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快到了,这是婚庆市场的旺季。
刘姝这几日异常忙碌,每天都要带点工作回家做做。这天晚上,她审核完了几个方案,已经是夜里十点半,安琪早就睡着了。刘姝起身,活动了一下颈椎和腰肢,打算睡觉。忽然,短信来了,是柳原的:“方便下来吗?我在你楼底下,有事情和你商量。”
刘姝对于柳原的突然出现已经不再感到惊讶,不,他做出再惊人的事情她都不会感到惊讶。她冷静的回复:“什么事?”
柳原说:“买车的事情,想征求你意见。”
刘姝皱了皱眉头:“你自己买车自己决定,我没有意见。”
发完了,她思考片刻,又补充发了一条信息:“如果是贷款需要配偶签字你就假冒一下好了,但是如果被发现我不承担责任,也不负担任何费用。”
柳原回了一个字:“哦。”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刘姝想:她果然没有猜错,这就是他再次出现的目的。也好,这样干脆。大家都是痛快人,什么事都摆到桌面上讲清楚了,没必要搞些前戏,也没必要走些虚伪的流程,两下轻松。
她轻松入睡了,连个梦都没有做。
五一节前一天晚上,柳原又出现了。他不知怎么的竟然绕过了有密码的门禁,径直上了楼,砰砰砰地敲门。刘姝早已睡着,朦朦胧胧醒来,她怕吵醒安琪,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小声问:“谁呀?”
门外没有人应答,只是敲门。
刘姝狐疑地打开门,柳原横冲直撞地进来,明显是喝高了的样子,满身的酒气熏得刘姝皱起了眉。而他兀自还在那里大声嚷嚷:“老婆,来,亲一个,想我了吧?”
他有什么毛病!难道他忘了他们是已经分居近两年,又三个月没有联系的准离婚夫妻?最后一次分开,是因为他在她的地盘上打她被赶了出去;而上次在公交车上相遇,在熟人面前他们甚至连一个招呼都没打,他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久别重逢的夫,千里迢迢连夜赶回,就为了春宵苦短,要好好打妻一炮!是他有病还是她健忘?
她扭头看向时钟,十二点!靠!他是怎样,真的当自己是“夜的精灵”?——这是他曾经写给她的一封情书里对她的称呼:“你的美丽如同昙花在黑暗中恣意绽放,仅仅属于这个夜晚;你像是在夜色中飞舞的精灵,天亮的时候,就会随着太阳升起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刘姝觉得用“夜的精灵”来形容柳原更加合适,不,应该是夜的魔鬼!
够了,她再也不要为了这个人浪费时间,透支健康。她无限娇媚地对他说:“大爷,今天打烊了,您请去别家吧!”说罢,一手将他推出门外,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门外的柳原酒醒了一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会受到如此待遇,往日绵羊一般温顺的刘姝竟然会将他拒之门外!从前不管他们如何吵,如何闹,她对他的到来,总是表现出欲拒还迎,可是今天,他竟然吃了个闭门羹!
柳原悻悻地走了,不过,他并没有就此作罢。从此以后,他每隔几天就来一次。既然刘姝不喜欢他醉酒之后深夜来,那他就八九点小酌之后再来。而且,他也不再半夜敲门,而是在楼下礼貌地发一条短信:能否下来?
刘姝一般都是礼貌地回复:没空,或是,有事。
几次下来,她有些不胜其烦。他的这种久别胜新婚的把戏耍多了,无非是同一个套路,你放他进了门,然后就是ml,然后,然后他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从此有一搭没一搭地再来,然后突然有一天因为一件芝麻大的小事吵架,发作,暴力升级,夺门而去。接下来沉寂一段时间再出现,没有道歉,没有总结,没有展望,没有约束,甚至连个解释都没有,然后,一切如故。
刘姝深深厌倦了这种游戏,她又不是客栈,随时敞开大门迎客,就算是客栈,对于一些总是不告而别,拖欠房费的旅客,她也有权拒之门外。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柳原这个四十岁的老浪子,什么时候才会真正回头?若他的命运注定是终身流浪,她又何必和他半路同行?
5月15日,柳原又来了。他七点就给刘姝发了一条短信:“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准备一下,我九点过来.”
刘姝拿着这条短信,啼笑皆非。这真是典型的柳原,软的行不通就来硬的。不过,他还真挺把自己当回事,凭什么他想要见她的时候,她就必须要见,而她想见他的时候,他却总是不见?还有,他有什么资格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还准备一下!怎么,这是皇帝宠幸妃子的节奏吗?她沉着冷静地回复:“今天在外有事,没空。”然后,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忙着给安琪辅导功课。功课辅导完了两人就休息了,刘姝这几日连熬了几次夜,太累了,本想一会儿起床自己干点事情,结果却跟着安琪一起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刘姝听到闹铃的声音,这才惊觉自己睡过了头。她连忙把闹铃关掉,然后四处找手机,最后在书房里找到了。打开一看,发现有10个未接电话,四条未读短信,全是柳原的。
九点:“我等你,等到十点。”
十点:“我在你家门口,还有多久回家?。”
十点半:“我再等你半个小时,给我赶紧回来。”
十一点:“柳原,你这个烂人,如果你再主动找这个女人,就不得好死!”
十个未接电话都是在十点至十一点之间打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