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弯月高悬,阴风呼啸。
白云宗山门之东十里之外,一个偏僻的小树林中,白云宗大长老周僮身着黑衣,面带焦虑,在一颗大树之下踱来踱去。
突然,一道惊艳的流光划过天际,化为一道人影,袅袅婷婷立于大树的一个枯枝之上,随凉凉夜风姗姗而动。
细看那人影,乃是一个女子,女子面带轻纱,身着青衣,裙幅摆动,姿态翩然,乍看之下仿若九天玄女降临世间。
周僮看到女子的瞬间,眼中露出激动之色,连忙迎上前去,恭敬抱拳,说道:“高人,你终于来了。”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女子明眸闪动,盯着周僮,冰冷说道。
周僮面露为难,微微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高人有所不知,那凌素雪修为太高,又孤高自傲,与人来往极少,做事也小心谨慎,想要算计于她,让她铸就打错,实在太难!”
女子幽眸一凝,转瞬间冰霜密布,紧紧盯着周僮,冷哼一声,轻轻的话语却是掷地有声:“废物!如果你做不到就明说,我随时都可以换其他的人来!”
周僮一听女子要换其他的人来做这件事,立刻面色大变,苍白之极。他活了一大把年纪,太清楚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如果女子真的换其他的人来做这件事,那么他不仅得不到女子承诺的好处,而且还极有可能被杀人灭口。
“高人息怒!以前或许没有办法,不过最近她新收了一个亲传弟子仇风,而且看她的样子还极为在乎,只要弄死这个仇风,凌素雪定然大怒,一气之下很有可能大开杀戒,铸成大错,到时候······”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你能把事情办好,白云宗宗主之位就是你的,承诺你的法宝、丹药、功法一样都不会少。”女子显然没有兴趣听周僮的高谈阔论,幽眸一凝,冷冷打断道。
“此话当真?”周僮闻言一喜,浑浊的眸子中爆出贪婪的光芒,急急问道。
“你还不配让我来骗!”女子话语依旧冰冷如霜,脚步一踏,飘然离去,姿态翩跹。
周僮盯着女子离去的方向,眼神渐渐冰冷,透出浓浓的杀机,幽幽说道:“凌素雪!你的死期到了,这是天要亡你,怨不得老夫!”
白云宗内部,一处优雅的小院内,长满了各种常绿灌木,在皎洁的月光下投影出斑驳的光影,夜风微微吹来,光影掠动,珊珊可爱!
小院的厅堂里,散发出微弱的淡淡黄光,一个少女身着碧绿色衣裙,静静而立,正是听琴,她看着眼前另外一个身着淡蓝色纱衣是女子,恭敬说道:“师尊,你找我?”
“听琴,那小子现在在干嘛呢?”凌素雪斜倚在一张奢华的藤椅上,素手轻轻揉着眉心,轻轻问道,现在的她很是烦躁,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会发生点什么事情,但究竟是什么她又说不出来。
“研究符文呢!”听琴不用想都知道凌素雪口中的“那小子”指的谁,自从仇风进了白云宗之后,自己的师尊就像着了魔一样对他好,这让听琴隐隐间有些嫉妒,她曾无数次猜测莫长风和南宫燕的关系,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混蛋!我累死累活,操碎了心,他竟然还有闲心去研究符文!”凌素雪面色愤愤的骂了一句,心里暴戾的情绪激增,幽眸之中寒光闪闪。
天地之道,妙用无穷,冰火风雷,声光雨幻,但有符咒,无不听令!但是符文阵法之术太过复杂,一般之人纵使穷极一生也不能有所成就,至于以后的符文化禁制,禁制生阵法,更是想到不要想。因此,研究符文阵法者,除非天赋极高,否则就会被人认为是不学无术,侵淫巧计的代表,而凌素雪听到莫长风在研究符文之术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
“师尊,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听琴看到凌素雪盛怒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明天去一趟天池,借一些天池仙露回来,帮这小子提升修为,估计三天后才能回来。在这期间你要负责保护他的安全,我已经和太上长老打过招呼,必要时候他会出面帮忙。”凌素雪平静一下心神,略显疲倦的拍了拍额头,淡淡说道。
“天池仙露!”
听琴听到这四个字瞬间呆在当场,如若石化,不是她定力不够,她性格一向温和,对什么事情都颇为淡定从容,但是当听到“天池仙露”四个字还是震惊的娇躯都是微微一颤。她作为一个修行中人,太明白天池仙露的贵重了,那东西可不是什么造化丹能够比拟的,那是真真正正的天材地宝,纵使是名扬神州的天池山也不多见。
“好了,你下去吧!我有些累了。”凌素雪闭上双眼,摆了摆手,示意听琴离开,她为了莫长风的事情,和几个了那么多话实在是累的够呛,烦的要死。
听琴听到凌素雪的话,应了一声,若有所失的缓缓离去,她现在心里有失落,有羡慕,有嫉妒,百感交集。
一个简洁的小院有一个简陋的茅草屋,茅草屋内有一盏闪闪跳跃的青铜灯,灯下有一个少年,手握一张黄色的符纸,目露思索之色,正看的出神。
少年一袭白衣,面容清秀,身影削瘦,正是莫长风。他手中的黄纸正是今天得自江林的那张,黄纸皱皱巴巴,显然被折叠过多次,但是其上的符文却是清晰依旧。
不久之后,少年目露了然之色,淡淡一笑,抓起一个毛笔,取出一张符纸,目露凝重之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