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就连赶早在门外围着看的百姓都知道。
要是韩王妃从他们府里嫁出去的,这以后不说韩王会扶持他们一把,能在官场上腾云驾雾;就算京城其他的官员看在韩王面儿上也会对他们荣家客气三分,与众不同,他们以后的路也将是顺风顺水。
清风打开门看了一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走在头前的是大表舅荣禄,笑道:“我们是荣府的,来接璃儿回府住,昨天不是来过吗?姑娘你不记得了?”
“荣府的?”清风扬了扬眉,脸上露出富贵人家侍女所特有的不屑来,抬着头道:“我们小姐不是跟你们说得清清楚楚吗,老夫人早就不是荣家的人了,她跟你们也自然没有半点关系,小姐生长这么大,你们可来看过她瞧过她?这个时候跑来说是我们小姐的亲戚,就连我这个丫环都不相信,还有谁会相信?”
提到这时,周围的百姓都不禁窃窃私语,有的甚至还在点头。
荣禄一张老脸顿时红了一半,又变得十分苍白,结结巴巴道:“昨,昨天不是说好了,要回荣府吗?还有,还有那箱――”
“我说的你听不懂吗?”清风很急燥,“真罗嗦!快把轿子抬开,别在这挡着路,小心韩王等会儿过来看见了,对你们不客气!”
“啊,好好,这就让开。”荣禄听到她提韩王,吓得脸都白了一片,连忙让下人将马车与轿子停到路边,一时手足无措。
轿帘掀开,大表舅母穿着一件黄衫袅袅下来,声音清脆地笑道:“小姑娘,我想,你们主子的事情你或许知道得还不太清楚,昨天我跟你们小姐谈妥了,今天来接她呢,麻烦你帮我们通报一声,昨儿我们进你们府,坐了好长时间,很多人也是看见的呢。要真是个误会,彼此没说清楚,没说明白,今天也要当面解开,要是因为你会错主子的意,不让我们进去,那岂不是个乌龙笑话吗?”
清风朝她看了一眼,皱了皱柳眉,正想找话反驳,身后,传来一声笑语,“哦?是误会吗?没说清楚?”
清风松了口气,让开门口的位置,让苏瑾璃出来。
今天她穿了件黑色的衫裙,肩上罩着白色的狐裘,如风拂扬柳般垂摆在腰间,长发松松地挽着,眉宇轻舒,不施粉黛,却也是好看得紧。
“昨天我不是跟你们讲得很明白吗?这几天自称是我叔伯姑父的人不知有多少拨,不少你们这一拨。就算你们真是我娘那个荣家的,可我娘,好像早就跟你们脱离关系了,就连我从小到大,也没见着你们做舅舅做舅妈的来看过我瞧过我呢!这会儿突然来说是我亲戚,你叫我怎么相信啊?”
说完她掩面轻笑,两汪细眉弯弯,如同天边的星月。
“可是,这血缘关系终是错不了。”大表舅母辨驳道。
“血缘关系?那我娘当年跟你们也是血缘关系,可她为什么想进一下荣府的门,见一下你们都不许呢?连个小厮都能把她打发走。而我呢,今儿特地出来见你们,看来,还是太客气了啊?”苏瑾璃笑容淡淡,话语却如针般锐利,直戳关键部位。
大表舅母嘴巴嗒了嗒,怔了良久,最后尴尬地冒出一句,“那时太久远了,想必你也记不清了,事实不是这样。”
“是吗?就算我记差了,但我却知道,那时的您还没嫁进荣府吧,您都能肯定事实不是那样吗?”苏瑾璃讥讽地说道。
“我――”大表舅母当下无言了。
大表舅站出来,咳了一下道:“璃儿,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现在,还是好好的一家人啊!”
“你说不提就不提吗?那当然了,当年吃喝玩乐的是你们,受苦的是我母亲,你们自然不想提。”苏瑾璃冷笑一声,道:“好了,你说的什么回荣家这件事,我也不想提了,也不想听到。大家都知道我苏瑾璃是相府的人,自从相府犯了事,我因为早就不在娘家才逃过这一劫,但也因此就没有了旁的亲人,你这话就算说到官府去怕也是没一个信的!请回吧!”
观看的百姓都乍舌。
有人低低道:“靠,这可是个惹不起的人啊!相府犯事,真是因为三年前就出嫁才逃了这一层关系吗?据我所知,苏丞相有个嫁出去十几年的表妹也因为这事被流放到了边境去了!而他的直系女儿却一点事都没有,还不是因为韩王吗?命真是好。”
“就是就是,别说这事闹到官府,就是闹到天子面前去,你说天子是帮他弟媳妇还是帮个什么都不是的庶民?这姓荣的只怕也没这个胆量!”
荣禄的脸慢慢真的变绿了,一声不吭。
大表舅母还是不服气,插了一句,“那昨天为什么还要收下我们的东西呢?”
想想那一箱子珍宝,连她平时都不舍得戴的首饰,禁不住心疼得要死。
“东西?你们送过东西来吗?清风,昨天你收到了他们送的东西?”苏瑾璃侧眼问清风。
“没有啊。”清风答道,“你们别在这血口喷人,我们小姐是将要做韩王妃的人,天下什么奇珍异宝不会有?你们还想赖她的东西不成?”
这一回,面前四个人的脸全都绿了。
“不可能,明明送过来的!就在你们府里,敢不敢让我们看看?”大表舅母的声音尖了起来,像是见了鬼。
“难道你们想搜府吗?”清风也毫不示弱的大声回道,“这还