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抬起头来,有些意外王保保居然会记得仅有一面之缘的自己。
“那天你的反应与其他人不同,挺有趣的,小王对你还有些印象!”仿佛看出了宋青书心中所想,王保保轻声作出了解释,又问道:“只是小王有些奇怪,你一个武当三代弟子,之前应该没见过本王,怎么会知道本王的身份呢?恩?”
“之前鹿先生路上同他师弟谈话,曾提到了小王爷,”宋青书顿了顿,心里也不确定王保保会不会相信这个临时编出的谎言,“于是青书心里大胆猜测,请我和无忌来的,应该是小王爷你……”
王保保又是淡淡的一声嗯,也不做反应,问道:“你同张无忌是师兄弟?”
终于问到正题了,宋青书心里反复思量他的用意,小心措辞道:“是,他是我五叔张翠山的儿子,论辈分,应是我的师弟。”
王保保似乎很感兴趣,又问道:“那你们之前应该没见过面才对,可是,我怎么听说,你们师兄弟两人感情很好?”
隐约有些明白他的目的,宋青书垂首低目,掩盖了眼神的变化,“张无忌生于海岛,没见过别的什么人,小孩子心性,好不容易见到我这样一个同他年纪差不多的玩伴,自是有几分新奇的!”说罢抬起眼,只是王保保极擅隐藏情绪,从他面上也看不出他对这话信了几分。
“哈哈哈……”王保保放声大笑,“你倒聪明,是怕本王拿你威胁张无忌说出谢逊的下落么?放心,他一个小小孩童,还用不到本王出此下策——本王这里,多的是能使他乖乖开口的人!”
宋青书心里一惊,刚才没想起,张无忌被抓来这里,一定会被人用刑。一想到那个可爱的孩子要被人苦苦折磨,宋青书心里就像烧起了一把火,焦急忧虑接踵而来,由不得他不心慌。只是面前还有个难以应付的王保保,宋青书深吸一口气,极力按压下焦虑的情绪,嘴里讽刺道:“哦?难道你堂堂一个小王爷,却对一个十岁的孩童严刑逼供,就不是下策吗?”
王保保没想到刚才还温和恭顺的一个人,这回却能出言相讥,脸上怒色一闪而过,转眼又恢复平静,“本王做事,哪用得着别人置剶?若他乖乖开口说出谢逊的下落,本王自然以礼相待!”
总算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真实的表情,宋青书心里有了一些把握,再接再励,“那若无忌不说,你就会严刑相加?要是,要是无忌心志坚定,一直不说,小王爷你是不是就会用你刚才口中所说的下策威胁他了?”宋青书特意加重了“下策”这两个字,要还听不出他的意思,王保保就不是汝阳王府的小王爷了,反问道:“你这是在用激将法激本王答应吗?”
没想到他会直接说出来,宋青书望进王保保邪魅的眼睛,紧追不舍,“那你会答应吗”
“呵呵,”王保保低笑出声,“本王这就答应了你,但愿你的师弟,不会令你失望。”
宋青书低下头,张无忌不会说的,以这么多天自己对他的了解,只要不用他人的性命作威胁,就算咬牙苦忍,张无忌也会坚持不说的。可是,想到张无忌要接受种种酷刑折磨,宋青书的心里就如一把锥子在不断地戳刺,抽痛不已。
他这样做,甚至虎口拔牙般对王保保言语相激,逼他答应不用自己威胁张无忌,心里也不是没有畏惧。毕竟王保保能在历史上留下盛名,绝对是个狠角色,若不小心得罪了他,还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也许会打破剧情,宋青书在这里就早早送了性命也不一定。
而所以这样做,倒不是宋青书多担心谢逊的安危。毕竟没见过面,宋青书对他可没产生什么感情。可是张无忌不同,他与谢逊情如父子,若是因为他自己的关系置谢逊于险地,依他一根筋的性子,这辈子都会自责不已,背上心灵的包袱。宋青书与他相处多日,早已将他当做自己的弟弟,虽知道他今后命运多舛,可也不愿再给他多加负担。
如此想着,宋青书还是担心张无忌会受到怎样的虐待,但愿被抓来时间不长,张无忌还没怎么受苦。等会自己再从中擀璇,无论如何,先救得他出去再说。因看向王保保,问道:“小王爷不想知道结果如何吗何不亲自去看看?”
王保保看一眼宋青书,也不作答,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侍从,好像叫阿大的走上前来,靠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声音刻意压低,宋青书运力于耳,也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王保保听完面色微微一变,不再管宋青书,转身便走。宋青书心里一咯噔,隐隐猜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再也顾不得什么,赶紧跟上王保保,随他向前走去。
走不多久,王保保在一间偏房面前停下,外面防守的两个侍卫躬身向王保保行礼。宋青书隐隐听到房间里传出极力压抑的□声,正是自己听了多日,早已熟悉的张无忌的声音。心里大恸,不等王保保示意,飞起一脚,踢开了房门。
两个侍卫呼喝出声,房内的众人也受惊回头,纷纷要来拿宋青书,却被王保保抬手制止了。
宋青书看向屋内,张无忌赤着上身,被绑在身后的墙上。露出的上身纵横交错,条条带血的鞭印,还间杂一些青肿的痕迹,也不知怎么得来的。
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张无忌转过头来,透过散乱的发丝,一眼看到师兄站在门边,赶紧尽力喊道:“师兄,师兄……”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之前师兄被人带走,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