚河、汉界的屋子里,白驹用手捋了捋两人的腿,告诉两人:
“一个伤了筋,一个骨头没断,恐怕是裂了缝,上点药,很快就好。伤筋的要把筋扭正了,还得抻抻,恐怕要很疼,能忍住吗?”
白驹一个下午也没弄明白那个是楚河,那个是汉界。
楚河说:
“大哥,不怕的,你弄就好了。”
白驹递给他一条毛巾,让他咬着,在他脚踝处,用力的揉了几下,又搬着他的脚往怀里拽了两下。楚河的脸瞬间变的通红,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滚落下来,愣是没吭一声。
白驹给两人上了些药水,一股清凉,火辣的感觉,让两人脸色顿时轻松下来。
一个江湖侠女,一个从男人堆里爬出来的风尘女子,哄两个半大孩子很轻松,不一会的功夫两个孩子竹筒倒豆子,说出了师傅和他们的来历。
瘸子张是奉系军阀的一个排长,和连长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杀了正在被窝里fēng_liú的两人,逃了出来。
流落青岛后,看到一个老叫花子奄奄一息,好心给老叫花子买了些吃的,端了几碗水,老叫化子心存感激,教了几日小偷的本事就一命呜呼了。
瘸子张整日里看那个女人的相片,无心谋生,可心肠好,陆续收留了东北流浪来的兄弟几个。
刚开始还教教他们手艺和训练一下他们,可后来变本加厉,开始酗酒,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找郎中看了,说是病在心上,迟早要郁郁而终,都说是药不治必死之人。
师傅生前给他们规定了三条,一不偷平民百姓,二不偷和尚道士,三不偷老弱病残。兄弟们虽说是小偷,可生活的很惨淡,和那些什么人都祸害的叫花子小偷们又格格不入,总是互相拆台,久而久之,起了冲突。
白驹长叹一声:
“嗨——民不聊生啊。先睡觉吧”
每日都是白驹起的最早,可今天,冬雪这丫头的大嗓门更早:
“起床了,快点起来,跟本师傅练把式,听到没有,快点。”
见没人响应,东雪实施起武力,挨个提溜耳朵,又响起几声呼疼声:
“哎呀,轻点,疼,疼啊。”
“妈呀,大姐唉,招你惹你了。”
“好姐姐,起,起,起还不行吗!”
………………….
“快点,我在外面等你们。”
冬雪挺着那平坦的小胸脯,高傲的等着自己的徒弟们,可挺的胸脯都酸了,徒弟们还没出来,冬雪生气了,找了块竹板,要实行家法。
当冬雪掀起大通铺上的大被子,准备痛打徒弟们屁股时,才发现,六个徒弟全和白驹一样,裸睡。有撅着屁股睡的,有仰着壳,牛子冲天的……….,冬雪转身逃出了屋,在屋外骂了起来:
“你们这些臭流氓,干嘛睡觉不穿衣服,你们这些小混蛋,欺负师傅是女的是不是。”
屋里传出了一阵童声大笑:
“来啊,进来啊。”
“谁流氓了,是你看我们好不好,你流氓。”
“浪啊,你浪啊,看把你能的。”
…………….
冬雪气的直蹦高,看到白驹出来,扭着小蛮腰,撒起娇来:
“哥,你看啊,这是徒弟吗?你从哪里找来的,快撵走,我是不要了,你重新给我找些,不要他们,他们耍流氓,他们睡觉不穿衣服。”
楚河汉界互相搭着肩膀,同时蹦了过来。
楚河掏出一个哨子,猛的一吹,尖利刺耳的哨声响起,六个光头小子很快跑了出来,干净利落的洋装,整齐划一,各个昂着头,精神抖擞。楚河威严的说:
“没人管你们了是不是,以后都要听姐姐的,听到没有”
“听到了。”
回答的是那么的不情愿,声音几乎听不见,汉界大声喊道:
“好生回答,听到没。”
这次声音即整齐又高亢:
“听到了。”
冬雪像疯狗似的冲着楚河汉界又去了:
“我不是姐姐,我是师傅,师傅,知道吗?”
冬雪要强烈的显示自己的存在,要强烈的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白驹摇着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