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6-05
“好,好!”那剑氅男子裘咏堂连呼两个好字,身形微微一撤,将通往村子的唯一小路让了出来,剑眉一提,正声说道:“前方亮着两盏纱灯的便是我家,你们随我来便是了。”说罢,将云落愁的身形一让,脚步便跟了上去。萧依寂不由得微微一怔,背后几乎被冷汗沁透,他知道,只要漏出一丝马脚,身后的那名剑氅男子都会随时要了自己性命,没有落痕剑在手,他此刻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起来。
几人疾步来到村口,平坦的地势,霍然开朗,村口歪斜地矗立着一块青石碑,已是断成了两段,青苔弥补,仔细辨认下,方才能看出上面的三个大字:青石村。萧依寂游目一扫,在这青石碑后面,便是一间二柱的木牌楼,显是已经有些年头,柱子之上弥补这苍老古朴的纹路,开起来有些骇人。随即,便是村庄内的几户人家,纱灯微微摇晃,似是等待良人归来,如此寂静的夜里,多少有些凄凉。这村庄内小路整洁,堆积不下的稻谷整齐地堆放在自家屋后,没有村庄该有的异味,倒是令萧依寂暗暗心头一震,更是对心中判断坚定了几分。
旋即,却见他心念一动,佯装害怕地朝云落愁紧走了两步,俯在云落愁的耳畔悄声说道:“多加小心,这地方不对劲!”他说罢,星眸湛湛泛起一丝波澜,却全然被云落愁回绝了回去。
“还不知两位大哥由何处归来?我看您二位身材健硕,相貌英挺不凡,倒像是行惯了江湖的高手!”云落愁毫不为意地打趣说道,脚步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愈是进入村子深处,她的心就越发地忍不住恐惧,一种窒息的感觉几乎令她想要逃走。
“什么江湖高手?我俩人原本是这山上的猎户,后被一伙山贼赶了出来,便在这山脚下村子里,搭了一间竹屋,偶尔上山打打猎,日子过得清苦着呢,可是苦了我这弟弟和你嫂子了,一辈子没本事就算了,还让他们跟我受苦……”说罢,那裘咏堂喟然长叹了一声,沉吟良久,话锋一转说道:“走吧,不说这个了,不远就到了!”他言语之中诚恳已极,设非萧依寂早有所了解,也定然被其蒙蔽。
那两盏悬挂于大门东南角的纱灯,明亮摇曳,竹木屋逐渐展开在眼前。篱笆围栏上爬着姹紫藤萝,在这深夜看去,仍是绿意怏然。院落内宽敞平整,虽是深处荒郊野外却仍是纤尘不染。愈是离竹木屋近,阵阵冷意陡然袭来,夜风呼啸,不由得令萧依寂打了一个寒噤,继而游目一望,心头顿时一凛,那竹木屋后隆隆传来泄瀑之声,方才尚远距离不觉什么,此刻一条宽大的瀑布,迳由峰巅急泻而下,犹如一道无匹白练,周围裹着蒸腾的水雾,飞珠溅玉,矫若游龙。巨大的声势,几欲令人臣服。尤其在清辉月华飞洒下,幻起片片银白,耀眼夺目。
绕过竹屋的遮挡,一片宽大极深的水潭出现在眼前,淡淡薄雾,掠地缭绕,飘渺的水雾,令人顿生凄迷之感。在水潭周围摆满了各式各样,材质不同的假山怪石。隐隐草地上开满了不知名而又高贵的淡雅小花,花香沁人心脾,令人立时心胸一畅。
萧依寂细听之下,那隆隆水声之中,隐约尚有女子高远轻灵的歌声,动听委婉。虽是不似云落愁那一曲天籁,在这寂静的夜里,也是十分悦耳。循声而望,只见一名清丽女子如一只曼妙的美人鱼一般,摆动着自己的纤腰,在水潭之中,游来荡去,不时溅起阵阵水花。水潭之中蒸腾的水气,更是被她搅得绕体飘荡,玲珑有致的胴,体,肤如凝脂,纤纤玉手,撩拨着清水,时而发出一阵轻吟悦耳的娇笑。一对白皙的酥团,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外,泛着诱人的光泽。
萧依寂不由看得俊面一红,立即转过身去,口中询问道:“水潭中的女子是……”
还未及他问完,便听身边裘咏堂身形一顿,知道方才一幕被萧依寂看到,急诧之间,口中大喝一声:“梦珍,家里来客人了!”说罢,只听水潭之中隐约传来一声惊诧娇呼,旋即便是一阵水花,显是看到萧依寂二人站在潭边,羞得往水潭深处躲去。
萧依寂心念刚刚情景,不觉一笑,正听那裘咏堂说道:“二位兄弟,先到屋里说话吧,也的确是没有想到这个时辰,还有山外的人,冒险进山,平日可是不多见!”说罢,朗声大笑,手上微微一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哥说笑了,若不是我今日偷跑出来,想去凤羽一趟,自是不会两人进山,这潇城南面的山麓地带,我也是经常听家父说起,悍匪横行,毒蛇猛兽也多,尤其夜里更是有毒瘴阻路,我也不是不要命的人,实在是有急事啊!”云落愁面色一苦,摇摇头苦笑起来。还未等那裘咏堂答话,便又腰间荷包中,取了一张百两银票,递了过去,星眸一旋,诚恳神色立现:“裘大哥,你看,我们这样贸贸然进山,还劳您照顾,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有些散碎银子,好歹是点敬意,还望大哥不要嫌弃……”云落愁有意将银票说成银子,若是平常村民,见了百两银票,定然会眉开眼笑,讨诌献媚。
然而,那裘咏堂却是连连挥手,说道:“这倒不必,我看你们两人与我也有些缘,倒是方才听你说,你听父亲提起山麓中的事情,但不知您府上如何称呼?”
“轩辕!”云落愁淡淡两字脱口而出,似是毫不为意地朝着竹木屋方向缓步而去。
话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