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这酒真烈
“热死了,热死了。”秦沁一边用手扇着脸,一边想要把地上的金丝地毯揭开踩在金砖上。
但是,显然这个大殿上是一整块的地毯,根本就抠不出来。殊不知,萧望之真的很想要秦沁满意,布置这间房也是费了不少力气。
“心静自然凉,你坐下一会儿就好了。”萧望之本性好静,受不了一个人在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
秦沁现在的样子,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单摆。
“皇上,你怎么这么小气。就连丞相府上夏天都有不少的冰来消暑,你这大殿上居然能热成这个样子。”秦沁扶着边上的柱子,这才发现,这柱子是冰凉透骨的。
“柱子里面已经填了冰,谁让你贪杯,把太后赐下来的酒全喝了。丞相府上就那样的小气,平时连一杯好点的果汁都没有吗?”相比秦沁,萧望之其实更擅长以牙还牙的手法。
如果说秦沁是伶牙俐齿,那么萧望之就是铁齿铜牙。秦沁难受得紧,懒得和萧望之做口舌之争。只是,现在热的厉害,虽然这铜柱子是冰的,但是总不至于要抱着铜柱子过一晚上。
“我哪里知道宫中的酒能有那么烈。”
秦沁还不知道,这酒是用依兰花的果实酿成的,乃是让人情动的良药。吴太后能够赐下来这样的好酒,真真是用心良苦。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现在知道不听话的坏处了吗?早和你说了,以后过日子,你要听我的……”
萧望之倒是一个人忘情的说的乌七八糟的,而秦沁,却是两眼一抹黑,瞬间就晕了过去。
另一边,长信宫中。另一个女子正在灯下写着一幅字,笔走龙蛇,铁画银钩。却是有着说不出来的绝世风情,眼角眉梢,都是凉薄的温度。
本是正当盛年的年纪,却是被一身纯黑绣金的八幅水裙拉高了年龄。头山常年都是超过两斤的首饰,所以仪态缓慢而且端庄,就连说话,都是徐徐渐进,似乎是快了头上的步摇就会掉下来砸到人。
“皇上和皇后喝了交杯酒吗?”正好写完了一个喜字,只是字形结构松散,用的还不是朱砂,看不来多少喜气儿。
“回太后娘娘的话,皇上只是沾了一点。 皇后倒是全部喝了下去,娘娘高明,选的可是八百年的依兰花酒。这样的酒拿来做了交杯酒,当真是妙极了。”
喜婆倒是喜不自胜,她觉得自己今天成了大齐国的一个大功臣。交杯酒的学问大了去,若是用的一般酒水,可是达不到如胶似漆,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效果。
若是太过于浓烈,必然是昏昏沉沉一觉睡了过去,谁还能细细的品味这洞房花烛夜的好处。只有这恰到好处的依兰花,才是交杯酒中的上品。
“皇上不识货,哀家还能有什么办法。只是,今天晚上苦了皇后。”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女子明显有些开心了。
笔下龙飞凤舞,倒是比前一阵用心的紧。
喜婆想了想,接着问道:“娘娘,今天晚上用不用安排我们的人去值夜?”
吴太后自然是晓得这喜婆的意思,凤目像是能够吃人一般的剜了一眼,随后便是如沐春风的笑容。这倒是让喜婆的心里一咯噔,在太后的身边侍奉了将近十年,一点都没有把握得住这位年轻的太后的心思。
“哀家年纪大了,哪能什么事情都管着皇上?你若是觉得皇上那里少个倒夜香的婆子,那你就去给皇上值夜。”
在深宫中这么多年,这位年轻的太后其实也不能准确的把握皇上萧望之的意思。这位皇帝虽然看起来文弱,但是却从来都不是个听话的主儿,而且,十分的不讲理。
居然直接把她当年穿着的嫁衣送给了秦沁,天家皇室的嫁衣,都是孤本,穿过一次之后,就要随着一起带进棺材。萧望之却是让人从府库里面拿出来,送到了秦家。
吴太后示意喜婆下去,手中的狼毫笔硬生生的折断。
桌上的酒壶中,还有大半瓶子的酒水。取了两只晶莹别致的小杯子满上,自己走近了后堂。
打开一个柜子,里面是一个牌位,上面蒙着一块明黄色的绸布。显然,吴太后并没有像想要把那块绸布取下来的意思,只是把这两杯酒放在了排位的前面。
窗外的夜色凉薄如水,想必九州清宴的大殿里,今天晚上是春意盎然吧。
“沁儿,秦沁。”萧望之没想到秦沁的身体受不住这样烈的酒,居然说不了几句话就晕了。
脸上飞霞点点,萧望之又不是柳下惠。细长的手指在秦沁的脸上轻轻地划了几道,秦沁一点反应也没有。
坏了,这酒可是百年的依兰花酿造而成。秦沁现在要是睡死了,估计就是三四天也醒不过来。长信宫中的那位真是舍得,这样的酒,就是整个大周的皇室有没有多少,她居然一点都不加水,全部送来了。
萧望之看着睡着了的秦沁有点发愁,不过,好在未雨绸缪。早就叫人备下了洗澡水。
秦沁看起来丰腴甜腻,但是抱起来一点都不重。萧望之把秦沁抱起来,怀中人睡眼朦胧,还羞答答的歪着头。萧望之早就见惯了美女,大周多年前风头最盛的公主,如今的吴太后。
本朝第一美人裴元夕,莫不是千娇百媚。只是,秦沁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不是因为她最漂亮,而是,她生下来就好像是单单为了他一个人配套而已。
洗澡水已经凉了,萧望之的手在里面划了划,搅动着玫瑰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