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听了,由衷赞道:“道长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我父亦不及也!”
玄穹乃笑道:“大道无穷,难以测度。你既知我神通,可愿留于此处,随贫道修行?要知王屋山是难得的仙家福地,我清虚洞天更是此山灵脉所聚,在此修行一日,便抵尘世十日之功!”
玄穹跟脚,本就不凡,乃是先天葫芦灵根中的灵识所化,在镇元子诸弟子之中,与玄素、玄竹一样,俱是出身鸿蒙,可算得半个混沌神魔。那葫芦根上的九个葫芦虽然已经被镇元子分与了诸位弟子,可是灵根的本体却被完整地保存下来,并在第一次分宝之时赐予了玄穹,即为九宝葫芦鞭。此鞭既为先天至宝,对玄穹来说更是意义非凡,乃是他的混沌真身,与他命数息息相关。他自得了此宝,道行大增,后来居上,几乎已能与玄松比肩,因此对于天道大势、生灵祸福,亦能看出大概。
他在山腰初见女娃时,见其根骨奇佳,世所罕见,又与自己有缘,可惜却是天生劫运,印堂晦暗,因此才两次出言,想将其留在身边,好为她化解劫难,实是出自一番好心。
奈何女娃大劫缠身,灵台蒙昧,虽知这是难得的机缘,但她自幼随炎帝修炼巫族神通,本有些自负。又想到若留在此山避世清修,要离群索居,承受形只影单的寂寥冷清之苦,少年情怀哪里能够甘愿?因此心中不免有些犹豫。
玄穹见了,心中暗叹道:“此女虽与我有师徒之缘,奈何命数多舛。有夭折之相,而且命中大劫,竟隐隐与妖巫气数相互牵连,只怕颇不简单。我欲为其化解。却果然天意难违。罢了!大劫之中,总该有一线生机,且让她在尘世之中再受一番磨砺也好!”
便与她说道:“你如今既无心修道,贫道也不勉强。相见即是有缘,贫道这里赠你符箓一道,你可随身携带,自有神妙之处。若无他事,这便下山去吧!”女娃收了符箓,乃告辞而去。
她回去之后。将玄穹之语如实禀报了炎帝,炎帝听说玄穹有意收她为徒,叹息道:“为父在万寿山听镇元圣人讲道时,也与玄穹道长论讲自然道法。那时只知道他智慧通达,道行高深,却没有想到他神通广大竟至于此!你这一犹豫,却是错过了天大的机缘!”取了女娃身上的符箓,观看良久,叹息不已。
女娃问道:“玄穹道长神通,比之父亲何如?”
炎帝道:“以道行而论。为父与玄穹道长相比,犹如蚌珠比之皓月,溪流比之江海,相差不可以道理记!”至于巫族真身,当然还有另外一说。
女娃不服,问道:“玄穹道长未显神通,父亲何以知之?”
炎帝道:“洪荒天地,乃是盘古大神所化。要移动洪荒的地脉天星,乃是逆天之举。有万千因果纠缠。难度不可想象。便是混元圣人,也不易为。玄穹道长敢承接此事。可见有大神通,大魄力。你若有福拜在他的门下,为父再无忧矣!”
女娃听了。颇有些后悔。炎帝说道:“罢了,想必是缘分未到,强求不得。”乃将符箓还与女娃,又再次叮嘱道:“此符是玄穹道长所赠,必有缘故。你定要随身携带,万万不可离身!”女娃应了,炎帝便招来众大巫,商议移山之事。
愚公移山本为私事,可是既被张扬,便成了巫族的公事,可惜众大巫也无移山之能,受了妖族不少嘲笑和奚落。如今听说有高仙相助,移山有望,大喜之下,纷纷请缨愿往。炎帝便派相繇、夸峨两位大巫,前去助愚公移山。
移山之日,只见云霄之上,飞下一件灵宝,乃是一根金色长鞭,上分九部,每部又有无数小节,各有异彩,光芒闪耀。那鞭迎风一摆,便增长数万里,如同一条金色神龙,游动之间,异常灵活。
那神龙将尾巴往地上一探,已经稳稳勾住了太行山的地脉。又见一个玉色葫芦,冉冉升起,葫芦嘴上放出一线豪光,与天对接,亦吸住了太行山上方的星力。
相繇与夸峨见了此景,知道是玄穹相助,不敢怠慢,连忙现了大巫真身,施展神力,果然成功将太行山连根拔起,往东而行。只见山至何处,那金鞭勾住的地脉和葫芦吸引的天星也移往何处,地脉天星始终与山相连,不曾散逸了山上的半分灵元。
女娃与巫族等人见了,都大喜过望,以为终于可以一举成功。
岂知那山方才移到半路,突然虚空之中,现了一根菩提树枝,也是宝光闪耀,就朝金鞭刷来。
此宝玄穹识得,正是西方教主准提道人的七宝妙树。
勾引地脉天星,毕竟是改变洪荒天地格局的大事,须得大法力、大神通,远非看上去那么容易。此时玄穹正是全力移山之时,两件至宝尽出,各有所用。他知道准提道人这根七宝妙树,最能刷人法宝,此次前来,恐怕正是想趁机将九宝葫芦鞭收去。只是玄穹如今已经神通尽出,便是还有其他宝物,又哪里挡得住七宝妙树这等至宝?
正在紧要之时,云层之中,突然降下一柄拂尘,不偏不倚落下,万千丝绦一甩,正刷在七宝妙树之上。七宝妙树被刷了一下,树身震了一震,连忙落了回去。
那拂尘也不追赶,只静静浮在虚空之中,自然有一股凛然难犯的气势。
准提道人见了,知道难以讨好,便收了七宝妙树,只在西方遥遥说道:“道友移山填海,擅动洪荒灵脉,如此不敬天地,不尊盘古,逆改天数,只恐自不量力,招来祸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