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5-06
萧依寂身形一凛,赫然大惊,星目一旋,就朝碎月方向望去,却见碎月仅是报以一记冷笑,黯然摇了摇头,摊手做无奈状,心中无名业火顿起,五内如焚,握拳的手直捏得咯咯作响,低吼道:“公孙羽,或者我该叫你公孙习碧,上次我陌红楼饶你一死,今日你竟当着天下群雄的面,胡说八道,罪无可恕!”
恕字说口,萧依寂的身形已是化作一道流星,朝公孙羽袭去。飞扑一种的无意一瞥,却是让萧依寂的冲起的速度,缓和了下来。那是一双平静如水的眸子,平静得有些凄厉怕人,似有所思地观望着战圈之中所发生的一切,不急不怒,看得萧依寂心头一窒,他从未在仇天正的脸上见过那样的神情,心中一抹不安也更加确定了他的判断。
只是此刻的自己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有半点回旋余地,这更使他懊悔不已,他无法袖手不管,索性眸子一冷,长剑不停,直刺公孙羽腰际。
哪知,公孙羽描金折扇一合一启,信手而来,仅是轻轻一磕,便是将攻来长剑击偏,旋即手上一阵微微抖动,翩翩扇影就朝萧依寂身上九大要穴笼罩而来。那九道扇影,飞扑而来,金光大作,瞬息之间形成一道光幕。萧依寂长剑倏然变式,腰际一沉,那九道扇影竟是贴着萧依寂的胸膛扫过,削下一缕黑发,令萧依寂惊愕不已,只要自己在晚上半寸,恐怕就要生生被削下一块肉去。想到这里,将心一横,长剑横扫,一道无匹剑光,挟着一道妖异的猩红,苍莽奔出。
公孙羽一击未成,被剑势一迫,巨大的真气涌动竟是将他的退路封死,压迫着他的五脏六腑,难受之极,就欲逃走。怎料他身形还未动,萧依寂那一剑便已经攻到,快速绝伦,宛若飞矢。脚下云步,更是巧妙。眸中目光,阴狠已极。公孙羽惊得撤步闪身,身形蓦地上旋,却不知已经落入绝地。
那一抹诡异的冷笑,在他旋身而上的同时,便出现在他的面前,一点流星便朝公孙羽哽嗓刺去。这一剑极为简单,没有任何挽式,更没有剑花,看似平淡无常,却极为使用。公孙羽腾起在空中的胖大身子,几次想要旋身,都未能如愿,显是已经被萧依寂封住了所有退路。那神情中的恐惧,愈加明显,口中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
日华已经偏西,西天边薄雾余晖,映照着大地一片祥和,不远处的村庄已经渐渐升起了袅袅炊烟,那一轮血色的轮盘,半遮山下,山林映照如血,正如陌红楼前这场大战,血染浅草。山林中,渐渐已听不到宿鸟的鸣叫。大地沉寂,东天边隐隐现出一弯弦月,暮色笼罩下,一行鲜血流淌,人未回,长剑回撤猛扫,只听得一声穿云裂石般的撞击声后,战圈中泛起无数火花,那一道身影,极速下落,滴滴鲜血最后将浅草染红,追星剑吟清啸,似是悲鸣着身旁那个身影,撑着追星剑,微微单膝跪倒,肩上的伤口再次血流如注,面色惨白如同一张白纸,眉间紧锁痛意,嘴角沁出的丝丝鲜血,更是让他看起来无比痛楚。
那一柄冷焰寒刀,被他的长剑击落,直直插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啸傲天的身体也是被剑气激荡得倒飞出去,直撞在一棵巨树上,才落了下来,那巨树被震得一阵摇晃,松针落了一地。公孙羽亦是不能幸免,身形飞退出几丈,小心谨慎地盯着萧依寂,生怕他会突然暴起发难。
“依寂!”南宫烈雪哪里还顾得其他,肩膀一晃,便来到萧依寂身侧,却死死被萧依寂拦下。南宫烈雪这才发现,萧依寂肩头上的伤口已经露了白骨,连着皮肉,鲜血淋漓,几次想要强忍内伤撕裂站起来,却最终都因为肩上传来得砭骨之痛而放弃。只是那一柄剑,却仍是不曾摇动过半分。
南宫烈雪微微一怔,看着自己干净的手臂,心中立时涌起无限自责:“依寂,别再继续了,你救不了陌红楼。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为什么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陌红楼,落月山庄,嵌晞楼,你,洛吟霜,没有人能逃得过,依寂,放弃吧!”
南宫烈雪话音落了许久,萧依寂仍是颔首而跪,不曾有半点回应。他怎会不知南宫烈雪话中的意思,若此时不是命悬一线,他真想放声大笑,笑到肝肠寸断才会罢休。沉吟半晌,他嘴角轻启,不禁喃喃自话:“苦玉,苦玉,我当真是为你苦了这一辈子啊!”
“依寂,放弃吧!”南宫烈雪沉吟良久,眸中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定,毅然说道:“你为陌红楼做的够多了,现在开始,由我们来守护这里!”南宫烈雪话音还未落,却听一声清越龙吟,残雪出鞘,旋着一道极细的银光乍现,一蓬淡蓝剑气游走在剑身,裹着冷冽,令人望而生寒。
萧依寂仍是摇头苦笑,承受着偌大痛苦,微微侧目,望着身后缓步而来的几个身影,星目隐隐泛辉,唇角轻启:“既然是由我开始,也必然由我结束!你们大家不必为我枉送了性命,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没有赌气!”他仗剑踉跄立起,却仍是虚弱至极,几次想要倒下,都被他硬生生的撑住,他知道,他此刻不能倒下,就算是为了南宫烈雪,为了碎月,也绝不能倒下。
南宫烈雪剑眉一蹙,恍然彻悟他的心思,不由发出一声喟然轻叹,俊面不知所措的苦笑。旋即神色一变,冷然厉喝:“啸傲天,羽残宫宋清啸座下第一悍将,没想到竟是如此卑鄙小人!”他眉间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