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朵姐姐,快起床了!”稚嫩的童声在我耳畔响起。
我懒懒地翻了一个身,吃力地睁开眼,一张可爱的小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怎么是天爱?我又在李牧寒家睡着了?
脑子一点点清醒过来,我脑中突然浮现出跟他在喷泉边拥吻的那一幕,脸刷的一下红了。
“咦?姐姐你为什么脸红了?”天爱偏着头奇怪地问。
我清了清嗓子,尴尬地说:“房里好闷,睡得有点热……”
我真的跟李牧寒在一起了?
——我真的和他在一起了。我是真的好爱他。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天爱跪坐在床边,用手撑着小脸呆呆地看着我,牧寒走了过来,柔声说:“你醒了,快起床洗脸刷牙吃早餐吧,我们还要去接小杰。”
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昨晚那个时而戏谑、时而沉迷的李牧寒好像消失不见了。
我红着脸咕哝道:“你在这里我怎么起床?”
他又微微一笑,朝天爱招了招手:“天爱,爸爸先带你去吃早餐。”天爱乖乖地应了一声,然后牵着她爸爸的手出去了。
我洗漱完毕来到餐厅时,牧寒正一边往天爱碗里赶蔬菜沙拉,一边劝她多吃点绿叶菜。我不好意思地坐下说:“我昨晚忘了上闹钟,你怎么不早点把我叫起来,我可以帮你做早餐。”
牧寒淡淡一笑,说:“担心你昨晚睡不习惯会失眠,就想让你多睡一会。”
我笑着说:“我没有失眠啊,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温柔:“你倒好,我是真的失眠了。”
看着他嘴角那一丝淡然的浅笑,我不觉看呆了,心又开始砰砰直跳。没有什么误会吗?会不会是爱神射错箭了?这样的男人真的是我的男友?
我们三个人吃完了早餐,牧寒就开车先去接小杰。
到小杰家时,他已经穿戴齐整了。最近几个月,我和牧寒每个周六一起带着孩子上钢琴课,课后又带他们一起玩,两个小家伙已经成为好朋友,小杰的性格也开朗了许多。文姐也不把他当外人,有什么苦恼和困难都会跟他说说。
“最近我们可能要搬家了。”文姐突然说。
“啊?为什么?住得好好的……”我吃了一惊。文姐和小杰住的这个小区是政府的廉租房小区,房租很便宜,周边配套齐全、环境也好,我以为他们会一直住下去。
文姐叹了一口气说:“因为小杰他们学校要搬到郊区去。如果我们继续住在这里,以后每天接送他上下学就麻烦了,路上要花坐车一个小时。”
牧寒问:“为什么学校突然要搬?”
文姐说:“小杰学校专门收自闭症小孩,位置是前几任政府划的,以前那块地方比较偏,这几年修了地铁发展很快。我听学校的老师说,那块地好像被开发商看中了,想拿下来做房地产,政府也想把那款地拿出来卖,所以就叫启辰学校挪地方。”
“太过分了!”我真的很生气,“又是万能的土地财政!政府想赚钱想疯了!”
牧寒平静地问:“学校搬迁对学生家长会产生很大影响吗?”
我解释说:“自闭症孩子最需要的就是情感交流,他们必须和父母、亲人住在一起,不能住校。学校搬到郊区去,以后家长们接送麻烦不说,长途交通可能会加重孩子的焦虑,对他们的病也不好。”
牧寒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沉声说:“原来如此。”
我问:“牧寒,你认不认识什么记者,或者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能不能请他们帮忙呼吁一下?自闭症家庭是一个弱势群体,他们人数不多、声音很小,社会本来对他们就缺乏关注和关爱……”
牧寒点点头说:“好,我想想办法。”
听他这么说,我和文姐都松了一口气。似乎不论什么事,只要交给李牧寒,他总能想出办法来。
他又温柔又可靠,我实在是想不出世上还会有什么男人比他更完美。霎时间整个人仿佛被幸福淹没了,如果不是有其他人在场,我真想扑上去抱着他。
上午的钢琴课结束后,我们带两个孩子去参观了自然博物馆。牧寒好像一部百科全书一样,枯燥的生物学、自然史在他的讲述中,就像一个个生动的故事一样。天爱和小杰围着他问东问西,他则一一娓娓道来。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趁两个孩子跑到前面去看恐龙化石,我笑眯眯地问他,“我觉得自己好像文盲似的,真想拿个笔记本出来记。”
他瞟了一眼两个孩子的背影,突然俯下身来轻轻在我嘴唇上吻了一下,又笑着说:“你瞪着眼睛认真听讲的样子真是逗死了。”
我红着脸瞪着他,他也微笑看着我。
他慢慢收住笑,拉着我的手歉意地说:“梅朵,我平时工作很忙,节假日要尽量陪天爱,可能很难单独跟你约会,你能理解吗?”
我没想到他如此细心,着实被他的体贴感动了,认真地说:“我觉得这样很好啊!你要陪天爱,我也想多陪陪小杰,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和你在一起,这是三全其美的事。”
牧寒温柔地看着我,然后伸手揽着我的腰,在我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天爱远远地看到了这一幕,气鼓鼓地跑过来说:“爸爸偷偷亲姐姐。我也要爸爸抱!”
我们尴尬地分开,我瞪了他一眼,埋怨他老是不注意场合。牧寒把天爱从地上抱起来,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下,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