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浩杰最终还是无法心安理得地回家。他还是等在了阮清恬的宿舍楼下。
他就是贱!任浩杰一边抽着烟,一边愤愤不平地想。
但是他又想了,他不是为了阮清恬,而是为了他自己,为了他第一次的爱恋。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固执为这段还没有开始萌芽的感情蒙上哪怕一丁点阴影。它必须是纯洁的,像刚刚盛开的山茶花那样洁白。
即使是知道阮清恬并不在乎,但他还是感觉到一种愧疚的情绪在心里不断地蔓延。她越平静,他越不安。
他一面骂自己下贱,一面又宽慰自己。他只是想把自从从这种简煎熬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就在他脑海中这两个截然不同的思想在进行拉锯战的时候,阮清恬回来了。
“任浩杰?”看到他,阮清恬有些意外。
任浩杰灭掉烟头,站了起来,想要给她一个微笑,结果却比哭还难看。
“你怎么会在这儿?”阮清恬问。
任浩杰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才开口:“我是来跟你解释一下,我和夏小米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记忆中,这好像是他第二次跟她解释他和夏小米的关系了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任浩杰一怔,轻声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本来想的是你和她什么事情都没有,不过既然你说不是我想的那样……”阮清恬摸着下巴思考着。
“是是是,”任浩杰赶紧阻止她继续思考下去,“就是你想的那样,绝对是!”
阮清恬觉得又好笑又心酸,他真的那么在意自己的看法吗?
“其实你不必跟我解释的。”
“可是我想跟你解释。”他低着头,轻声说,一只脚无意识地去踢脚下的石子,看起来就像是个固执的小孩儿。
阮清恬心中一动,她看得出任浩杰是真心喜欢自己的,但是她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他。她不能让他在这种不确定中继续消磨自己的光阴,这样不公平。长痛不如短痛,她还是尽早解决这事情为好。
小彩快要临盆了,但是钉子却不敢带她去医院,因为担心被邵辉的人发现。 他看着小彩疼得满头大汗,却硬咬着唇,忍着腹部传来的阵阵疼痛,心疼不已。
最后,他实在不想让小菜在忍受这样的痛苦,抓起早就准备好的旅行带,从床上搀扶起虚弱无力的小彩准备去医院。
“我还可以再撑一会儿的。”小彩抓住钉子的胳膊,气喘吁吁地说。
“不行,不能再撑了,我看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钉子也急得满头大汗。小彩虽然生得清瘦纤细,但是她此时身怀六甲,身体又浮肿的厉害,再加上阵痛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所以钉子搀着她并不容易。
“可是万一要被……”小彩依然有些担心。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钉子着急火燎地说,背起旅行袋,小心翼翼地扶着小彩出了房间。
刚到医院,小彩就被推进了产房,主治医生还一直黑着脸埋怨,怎么现在才送产妇过来,钉子心中愧疚不已,两只手无助地爬着头发。小彩进产房后不久,一个年纪不大的护士从里面走出来,递给钉子一大摞五颜六色的账单,让他先去楼下交费。
钉子不敢耽误,立刻飞奔着跑着去交费。像以往很多时候一样,医院人满为患,交费处排着至少两米的长龙,钉子好不容易交完费,急着往手术室门口赶。
他刚转身,便看到四五个黑衣男人雄赳赳地从医院大门进来,钉子大惊,立刻往楼梯走去,但是邵辉和另外两个手下正慢悠悠地从上面走下来。
钉子短暂地怔了一下,撒腿就跑,他尽量与小彩手术室相反的方向跑。他死了不要紧,但是他一定要保护小彩和孩子的安全。
邵辉冷眼,望着钉子奔跑的背影,微微抬手,示意手下追过去。
最终,他还是被邵辉的手下拦了下来,一个身高192的男人一脚踢在钉子的胸口,他立即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周围的人看到有人打架,不是吓得大声尖叫,就是手忙脚乱地躲在一边。有些胆子大的想要打电话报警,邵辉手下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大手一挥,就将那人的手机打落在地,瞬间摔得粉碎。
邵辉一脚踩在他的身上,黑色的皮鞋抵在他的喉间,缓缓用力。钉子感觉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跑?你倒是跑啊,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邵辉恶狠狠地说。
“大哥……大,大哥,对,对不起。”
钉子两只手都握在他的脚踝上,一张脸憋得通红,说话的时候,鲜血混着唾沫星子一齐往外喷,然后又落到他的脸上。
“邵哥。”
邵辉的一个手下上去,叫了他一声,然后用眼神示意他这里人太多。邵辉四下望了一下,这才撤开脚。盯着捂着脖子,剧烈地咳着。
“带走。”邵辉冷声命令。
两个黑衣手下,一人驾着钉子一条胳膊,像拖破麻袋一般将他往外拖。
邵辉大步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从掏出一根烟放在嘴里。而就在他刚刚经过的一个白色柱子上,就有一个用红色的粗体字表明的“禁止吸烟”的标志。
钉子耸拉着脑袋,仍他们拖着往前走。他慢慢地回头,望向楼梯的方向。小彩此时就在二楼的手术室,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依然是先前那个废弃的旧仓库,但是这次钉子学乖了,他不能死,他还有小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