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保保的书房离开,赵敏马上如换了一个人般,收起了在王保保面前温顺的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冷若冰霜,虽然还是像从前一样高傲不近人情,但以前的赵敏,再怎么高傲其实也只是因为身上那一层郡主尊贵的身份,其实对身边的随从侍卫,还是带些温情的。
可此番经过这一些事,赵敏身上已经完全丧失了之前的热度,也只有在王保保面前,她才会回复几分自己作为少女的神采。而这些变化,不久之后她身边的人也都会感受到。
现在,在离开之际,赵敏寻机去见了宋青书一面,也并没有多多停留,很快就带着两名随从离开了绿柳山庄。
趁着哥哥还没有发现端倪,赵敏带着张无忌和宋青书快马疾驰,直到跑出了三十里地,三人才勒马停下。
张无忌向赵敏一抱拳,“此番多谢郡主,下月月中,我会出海寻找义父,届时恭迎郡主大驾!”
赵敏也不客气,朝着两人唯一颔首,一样马鞭,向着来路飞驰而去,很快两人视线中就剩下一点红影。
只剩下了自己和师兄两人,张无忌十分享受两人独处的时光,脸上的笑容几乎收不住,“师兄,前面不远处我已经安排了明教的人接应,咱们快些赶过去吧!”说着看了看骑着骏马的师兄,目光重点在他的腰上流连不去,面上似乎还带着几分遗憾。
宋青书也已经习惯了张无忌在他面前的一些幼稚举动,开始总是不适应,毕竟两人关系已经有了质的改变,宋青书本就略长张无忌几岁,脸皮又薄,能下定决心同张无忌在一起已经是了不起的举动了。然和张无忌独处时,这人却很喜欢在他面前撒娇卖痴,简直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他身上,让宋青书总有一种自己在哄小孩的诡异感觉。
但经过了这一段时间,宋青书竟然也慢慢习惯了,此时看见张无忌带着些许遗憾的面色,很容易就猜出他在遗憾些什么,简直哭笑不得,面上只能故作淡然,言道此时情况危急,催促两人赶紧赶路。
张无忌也只是想想而已,反正师兄已经回到了他身边,只要身边有师兄作陪,他就万事无求。两人扬鞭策马,又赶了十余里路,远远看到前面一个小树林,还未接近,属于武林人士的直觉就感到了林中透出来的杀机。
张无忌不以为意,同师兄一起接近了这个林子,甫一靠近,就有一股掌风当面袭来,张无忌随后化解,对着来人笑道,“彭大师,是我!”
“教主,你可算回来了!”彭和尚赶紧收了招式,呼喝一声,叫出了埋伏在林中的巨木旗众人,率领众人向教主见礼。又有巨木旗掌旗使向张无忌汇报光明顶修复事宜,并问及教主何时回归光明顶主持教中事宜。
张无忌含笑听着,摆手道,“此时不急,我同你们说过,在本教密道之中发现了阳教主的遗书,遗书上言明教主之位要传于我的义父谢逊,经过光明顶与万安寺之事,江湖上应该会平静一段时日,正好我出海寻回义父,到时候这教主之位,还是要问及义父的意思。”
张无忌这样说,在场的彭和尚和铁冠道人等心中都不太同意,张无忌救助明教于危难之际,本身又与明教有莫大渊源,加上本身武功卓绝,坐上教主之位后,更是率领明教智守光明顶,万安寺施恩六大门派,短短时日内就在江湖上享有极大声望,连带的明教也声势日隆。现在明教众人都对张无忌这个教主心服口服,崇敬至极,如何会愿意他将教主之位甘手让人?即使是前教主的遗愿,恐怕也是当时情势紧急之下的权宜之计,张无忌显然比谢逊更能胜任这个教主之位,怕是阳顶天泉下有知,也会满意张无忌这个教主。
好在这个问题杨逍先前早有预料,众人在一起商量过,知道现在不能对张无忌的提议明言反驳,按照杨逍的提议,谢逊是张无忌的义父,想必对于张无忌登上教主之位是乐见其成,所以只等张无忌迎回谢逊,众人找谢逊相商即可。想到这里,彭和尚再不担心,面上乐呵呵地笑着,问道,“教主出海可定下日子?到时由谁陪同教主出海?”
张无忌看了身边的宋青书一眼,才道,“现在刚救出师兄,我当带着师兄先回武当一趟,出海日期定在下月中旬,只是迎回义父,无需教中兄弟跟随,我和师兄两人前往即可。”
“教主已有定计最好,教众兄弟就等着教主迎回狮王,到时兄弟们团聚,当浮一大瓢!”彭和尚知道张无忌武功,也不出言劝阻,当下重新牵来几匹骏马,同张无忌说道,“教主,巨木旗最擅林中作战,这几日已在此处布下大阵,即使是蒙古军追来,也能阻他们一阻,现现下就让和尚我与铁冠道人一同陪教主去武当走一趟吧!”
“也好,那师兄,事不宜迟,咱们走吧?”张无忌转头询问宋青书,却见宋青书双眉紧锁,表情凝重,像是在思索什么难事,直到听到张无忌叫声,才一下子回过神来。
“师兄在担心什么?”张无忌以为宋青书是担心蒙古追兵问题,忙安慰道,“师兄放心,无忌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那王保保只要敢来,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这里有巨木旗的弟兄们,你出来已久,咱们先回武当一趟吧!”
听张无忌提及王保保,宋青书面上的复杂之色一闪而过,怕张无忌看出什么,连忙掩饰而过,翻身上马,“无忌说的是,确实让父亲担心了,咱们这就走吧!”说着轻击马臀,当先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