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将传音玉符发出,体内灵力一动,催动脚下象牙笏疾追而去。
前方,刚祭出的金剑,在道道命魂的攻击下,砰然破碎。
金剑破碎,让化体七重的他怒火冲天。
曾几何时,他受过如此之气?
曾几何时,他也风光无限。
曾几何时,他才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怒火在胸中燃烧,脑中不由得浮现起被遗忘多年的往事。
他原本名叫太叔元宪,是天机门最有实力的继任者,更是高于天机子之上。想那时,他是何等的风光,是何等的不可一世。
然而,终因太过狂妄,被人陷害,导致太叔氏族遭到覆灭。而他,在争斗中也受伤极重,仅留下命魂苟延残喘。
原本他以为会最终轮回,或者是毁灭时,因缘际会之下却得一肉身,夺魂而生。
只是,就算夺魂,始终都无法炼化,只能成为半人半鬼的怨灵一般存在。其一身修为,更是从当初的化体十重跌落至七重。
至此以后,他便换名太叔,以覆灭天机门为条件客居鬼宗,接受鬼宗宗主节制。
从此,终将被被天机门除名。
冷漠无情,喜怒无常,这便成了他如今的性格。
回想起往事,太叔伸手抚过遮去半边眉目的玄铁夔龙饰纹罩。右目阴冷之极,抬首望着正骑虎狂奔的古阳。
冷哼一声,自语道:“只要擒下此子,就可得灵虚宗之恩赐。到得那时,天机门,天机子,我要你们全部死,我要焚炼你的命魂。”
一语说完,单手一挥,赫然祭出一把飞剑。
飞剑出,身形一动,踏在剑上。几乎在同一时间,象牙笏飘浮而起,稳稳地停于他的身前半丈处。
象牙笏金光闪烁,在虚空中如同挂在天际那道太阳。
强大的威压四散,一股股毁灭的力量疯狂凝聚。
所过之处,树木破碎,妖兽退避。
古阳祭出玄阴旗时,就知道身后追击之人不一般。眼见着一道道命魂破碎毁灭,根本来不及心痛。
手中法诀打入旗中,不断释放着其内封印着的命魂。
然而,命魂不是无限的,随着释放,终有枯竭之时。
到得那时,只怕就无法逃离。
要实施先前的计划,就必须保证能逃至裂缝空间上方。
这些思绪正在他的脑中盘旋时,陡然感应到一股毁灭般的威压从身后传来。
心中大骇,也不敢祭出神念观看,催动金虎,回首望去。
这一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金光闪烁的象牙笏威压四足,其等阶,至少也在凡品五级以上。
如此一来,象牙笏一旦击至,就算是玄阴旗也无法抵挡。
神念一动,祭出飞剑,翻身而上。同时,将金虎收入乾坤葫芦。
飞剑疾驰,树影倒退,瞬间便距离太叔数里之遥。
飞剑,这等飞行之器,在空灵界,所有修士拥有的几乎一样。因此,一时间太叔也是无法追上古阳。
不过,有象牙笏在,他自信能一击将其困毁灭。然而,他要的是活着的古阳,不是死的。所以,这一路追来,象牙笏虽然威压在前,却是始终都没有出击。
正是因为如此,古阳也才得幸一路催剑而行。
一路逃跑,他不时间骑虎而行,不时间御剑飞掠。
白天、黑夜,时间在这一追一逃中流逝。
原本危机四伏的蛮荒山脉,如今却是人满为患。
无数的修士远远地跟随在太叔之后,他们谁都不想放弃得到古阳的机会。
这是古阳逃得最久的一次,久得他自己都忘记了时间。只清楚的记得,一路逃来,金虎已经从乾坤葫芦中出来施展了不下百次金之翼。
如此不是此术,他早就被太叔抓获。
每一次,金虎瞬移后,都会继续奔跑数里。在这期间,他便大量服食灵果、回生液,并以“万”字诀炼化。
不过,这种逃跑,对他并不是没有丝毫好处。
随着催动飞剑不断消耗灵力,虽然未曾得到增加,但是血肉中的精血,却是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强化。
这,也许是不断吞噬灵果之效,也许是服用回生液之因。
不管是什么原因,效果是真正出来了。
在这逃跑的过程中,原本只有炼体一重的他,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
这种变化,让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时间流逝,前方的树林渐渐熟悉起来,古阳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命运能不能改变就在今日。
神念一动,唤出金虎,翻身而起。
金虎低吼一声,四足生风,狂奔而去。
片刻间,便行至裂缝空间上方。
坐于虎背之上,望着浓雾弥漫的断崖,回想起逃离火云谷以来的一切,不由得深深叹息。
“鼠辈,就知道逃,”太叔脚踏飞剑,跟随而至。
象牙笏横于身前,金光闪闪。
“哼,”古阳冷哼一声,不断的消耗,让他异常疲惫。
坐于虎背之上,赫然抬首望着太叔。到得此时,方才看清楚此人的模样。
只见这太叔紫袍紫髯,玄铁夔龙饰纹罩面遮去半边的眉目,衬得右目之光阴冷异常。细看袍服,虽饰有金线夔龙纹,却带有烟火之色,分明就是一面旧罩面、一袭旧袍服。
古阳见到这等奇怪打扮的太叔,却是没有心思去细细思索。
双眼寒星闪烁,朗声道:“鬼宗太叔,我还以为真如传言那般强大,原来也不过尔尔。”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