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袭跟在花初颜旁边,心底慢慢的生起了怨恨,这个八小姐,心肠歹毒,视人命如草芥,还是秋翦姐姐好,跟在九小姐后面,居然连医术都学会了,同样是丫鬟,自己跟在花初颜后面,别说学医术了,就连这小命都是保不住的,整日如履薄冰,甚至,将这命拴在腰际玉佩上。
横竖是个死,寒袭想着,以后跟在八小姐后面,倒也是要学会见风使舵,自己小心掂量。
不觉,寒袭已随着花初颜到了花婉萼屋内。
没有通报,寒袭连忙上前打帘,花初颜笑眯眯的走了进去,却见花婉萼正在描红绘图,旁边已经放了一摞子的精美图案。
“姐姐。”花初颜亲热的走到花婉萼的身后,见花婉萼的鼻头已经沁出一层密密的汗珠,连忙将手里的绣扇象征性的在花婉萼后面摇了两摇,“姐姐这么辛苦,怕是宫里又要举办宴会了吧。”
“是呀,最近可是忙坏了。”花婉萼见花初颜过来自己屋子,忙放下手里的描花笔,转过来关切的看着花初颜,“身体可都大好了?”
“身体倒是无妨,只这头上……”花初颜坐在花婉萼书桌旁的摇椅上,委屈的说道,“那妖女倒是说可以完全治好的呢。”
“是吗?那倒是她费心了,你求着她让她给你治一治吧。”花婉萼让一边的奴婢给花初颜倒了怀茶,自己亲自端送到花初颜面前。
“治她倒是愿意治呢,不过,那药引子说要好多银两呢。”花初颜试探的看了一眼花婉萼,对方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心中有些不满,“姐姐不想知道要多少银两吗?”
“要多少?”
“一万银两。”花初颜伸出一只手在花婉萼眼前晃了眼,对方依然故我,甚至连眉毛都没邹一下,花初颜心中更加不满,“可刚刚母亲就在屋里,明明也听那妖女说可以彻底治好我的病,却是无动于衷的。”
“这也怪不得母亲,毕竟,前面给你治病,已经花了太多的银子,甚至,连我的嫁妆都贴补进去了,一万银两,实在是太多了,怕母亲是拿不出了。”花婉萼淡淡的说道,“妹妹,这茶可是宫里御赐的新茶,今儿个我也是第一回喝呢,妹妹尝尝吧。”
花初颜心生恨意,今日母亲遮着掩着回避治病的事情,花婉萼也是一样的态度,面子上,花初颜却依然笑得灿烂,丝毫看不出一丝恨意。
“姐姐说得也是,横竖,母亲还有姐姐可以荣华富贵了,姐姐终究是要嫁入皇室的,往后,妹妹这后半生,也就全靠你了。”花初颜表面无辜的笑着说道。
那边,花婉萼略有些丰腴的身姿气得微微发抖,圆润的粉脸,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到底是这妹妹不懂事,病坏了脑袋,还是故意来笑话自己。
“妹妹说话全没礼数了,这儿女婚姻大事,媒约之束,父母之命,岂是儿戏?又岂是你我想怎么着便怎么着的?妹妹以后说话还是收敛些吧,在我这里,倒是可以装作没听到,要是在父亲那里你也是如此,只怕,又无端的惹出一顿痛斥。”
“看我这话说的,姐姐快莫生气了,我都是无心的。”花初颜见花婉萼果然生气,连忙故作惊慌上前,“我本是想跟姐姐来找些做头簪的花样儿,毕竟,不怕姐姐笑话,这头上顶的不过是个假发,不知什么时候会掉下来闹出笑话,便做些头簪稳固稳固,却没想到,姐妹间的闲聊,却惹姐姐如此生气,妹妹真是该死了。”
“算了,只下次说话的时候分外注意些分寸才好,屋里有你看到喜欢的花样儿,你随意拿就是了,姐姐又什么时候会跟你小气了?”花婉萼见花初颜这样说,再看了眼花初颜那头发,心中又有些怜悯,到底,跟她生气不起来了。
“嗯,谢谢姐姐了。姐姐你忙你的,我选几个花样儿就行,不扰烦你的。”花初颜美目一转,对着花婉萼说道。
“那,妹妹你随意挑选便是,这几天便要送花样儿去宫里,我就不陪你挑了,见到合适的,你只管拿。”花婉萼见花初颜这般说,又坐回到书桌前。
哼,一个花样儿值屁的钱,花初颜心底不屑的想道,手里,却是在屋子里随意将那些花样儿翻了翻。
“姐姐,我记得你卧室里好像还有花样儿,前段时间见过一张芙蕖的钗子图案,倒是别致,这里好像没找到,我进卧室看看。”花初颜说道。
“不记得了,前些日子做了不少芙渠的花样儿,你自己翻翻,看还能不能找到。”花婉萼只顾埋头,这次太子的生辰寿宴,需要准备很多的花样,而花婉萼也早已经心怡十六皇子,之前两人在宫里也有过见面交谈,所以除了换季,利用这次太子宴会,花婉萼也是特意为十六皇子准备了一些特别的花案鉓品。
花初颜对着寒袭使了使眼色,寒袭心领神会,跟在花初颜的后面,踏入屏障隔开的里屋。
花初颜自然知道,花婉萼做宫里的绣宫已经有些时日,而且深受几个娘娘喜欢,自然给的打赏不会少,她本来就应该拿极其所能拿出银两给自己治病,她不提出来,自己便直接取了就是。
进了屋,花初颜打开里面的紫檀沉香大橱,平日,花婉萼贵重的东西便是藏在这里,花初颜伸手在里面探索了一会儿,很快,便翻了出一个绛紫色绸缎做的口袋,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些金锭子和银两若干,还有看上去知道价格不菲的头饰珍珠,脸上露出喜色,对着寒香点头示意。
寒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