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叶来到卧虎军营地,被编入看守草料场的队伍中,匆匆已经过去半年多,再也没有出现过的两片绿叶和透明的小火苗,让丛叶的心越来越踏实。
最初的几个月,因为担心,经常时不时伸手摸摸大椎穴处的鼓包,时间久了,渐渐也就被丛叶淡忘。
直到有一天黎明时分起夜时,因看到一只野鸡趴在粮草垛上,一时童心大起,悄悄摸过去想要捉住,却不小心被地上的一段树枝刺破了脚腕,刚要出口喊疼的丛叶,猛然被伤口处流出的绿色血液吓得赶紧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怎么会是绿色的?”
心惊肉跳的丛叶,下意识抬手向大椎穴摸去,却发现被自己忽略好久的大椎穴鼓包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搞不明白的丛叶,担心被别人看到,干脆躲在粮草垛下,直到伤口处不再流出绿色的血液,并用身上的衣服擦拭干净,不留丝毫痕迹后,才敢返回营房。
还没等心情彻底恢复平静,两天后便接到了军营的命令,丛叶被编入押运粮草北上,前往飞鹰军驻地的队伍之中。
浩浩荡荡的押运粮草的车队是九月初六从象林郡的卧虎军营地出发,上面的命令是,必须于九月二十五日前到达指定目的地。
因为从象林郡前往西北边陲的广陵郡沿途并没有可供大队人马通行的大路,所以必须有人在前逢山开路遇水填桥,方能让车马顺利通过,丛叶又被编入了前队之中。虽然年龄偏小,不过熟悉丛叶的人都知道,这位失去记忆的少年兵,却是有着成人难以企及的力量和敏捷的身手。
晓行夜宿,离开卧虎军营地已经过去五天,时间过去了四分之一,道路却仅仅走了不到五分之一,不仅押粮队伍的将领着急,就是其他人也都清楚贻误军机的罪行有多大。于是,在增加开路前队力量的同时,整支运粮队也改变了行军时间。每天除了一日三餐外,夜里只准休息三个时辰,如此一来丛叶所在的前队就更加辛苦了。
对于丛叶来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与日俱增的身体力量是不是和消失的大椎穴处的鼓包有关,还是和自己的绿色血液有关,至今丛叶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血液是什么原因导致变成了绿色。虽然怀疑是不是那两枚绿色叶子的缘故,可丛叶又从未感觉到异常。
现在,虽然每天都要进行繁重的劳作,丛叶却没有感觉到有多么疲乏,唯一担心的是,千万不要因为一时不小心,身体什么地方受伤,从而在众目睽睽之下流出骇人的绿色血液,到时候势必会被众人当成怪物看待。
只是,有时候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一天傍晚,队伍即将扎营时,丛叶的左手食指被荆棘刺破了。第一反应就是用右手捂住流血的左手食指,快速躲到无人的地方,并对身后的人说:
“我内急。”
远远跑开的丛叶,刚刚进入一丛灌木后面,想要躲在这里,等到手指不再流血再返回去时,却蓦然发现一位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正倒卧在灌木从中间的蒿草内,一双略带惊慌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自己。
“什么人?!”
丛叶大声的喊问,顿时引来押粮队伍中其他人的注意。
中年男人此时也用双手支撑起身体,似乎是要逃跑,丛叶却没有给他机会,上前一脚把此人踹到在地,并大喊一声:
“有奸细!”
很快,听到声音的士兵已经奔跑过来,几个人把那名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连推带搡地给带走了,而丛叶却借口内急留在了原地。
等丛叶发现左手食指不再流出绿色的血液,清理干净后,回到宿营地时,有士兵告诉丛叶说:
“赵将军找你。”
丛叶也知道肯定是为那名不知来历的中年男人,所以一路小跑着来到押粮队伍的将领,赵将军的营帐中。
“丛叶叩见将军。”
“起来吧。丛叶,这次你可是立大功了。”
丛叶抬手摸摸后脑勺,一时没有明白赵将军此话何意。
“哈哈,你可知道被你发现的人是何人吗?”
“何人?”
“反贼右丞相郝林凌府上的先生童期,也就是金善国派往右丞相府上的卧底。”
“这,这……。”
丛叶迷迷糊糊的样子,更是引来赵将军舒畅的笑声。
“哈哈,说来也巧。我们出发后才接到熊帅的右丞相郝林凌谋反,已经就擒,只是他府上金善国的卧底童期逃脱了。所以嘱咐本将沿途注意搜查。其实,因为行期紧迫本将并没当回事,毕竟从都城凤凰城前往广陵郡的路有无数,怎么那么巧就会被我们给遇上呢?谁想,事情就是这么巧,偏偏被你一次内急,刚好捉到他。”
“将军何以知道他就是童期。”
“哈哈,哈哈,说来连我都不相信。年前护卫熊帅回京述职,去右丞相府赴宴时,这位童期先生恰恰在座作陪,不然本将也不可能认出他的。说吧,想要什么封赏?”
“封赏?我没想过。”
“那就回去好好想想,我已经给熊帅发出传书,等熊帅回信时,肯定会奖赏你的。”
“谢将军。”
“去吧,暂时不要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是。”
回到属于自己的宿营帐篷,众人都围上来询问赵将军找他何事,丛叶只是说,就是询问是如何发现的那名中年男人的事情。
不过,在丛叶心里却一直在琢磨,自己要什么封赏好。要是真的因此封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