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经是倾盆大雨。
连翘一路被冯厉行半搂半拉着,整个人呆如木鸡,塞进车座的时候身上已经全部都湿透了。
“怎么会弄成这样?陆清姿不像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冯厉行抽了纸巾替连翘擦脸和头发。
她不说话,长而密的睫毛被雨水全部黏在一起。整个人一直在抖。下唇被她咬到发白。
“说句话行吗?到底发生什么事?”冯厉行扶住她要瘫下去的肩膀。
他自己也全身都湿了,头发往下滴着水,深黑的眼眸里全是温柔的心疼。
连翘看着他,依旧不说话,只使劲咬着下唇,下唇的纹理被她咬得全部皱到一起。
“好好好,我不问了,能不能别再咬着嘴唇,快出血了。”冯厉行投降,手指移到她的唇上。轻轻揉了揉。想揉开,可是连翘咬得更用力。
她心里那根刺实在被扎得太深了,这么疼,却不能喊。
冯厉行又快被她弄疯了,他真是见不得连翘这么咬着下嘴唇,因为她这表情可以瞬间让他想起五年前那个夜晚,她喝了酒,第一次,那么紧,几乎是咬碎了唇才让他进去。
“疼…好疼…”
那时候她还知道拽紧他的肩膀喊疼,可这几年她都疼习惯了,已经不会喊。
“连翘…松开,行吗?”他又揉了揉。
连翘摇头,抬眸看着他,良久才开口:“冯厉行。你知道我五年前的事吗?五年前我才18岁,生日那天被陌生男人睡了,照片全部曝了光,从那天开始我身上就背着小贱人的骂名,后来去了巴黎,他们也没有放过我,我在夜店跟那些鬼佬调情,为了一点钱差点把自己卖了,甚至…”
她好像有些说不下去。停下来,闭了闭眼睛,像炼狱一样的岁月,她不想再回忆。
“可是我脏吗?你觉得我脏吗?……你肯定也觉得我挺脏吧,什么男人都能睡我,正如陆清姿所说,从巴黎睡到邺城…”
她说这些是自我羞辱,可字字带血,好像要把冯厉行的心都挖出来。
“陆连翘,你说这些是来向我讨债的对吗?”他的声音也低沉颤抖,沙哑到连自己都不信。
从来下手都够狠,落子不悔,可为什么他抱着这样破碎不堪的陆连翘时,心里开始产生恐惧。
“谁说你脏?你是我的女人,谁敢说你脏?”他心都被她撕开了,手掌托住她的背,压上去,冰冷的唇贴在一起。
用最大的力气拥抱,用最温柔的力度缠吻,连翘嘤嘤哭出声,努力回应,恨不能让整具空寒的身体都被他的体温填满。
“冯厉行,我今天见了裴潇潇了,她说你喜欢吃她做的料理,她说你给她买了别墅,她还说她是你唯一公开承认的女人…我也不贪心,我反正不会做菜,不会做料理,还臭名昭著,可是你能不能信我一次,至少你跟我上床的时候应该假装相信我,我没有像媒体说得那么放浪不堪,这么多年,除了你,我没有其他男人…”
……
爱是什么东西?
可以治愈你,让你觉得人生圆满,处处美丽。
却也可以随时杀了你,让你痛不欲生,一朝毙命!
“这么多年,除了你,我没有其他男人…”
他浸淫花丛这么多年,睡过的女人千差万别,耳侬暖语也好,真情假意也罢,那些女人已经将情话在他枕边说得毫无新意,可是余连翘这句话,让他心疼又心悸,甚至突然笃定,怀里的这个女人早晚会长成自己心上的一颗朱砂痣。
如果有一天他真舍得下手将她毁灭,那么必须连带自己心里这颗痣也要一并剔除,最终血流不止,久治不愈。
“我相信,无论他们说什么我都相信…至于裴潇潇,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冯厉行捧住连翘的脸再次吻上去,带着雨水的冰冷,也带着心底的滚热。
连翘迫切回吻,唇齿交缠,嘴里一遍遍喊着冯厉行的名字。
“你要相信我…冯厉行,你必须要相信我…”
“好…我相信,我相信…”他声音嘶哑地回应,身体都快被连翘喊炸了。估狂尽号。
小妮子,她这欲给不给,娇弱低迷的样子,真正是向他来讨债了……
只是拥抱得这么紧有用吗?
命里不允许,各自身上都背着宿命,即使交融彼此,也不过是两具空凉的身体互相取暖而已。
车窗外疾风骤雨,水流顺着车顶往下淌。
车内暖气氤氲,各自违背初衷在与魔鬼做交易。
可谁又曾注意,就在离车子一米远的地方,弋扬就站在那里,看着车里交叠的那双身体,全身被雨水浇凉,却凉不过心口的绝望和阴寒……
连翘第一次去冯厉行住的地方。
被他吻到卧室…地板,沙发,窗台…最后是按摩浴缸。
连翘被折腾惨了,连连求饶,这男人疯起来就是qín_shòu。
“喂,不来了行吗?身上都磨破皮了…”她带着点哭腔。
冯厉行赶紧松手,将她从水里捞起来,用浴巾包着放到床上。
“哪里磨破皮了?”
“背上!”连翘恶狠狠的,“你家浴缸周围和底部都是按摩口,你还用那么大力气,疼死了!”边说边曲着腿揉,冯厉行被她说得罪恶感泛滥。
把她拉过去:“哪儿呢?我看看!”
“这里!”
冯厉行将她身上的浴巾解开,仔细看了看,果然好多地方都磨破皮了,腰侧和后背也有一些痕迹。
“对不起,下回换软一点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